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瘟了如果有一个感染,那么,在下认为这些人极有可能已被感染。”林大夫补充道。
林亦楠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她昨晚整夜没睡,在空间不断翻着关于瘟疫相关资料。
而根据林大夫和云五两人所说的“大头瘟”、“疙瘩瘟”和“吐血瘟”俗称——鼠疫,又名黑色瘟疫。
“不知可有治疗之法?”林亦楠望着二人。
两人摇头,他们目前能做的是将未感染的人分开,感染的人辅入汤药,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命。
林亦楠让两人尽力救治,需要什么让人回城去取。
林大夫与云五相视一眼,两人提笔刷刷写下好几张单子,里面都是些内服外用的药材。
林亦楠从袖袋中拿出早已抄好的药方,递给二人。
“这是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方子,不知是否能用?”
林大夫接过方子,眯起眼睛,细细看了起来,他越看眼睛越亮,“妙啊!这方子实在是妙!”
半晌,他把方子递给一头雾水云五。
“你快看看!”
云五两下看完,忍不住赞叹,“这方子可行!”
听到他这样说,林大夫拿回此前开的几张单子,勾勾划划又重新写了一份。
“那我们就按此方来试试,不行咱们再调换。”
有了这个古方子,两人信心大增,哪怕不能痊愈,起码能让他们多活一些时日和少受些痛苦。
可惜,住进来当日,还不等药熬好,就没了三个人。
这时,皮哥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真的感染了很严重的疫病!
第二天,死了十人。
第三天,一下子死了三十人!
恐惶的情绪在所有仓库中蔓延,林大夫和云五在不停调整药方,同时根据不同病患对症下药,每日早晚两次对病房的人员进行熏药消杀灭蚤,用林亦楠的话讲就是消毒。
第四天,疫病死亡人数开始往下降。
随之而来的是,其他健康的人陆续开始发病,这其中包括皮哥。
经过林大夫他们不断的用药,脖子肿大的患者淋巴结节逐渐变软,然后慢慢消散。
感染的人慢慢恢复健康,林大夫和云五知道,还不能吊以轻心,有些咳血患者的潜伏期特别长,有些甚至直到第十天才出现。
有了前面的治疗经验,即使再出现新的病症,林大夫和云五都以轻松就对。
当染有疫病的流民慢慢康复时,年也在其中悄悄过去。
经过深入了解,林亦楠从流民口中得知,怂恿他们来龙潭的人是苍梧郡曾家的一位小姐。
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双倍奉还的原则。
出了正月十五,林亦楠便让柳吉带信给邓家,让他帮忙查一下,究竟是曾家哪位小姐这么看她不顺眼。
不出两日,柳吉就把邓家查到结果带了回来,随行的还有邓家大少爷邓世发。
邓世发向林亦楠讲述在苍梧郡查到的消息。
年前在城门外负责施粥的是曾家旁支。
那人来过龙潭,她家就是制造麻黄纸的曾小凤。
林亦楠一愣,“原来是她!”
莫非她是将苏韫之拒绝与曾家结亲的仇算到自己头上来了?
“林城主认识她?”
邓世发有些惊讶,林亦楠什么时候与曾家旁支认识的?
林亦楠把曾小凤想与苏韫之结亲的事说与他听。
“哼!”邓世发冷笑一声。
去年有段时日,他还觉得奇怪,那曾小凤为何三天两天就来找自家夫人,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怪他们想要挖走你的人,实在是曾家上下只靠麻黄纸这一独门生意支撑着表面的风光,如今你们龙潭做出来的甘蔗纸和竹纸不但质量好,价格还便宜,谁还想买他曾家的麻黄纸。”
林亦楠恍然大悟,想起此次疫病厉害,曾家能安然无恙?
“不知给流民施过粥的曾家如何了,可有染病?”
邓世发眉头皱锁,幸亏他爹机智,发现不对就及时停止施粥,城内其他世家就没他们这么好运了。
他接着继续往下说道:“苍梧郡疫病还没爆发,曾小凤就染上了疫病,等疫病爆出来,她的病就越来越严重。”
“她死了?”林亦楠问。
邓世发:“那倒没有,曾家上下人心惶惶,生怕被她传染。于是,在曾家族人的压力下,曾小凤被送去了乡下庄子。如今早已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虽然曾小凤做了好事,可她心怀不轨,上天终究是会惩罚她的。不知苍梧郡内情况如何了?”林亦楠问。
邓世发神色黯然,如今苍梧郡疫病横行,城内人人自危,民生凋敝。
“不瞒林城主,我今日来正是为了此事。听闻龙潭有治愈疫病的良方,在下特地前来求救,恳请林城主施以援手,帮助苍梧郡渡过此次难关。”
林亦楠想了想道:“邓少爷,我带你去看看正在治疗的病患。”
龙潭感染疫病的人基本已经得到控制,这几日再无新增的感染病例。
对于这类疫病就要防治结合是,林大夫和云五对林亦楠提出的防治疗法感到很新奇,大夫历来治病从不会将病患区分得这么仔细。
不过事实证明,这个方法非常好用。
鼠疫是一种极其凶猛的烈性民传染病,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就算她早早把方子拿出来,也依旧死了不少人。
更何况作为此次疫情源头的苍梧郡,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传播,感染的者怕是不计其数。
此处被列为治疗的仓库,外面修建有高高的围墙,门口有护卫把守,不准人随意进出。
进门前,林亦楠递给邓世发一块棉纱缝制的口罩,告诉他口罩的作用,并示范给他看如何戴。
进了大门,几个孩子正在空旷的院子中玩耍。
望着孩子们欢快的笑声,邓世发有些疑惑,这真是治疗疫病的地方。
来到大夫的办公房,云五和林大夫正带着几个药童在准备今日要用的药材。
林亦楠表明来意,云五自告奋勇带邓世发去参观病号房。
龙潭这里的病号房也不像他们苍梧郡那般,里面空气污浊,病患哭天抢地,不时还有人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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