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白父白母愣是在座位上石化了三秒，随后二人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白母重重地捶了一下白父的手臂，“你看，我就说吧，咱儿子不是gay，他喜欢女人！”
“呜呜呜......”老父亲擦了一把辛酸泪，“看来六十岁前抱孙子不是梦了，我好欣慰......”
夫妻俩幸福地贴在一起，白式枫叹了口气放下酒杯坐回了椅子上，“我就多余说这话。”
白式雪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你们就不好奇对方是谁吗？”
“谁？”白母眼睛亮亮的，“我认识的？”
“你不认识，但你见过。”
白母思索了片刻，挑了挑眉毛，“你那个学校的英语老师吧，长得挺好看的瘦瘦的那个？”
“我靠！”白式枫惊呆了，白式雪也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怎么一下就猜出来了？”
白母不屑地嘁了一声，“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崽，一撅屁股拉几个粪蛋我都知道。运动会那天你看人家的眼神就色眯眯的，而且那个老师确实符合你的一切审美标准，体制内的，长得可爱的，年龄和你又差不多，性格好不好就不知道了。”
白式雪立刻对石老师大夸特夸：“先不论教学水平，石老师的人品没得说，人正心善温柔大方，当代正义使者，有点像年轻时候的你。”
白母得意地嘟起了嘴，“你妈我现在也很正义的。”
白式枫顿时成为了大年三十话题的中心点，白式雪乐得清闲，吃完饭就躺在沙发上摆弄手机，等待天黑了出去放烟花和鞭炮。
她一边在群里发消息，一边竖着耳朵听爸妈像审问犯人一样，打听哥哥进展不算顺利的追爱进程。
白父时不时还提出恋爱锦囊，“你们认识快四个月了还卡在朋友阶段，你就是没做到位，我问你，如果石老师和你说中午没吃饭很饿，你该做出什么反应？”
白式枫回忆着和石老师的相处细节，缓缓地回答道：“我会说小傻瓜，快去吃饭，要是饿坏了我会心疼的。”
“咦～”白父白母脸上顿时露出了无比嫌恶的表情。
白式雪从沙发上翻了个身大喊道：“哥，你说完这话我感觉我的头发都开始出油了，你去开加油站都不用进货，自产自销都能供大于求。”
白式枫不服气地哎呀了一声，“我这是口头上的关心，行动上我也有所表示的，我再发个五千二的转账，这不挺好的嘛！”
白式雪翻了个白眼，“人家石老师也是小富婆，转账她看不看得上另说，光你这个油腻的发言就能让她恶心的半夜都得惊醒好几次。”
白父继续说道：“喜欢一个人，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你得让人家感受到偏爱，偏爱懂不？”
白式枫挠了挠后脑勺，“我挺偏的啊，除了她我也没和其他异性聊天啊。”
见儿子一副不开窍的窝囊样，白父恨铁不成钢地问道：“那好，我再问你，你们聊了这么久，你有去海市看过她吗？”
白式枫摇了摇头，“她带高三很忙，抽不出来时间......”
“你别找借口！”白母拧了一下他的大腿，疼得白式枫嗷嗷乱叫。
“你若真想见石老师，哪怕她再忙，中午吃饭时间总是有的吧？晚上吃饭时间也有吧？你就是对人家没付出真心！”
白式枫大喊冤枉，“我真心啊！真的不能再真了！”
“你都不去看人家，搞网恋呢！”白母狠狠地咬着牙，“网恋还奔现呢！”
瘫在沙发上的白式雪哈哈大笑，“妈，你还挺赶潮流，还知道奔现呢！”
白母得意地哼了一声，“我天天都在网上冲浪。”
爸爸妈妈对哥哥展开了无休止的抨击和指点，白式雪在群里和大家玩着红包接龙。
过年期间发红包的额度上限很高，何晴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突然发了个一万块的拼手气红包。
罗思然抢到了一千三，激动地在语音里吱哇乱叫，“何大善人就来赈济灾民了！”
“我抢了两千一！”黄圆圆为了表达自己的激动，还特意拍了张自己撅起来的大嘴唇，“何财神，信徒黄圆圆自愿献上热吻一枚～”
沈策在群里艾特何晴，【有钱人都是这样发红包的吗？】
过了一分钟何晴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明晃晃地十大摞诱人的红色纸币。
白式雪将图片放大数了数，一摞是十万块，十大摞就是......一百万。
【你背着我们搞副业了？】
何晴轻飘飘地回了三个字：【压岁钱。】
白式雪看着茶几上爸爸给自己的88888有零有整的压岁钱，顿时觉得自己是个穷人。
她的手气一般，一万的红包只抢了七百块，宋嘉承一如既往地摸了屎，只抢到了二百多。
大家在群里哈哈哈哈地停不下来，宋嘉承沉默着一言不发。
沈策偷拍了张宋嘉承的实时照片，背景是在医院的单人病房，沈奶奶依旧躺在病床上四肢不能动，但是脸色看起来还不错，旁边的宋嘉承黑着脸，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手机扔向窗外。
白式雪看到沈奶奶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心里也替沈策高兴。
【你们今天在医院过年吗？】
【对啊～】沈策又发了一张和奶奶的自拍，虽然沈奶奶控制不了脸上的表情，但是看眼神也能感受到奶奶此刻是心情也不错。
【我和摸屎校尉在医院陪奶奶到半夜十二点，我们俩再回家再吃一顿年夜饭，菜肉鱼什么的下午就备好了。】
自从奶奶生病住院以来，沈策从颓废执拗崩溃也在慢慢转变着自己的心态，虽然时而还是会焦虑和着急，但总体还是朝着乐观成熟的方向一步步向前走着。
或许陪着沈策照顾沈奶奶的过程中，宋嘉承的内心也经历着一次次的重塑，他的精神状态比沈策稳定多了。
两个人虽然吵归吵闹归闹，但兜兜转转还是会凑到一起，彼此嫌弃着，又彼此帮衬着。
红包都被抢光了，只差温月一个人还没动静。
【小月月哪去了？】
白式雪也疑惑地点开了温月的聊天对话框，【人呢？一天都没动静？】
对方没有回复，白式雪直接一个电话拨过去，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白式雪的心里咯噔一下，她开始莫名地心慌，脑海中蹦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她立刻给何晴拨过去电话，“你联系温月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低声回答道：“没有，我们俩还没和好。”
“还没和好？这都多久了？”
何晴不知道如何回答白式雪，又或许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只剩只能听得到轻轻呼吸的沉默。
白式雪呼出一口气，语气有些发沉地说道：“温月不见了，我联系不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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