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只有真银草可以救命
“这……”大夫为难的叹了口气看向榻上紧阖俊目的男子道,“哎,这雪莲丹只能暂时维持这位公子一日生命,若不能及时得到真银草,恐怕……”
“这京城药店之中没有吗?”
“其实,小的从未见过真实的真银草,只是在医典的图解上见过绘制的图而已。据说,就连西魏帝君,也不过只拥有一棵而已。”
“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救治他了吗?”夏昀一听,顿时,如遭雷击,身子一颤,险些站不稳。
“丞相大人难道不知鸠毒乃是剧毒之物,若不是引凤神医破解过此毒,在他所著的医典上留有方子,恐怕到如今,我们医者都只当是鸠毒无药可医的。”大夫提到神医引凤,肃然起敬道。
神医引凤的名号,夏昀是知晓的,只是他向来游历天下,行踪不明。所以四国人士,都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
“可一天时限,本相到哪去寻真银草啊!”
夏昀绝望的留下两行眼泪,这看的大夫有些诧异,心想,这躺在榻上的年轻人是夏相的谁?怎么一向待人冷情的他,会对这个年轻人如此在意?
夏思雪看着迎风苍白的脸颊,和发紫的薄唇,心中着实有些郁结。他究竟知不知道鸠酒的厉害?居然还当作好酒一样给喝下肚了。他明明可以选择不喝的!
“风儿……”夏昀终于悲伤的站不稳脚跟,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幸亏大夫及时扶住他。
“丞相大人,人各有命,您也不必太过悲切。”大夫在赶过来的徐伯协助下,扶着夏昀坐到一旁的圈椅上后安慰道。
“是啊,是啊,老爷莫要因悲而伤了身子啊!”徐伯附和大夫道。
夏昀撇了撇嘴,沙哑着嗓音从口中挤出几个字道,“天要绝我啊……”
话说到这,他扫了眼大夫,最终忍下了后面的话,对大夫挥挥手,示意他先离开。
大夫见状,朝他行了礼,收拾了药箱便离开了。
大夫一走,夏昀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悲切的情绪,一掀宽袖,将圈椅旁四方小桌上的茶杯、酒壶一股脑儿的拂到地上摔得个细碎,“天要灭我夏府的后么?短短数日间,就让我失去两个儿子……”
说到这,夏昀伸手锤着自己的憋闷的胸口,朝老徐道,“老徐啊,你说说我怎么就将赵姬这个祸害娶进门了!给我生了这些个歹毒阴狠的东西啊!……我这是又气又恨又悲伤啊!……想我夏昀一辈子在权力场上打拼,临了居然找不到一个人来继承我偌大的家业……”
夏彩荷,当真以为他不会拿她怎样吗?居然敢毒杀他的儿子!还说什么会比夏晴雨顺从他!简直是可恨之极。
夏昀现下,满心后悔杀了嫡女,提拔庶女夏彩荷为后了。可后悔也没用,嫡女已经死了,一切都是他被庶女夏彩荷给蒙骗了。想起嫡女虽然性子倔强,不甚会维护夏府的利益,可最起码不会杀害自己的手足啊!
“老爷您别太难受,伤了自个的身子啊!”徐伯见状,也是忍不住老泪纵横的劝道。
“真银草……真银草,我上哪去能这么快的找到真银草啊!?”夏昀侧首看着软榻上躺着的儿子,心如锥刺般疼着,这么好的儿子,眼看着就要尘归尘土归土了!他怎能舍得!夏思雪心里得知真银草的去处了,自然不像夏昀这番焦急悲伤。所以她故意在这里站着,表现呆滞的看向夏昀。其实,只是为了欣赏他悲痛欲绝的模样而已。
眼见着夏昀哭的老脸上泪痕斑斑,上气不接下气的,夏思雪也失去了耐心了,便突然拍手傻笑着道,“哈哈,大伯好笨,真银草都不知道去哪找!”
闻言,夏昀突然面色一诧,看向傻女道,“雪儿,你知道哪有真银草?”
夏思雪头一歪,一副骄傲的模样道,“当然了,大姐夫那就有啊,上次我去玄武殿玩儿,看到一个漂亮的锦盒放在大姐夫的桌子上,于是我就去拿着玩儿,却被大姐抢先一步,她说那东西不能玩儿。可我非要玩,最后,大姐只得将里面的真银草取出来,把锦盒送给我玩儿了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夏昀此时眼前一亮,激动的扶着椅子把手,站了起来。“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大姐……不对,大姐已经死了……”夏思雪假装伤心的嘤嘤哭泣起来,“大姐也是被二姐端的鸠酒毒死的!”
夏昀闻言,面色突然一冷,随即,眸中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忙走过来,盯着夏思雪警告道,“雪儿,你记住,你大姐是自己喝的鸠酒死的,你不可以诬陷你的二姐,否则,大伯会将你丢到后山喂狼的!”
