公良缭猛的一拍桌,喝道:“都给我住手!”
然,打红眼的两人根本没有停下来。
在闹出人命之前。
阿旺和孙江出手,才把各自的大老爷给拖出来。
刘季头发散落,衣衫凌乱。
被架住还要往司空见那丢两只鞋子。
司空见措不及防,正面挨了只鞋。
气得就要去拔孙江腰间佩剑刺死刘季。
不过孙江没让他得逞。
直接把剑卸下丢得远远的。
“孙江!你也要反了吗?”
司空见红着眼,冲孙江耳朵大吼。
吼得孙江出现了短暂性失聪。
公良缭抄起手边的碗,气急了狠狠砸过去——
“你们俩都给老夫闭嘴!!!”
老头一边吼,一边愤怒到极致,猛的拍打桌子。
突然脸色涨红,身子猛的一僵直,一大口鲜血喷出来。
“老师!”刘季大骇。
司空见也满目震惊的停了下来。
两人一把甩开控制自己的人,就朝厅内冲去。
公良缭双眼瞪得要凸出来,怨怒的盯着奔来的司空见,张口想让他滚。
嘴巴才刚张开,喉咙立马泛出一口腥甜。
又是一口血喷出,满桌菜全部沾染上了红点。
“......你......滚!”
公良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司空见说了两个字。
便浑身一软。
头朝下笔直的从轮椅上栽倒下来。
“老师!!!”
刘季慌忙扑上去接住老师身体。
手上的老人居然这么轻。
刘季颤抖着手指去探公良缭的鼻息。
还有气,还有气!
叫上阿旺,赶紧把公良缭带到房间躺下。
殷乐已经把孩子们赶到后院去,不然孩子们也要吓得半死。
“我去找大夫!”
刘肥留下这句话,立马跑了出去。
跑到门外,被看车的车夫叫住。
“刘相公您这是要去哪儿?”
外面灯笼光线不太好,车夫把刘肥错认成了刘季,语气关心的问道。
刘肥不知道自己被错认,想着马比人快。
把公良缭吐血晕倒自己要去找大夫的事快速说了一遍。
车夫一听声音就发现自己认错人了。
但还是马上道:“上车,我带你去找神医。”
刘肥惊喜,车夫你人怪好的!
车夫直接把刘肥带到国师府。
把国师府养着的神医从府里拉出来,丢上马车,又赶紧往秦瑶家赶。
这车夫车技超高,车赶得像是要飞起来。
不到一刻钟,神医就被刘肥领了进来。
院内气氛不太对劲。
秦瑶独自站在正厅门口。
对面是司空见一行人。
见刘肥带来了神医,司空见惊讶的看他一眼。
也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
不过有神医在,老师应该不会有事......吧?
神医震惊的看着国师大人那一身的破烂衣袍,还有淤青的脸破皮的嘴角,还以为自己是来医治国师的。
“三嫂。”刘肥向秦瑶请示。
秦瑶指了指书房方向,“先带大夫去你哥书房。”
“好。”刘肥颔首,冲神医招招手,“这边。”
神医震惊呆着。
刘肥赶紧一把给他拽走。
司空见下意识迈步想跟上去。
秦瑶眉头一皱,眼睛瞥过来,也不说什么,一眼就定住了司空见的脚。
他总觉得她不像人。
特别是他检查过两名刺客的伤势过后,手骨捏碎、弯匕直接把人臂捅烂、一拳击碎了面骨......
若不是他突然赶到,她怕麻烦。
那两名刺客根本没有服毒自尽的机会。
老实说,他有时候非常佩服刘季。
换做常人,早就离得远远的。
他却不。
他不但要忙着给秦瑶擦血。
他还要帮她把人脖子摆正,方便她杀。
眼看秦瑶抬步从正厅门口走了过来。
司空见心头一凛,倒退好几步。
他是正常人,所以他会害怕这么恐怖的女人。
而刘季......根本没有脑子。
所以无知无觉!
突然之间,司空见脑海里蹦出一个词——
绝配!
这夫妻两,真是绝配。
他先前还想着成为绝配中的一个。
属实是有点冒犯了。
秦瑶在司空见身前三米处停下。
“你该走了。”她说。
想了想,又把今天大夫的诊断告诉了他。
只有月余了。
或许神医这次出来还会告诉她们,老头连一个月都撑不过去。
所以,放过他吧。
秦瑶很少会觉得不忍。
但刚刚看到老头那么瘦小一节,如破布一样栽倒下来。
她都觉得不忍。
幸好殷乐早早带着孩子们撤走。
要不然小孩看了那画面,内心肯定受不了。
司空见听到月余这个消息。
好像并不意外。
他道:“我把神医留下。”
“等老师醒来我就走。”
想了想,又补充道:“人你不让我带走,也会有其他人想要带走。”
“不用。”秦瑶冷然道:“神医不用留下,只要看不到和你有关的人,老头自己会好。”
司空见:“......”
“对了。”
司空见一行人要离开时,秦瑶突然问:
“你能告诉我,她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吗?”
司空见沉沉看了她一眼。
似乎在确定她说的那个她是谁。
秦瑶从不打谜语,直接说:“没错,我说的就是皇后娘娘。”
“你知道?”司空见轻嗤一笑。
不过也无所谓了。
今日刺杀的事发生后,聪明的肯定都已经猜到他的立场。
看看白鹤愿意帮忙把公良缭送到刘季这里就知道。
太子这会儿应该也知道了。
司空见看着秦瑶好奇的眼,嘲讽道:
“你问错了,你应该问我到底有多少把柄在她手上。”
秦瑶点点头,讥讽道:
“明白了,你们司家家大业大,全族加身,确实比一个人重要。”
“以后别来了,老头死了也别来,他不想见你。”
秦瑶严肃的叮嘱道。
司空见垂在身侧的手指轻微颤抖。
“死,我也不能来?”他轻轻反问。
那双被刘季打青的丹凤眼里,竟露出几分痛苦悲色。
秦瑶才不管他是不是悲伤痛苦。
又好奇问:“她不满足当皇后,是吗?”
司空见这次沉默了。
他不敢回答。
但不回答就是回答了。
秦瑶挥挥手,赶苍蝇一样。
“走吧走吧,你再不走,我可就要怀疑你是受她指使,故意过来想让老头死早点的了。”
司空见苦笑一声,扯到嘴角,又倒吸一口凉气。
但他还是忍不住要笑。
笑自己可笑。
想做个狠人,却又总是不能真的狠。
不像那位,就算亲生儿女都不能阻挡她对权力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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