夏思雪本尊最怕的就是狼,所以夏昀说出这个威胁时,夏思雪赶忙装出一副惊恐表情直摇头,“我不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状,夏昀才舒了一口气。随即,他扫了一眼迎风,伸手摸了摸老脸上的泪痕,朝徐伯吩咐道,“备马,本相要进宫!”
“是!”徐伯得令,忙弓着身子退出去了。
夏思雪见状,这才心中一喜。这下宫中有戏可看了。夏昀如果能从雍帝手里夺得真银草,那么雍帝会乘机要求他交出部分权利。这样他们两个无论如何都会加剧矛盾。
这一步好棋,倒是多亏了迎风以命相拼。夏思雪长睫美目微转,看向昏迷中都紧蹙眉头的迎风,心中有感激有内疚。
南秦皇宫内的凤栖殿紧闭的朱红色殿门前,站着一身蓝色锦袍加身的男子,他丹凤俊目直直盯着殿门,久久神伤。
一阵秋风卷带几片落叶向他袭来,吹翻了他衣袍的边角,吹散了他披在背后的墨发,平添了一股落寞萧索之气。
“皇上,夏丞相求见!”
他向来警觉性极高,这次居然没发现身后突然有人出现,直到对方开口,他才回过神,发现背后有人。这让他不禁蹙了蹙飞入鬓端的长眉,猛地转过身瞪向来人,“你难道不知此处被禁了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跟在他身后多年的三喜。三喜本是抬着头的,当看到皇上那凌厉的目光时,顿时吓得胖脸发白,忙跪地,一首触地的‘砰砰’磕着响头道,“奴才不敢,奴才知罪!请皇上责罚!”
片刻后已是额头渗血。
孤独雍眸内的寒光这才慢慢消散,“念你跟随朕多年,这次便放过你,若有下次,你就不要出现在朕面前了!”
话末,孤独雍已经一甩广袖,消失在来时路。
等他走远,三喜才止住磕头,看着雍帝消失处,伸手摸了摸额头的伤口,疼痛来袭,让他知道皇上已经不是过去只会隐忍度日的雍王了。
孤独雍刚一踏进正阳殿,就发现了跪在殿内红色绒毯上的老者夏昀。一身朱色的官服穿在他的身上,和绒毯几乎融成一片。
因为南秦开国皇帝有色盲之症,对红色和黄色不敏感,所以在定百官服饰和帝王后妃等服饰时,皆与以往帝王不同,他将蓝色定为龙袍主色,盛大宴会时都是用蓝色龙袍官服作为正装出席,至于百官则统一以绿色为主色,红色为辅色。也就是说,百官参宴时该穿绿色,上朝时该穿红色官袍。
“夏爱卿快快请起!怎么跪在地上了……”孤独雍走近后,忙躬身搀扶起夏昀。
夏昀抬起头,看着雍帝那俊脸上挂着的关切表情,可那关切却并未达到眼底。夏昀知道雍帝巴不得他跪死在此,可忌惮他权倾朝野,所以对他假装尊重有加。
而他又何尝不是对雍帝虚与委蛇呢?
“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夏昀轻拂掉雍帝搀扶他起身的手,跪地拜了一礼后,又挤出两行老泪恳求的看向雍帝道,“皇上,老臣有一事相求皇上,若皇上不同意老臣就跪死在此!”雍帝见状眼前一亮,心想这老狐狸居然当着他的面落泪,究竟是什么事值得他如此做呢?
“有什么事,夏爱卿大可起来说话,这里只有朕和你,这些虚礼就不必在意了。”因为孤独雍向来喜欢安静,所以他身边近身伺候的除了三喜和魏石外,别无他人。宫女太监大多都是候在门外。所以,此时偌大的正阳殿内,只有他和夏昀两个人。
“老臣不敢。”夏昀听雍帝这句话客气有加,可就是没回答同不同意他的请求。
所以他不想再拖下去了,忙开诚布公的道,“皇上,老臣次子因误饮了鸠酒,危在旦夕。臣请来京城名医来诊治,他开有一方,说是要天山雪莲配合真银草服用才能化解小儿身上的鸠毒。天山雪莲丹老臣尚有几颗,可真银草据说只有西魏深海才有,还说,西魏皇室也不过只有区区一棵而已。而臣就算派人日夜兼程的去西魏,也无法得到真银草,并且小儿他服了一颗雪莲丹,只能坚持一日。臣万番绝望时,听侄女夏思雪口中说曾在陛下您这见过一株……”
夏昀话说到这,停了一下,窥了眼雍帝的面色,见他表情漠然,一时间猜不透他的心思,于是,接着说出自己的目的道,“所以老臣斗胆想向陛下求得这株真银草!请皇上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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