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虚脱,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捞仔把我扶到了床上躺着,说:“你始终还是太嫩了,夜场的人没那么简单,他们递过来的酒水、香烟很多都是有问题的,一旦着了道连老妈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难受的问:“会上瘾吗?”
“当然,否则怎么叫毒品?一次两次倒是不会产生耐受性,不过这东西抑制大脑中枢很厉害,对大脑的伤害是无法修复的,甜甜应该没有下很多,你初次接触所以反应大了点。”捞仔说。
“捞仔哥谢谢你。”我有气无力道。
捞仔站到了窗前,点上烟深吸了口说:“不用谢我,干我们这行难免遇到这事,以后多长个心眼,我不想看到你成为我。”
我很诧异,不知道捞仔这话是什么意思。
捞仔沉默了一会突然说:“我有毒瘾,周老板要终止任务的时候我不答应,就是因为我无法再回到警队了,表面上我说要搜集长毛的证据为黄老板报仇,但实际上我有自知之明,回到警队我再也当不了警察了,甚至会被关进戒毒所,与其回警队倒不如一直卧底下去,为警队做贡献,至少这样我还能感觉到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警察,这就是这一行的残酷性。”
我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捞仔轻描淡写的笑了下,但我看得出他内心的痛苦,他说:“有什么好吃惊的,你要知道我在跟什么人打交道,为了接近长毛我被迫拉K,因为只有拉K了才能得到长毛的信任,才能打入这个圈子成为他的左右手,搜集到犯罪证据,我在不知不觉中上瘾了,黄老板知道后跟我发生了激烈争吵,他最后说了一句话让我很感动。”
“黄长官说什么了?”我好奇道。
“他说‘我宁愿终止任务也不想把你给毁了’,有他这句话就够了,我捞仔为他卖命值了,我一个人吸毒能换来更多人平安,值了!”捞仔望着夜色中的天州苦笑了下。
“你戒了就能回警队了啊。”我说。
“没那么简单,戒不掉了,而且我的卧底身份已经陷的太深了,在水底,我回不去了。”捞仔摇了摇头。
我忽然很心疼像痞子一样的捞仔。
“不过我时刻都记得自己在干什么,相信要不了多久长毛就没法嚣张了,我现在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只要能取代他的位置,我就有可能无限接近张云通!”捞仔深吸了口烟说。
我陷入了沉默,脑子里浮现出那两个盖白布牺牲的缉毒警,缉毒实在太残酷了,像他们那样牺牲在一线倒好了,是英雄会被人们记住,而像我和捞仔这样做卧底提供线索的连成为英雄的机会都没有,一不小心还会成狗熊,被家人朋友唾弃,内心还无比压抑痛苦,连一点光荣感都没有,我呆呆的看着捞仔,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在支撑他继续坚持,从捞仔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已经豁出去了,有一种跟贩毒集团同归于尽的觉悟。
我心里很矛盾,捞仔说的一切太可怕了,我是为了许玉岚才答应周大民做卧底的,我要完成任务当回警察,我才不要像捞仔这样染上毒瘾回不去了!
“怎么,是不是害怕了?”捞仔怪笑道。
“捞仔哥,是什么信念让你这么坚持?”我想了想问。
捞仔靠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感慨道:“当你看多了未成年的小孩以为吸毒是一种时尚,看到那些女孩因为毒品而堕落去卖,看到一个个家庭家破人亡,还有很多其他事,这些东西会慢慢在你脑子里增加信念,这几年我看到过太多这种事了,唉,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幸好你不用下地狱了,甜甜估计套了你许多话,你的身份暴露了,我要跟老板汇报终止你的行动了,对了,记得不要告诉老板我染上了毒品,否则看老子怎么弄死你!”捞仔白了我一眼。
我机械的点着头。
“今晚要不是我带着手下在那一带唱K,看到你被甜甜灌的走不动道觉得有问题,我还真懒得管你的破事,我跟踪你到酒店后你们在房间里动静可大了,甜甜都叫翻天了,看来你很猛啊。”捞仔一边掏手机一边打趣道。
“你别笑我了,我压根就没印象。”我尴尬道。
捞仔要给周大民打电话了,不过还没打出去我的手机就震了起来,一看是窃听软件有动静。
“捞仔哥等等。”我指了指手机。
捞仔点点头示意我按下免提,我按下免提后声音就传了出来。
“情况怎么样了?”刘珊珊问。
“珊珊姐,我都按照你的意思做了,秦伟应该没问题。”甜甜说。
“甜甜,你可别因为喜欢那小子就包庇他啊,不然大老板知道了我可保不了你。”刘珊珊厉声道。
“珊珊姐我知道的,老实说我是挺喜欢那小子的,但我知道要以大局为重,这几年我通过色诱豪门里的少爷、保安,把他们的身份摸了个一清二楚,有没有问题一下就能问出来,秦伟真的没问题,我下的药算重了,他第一次接触直接就嗨了,我问他是不是警察,他回答说别跟老子提警察,老子最恨警察了,有什么了不起,你个王八蛋,老子不就是偷看洗澡吗,非要抓我,贱人!”
“看起来这小子以前被警察抓过,还挺恨警察的。”刘珊珊嗤笑道。
“可不是嘛,没几个人在吸毒后还能保持清醒撒谎的,更何况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东西,根本没法控制,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甜甜嬉笑道:“他那方面能力好强的珊珊姐,我很享受,改天你要不要试试?”
“便宜你这浪女了,哈哈,我就算了吧。”刘珊珊笑道。
“对了,在过程中他好像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一直叫着许什么什么蓝的,这个算不算线索?”甜甜问。
“估计嗨大了把你当成其他女人了,改天你跟他打听一下,看对不对得上号,对得上就没问题了,看来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先这么说吧,很晚了我睡了。”刘珊珊说着就挂了电话。
我跟捞仔面面相觑,原来甜甜也是这个组织里的一份子,不过她顶多就是个排头兵,专门靠身体去摸底的,敢情她的放荡都为了打探每一个员工的身份!
“这么说来你的身份还没暴露了。”捞仔摸着下巴嘀咕道。
“既然这样我的任务还得继续了。”我吁了口气说。
捞仔站起来,将外套潇洒的甩到肩头,说:“这事反倒因祸得福了,你应该得到了信任,没事那我走了。”
“没想到刘明还帮上了大忙,要不是我对他怀恨在心,估计会说实话。”我苦笑道。
“听说城东面粉厂是你提供的线索才给端掉的,可以啊立大功了,只要你能完成任务全身而退,那可就是警界英雄了,不说了,几个手下还以为我上来玩女人了,在下面等我呢,走了。”捞仔说完就走了。
捞仔刚走手机又震动了起来,这次是刘珊珊给老K打电话了,内容很简单,说了甜甜试探我的情况,老K直到此时才放松了警惕,没多说什么就给挂了。
我难受的睡不着,不断的喝水,这时候窃听软件又有动静了,仔细一看是肖明堂给刘珊珊发信息了:“我在你家楼下,可以上来吗?”
刘珊珊回复:“可以。”
我赶紧设置软件,调到了监控模式,一下就看到了刘珊珊在家中的情况,只见刘珊珊穿着一套薄薄的性.感蕾丝睡衣站在阳台上,手中端着一杯红酒摇晃着。
没多一会肖明堂就进来了,他都有刘珊珊家的钥匙,这关系可真不简单。
肖明堂悄然走到阳台,环抱住了刘珊珊,两人亲昵了一会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针孔摄像头设置的太远听不到对话,好在他们觉得冷了就进屋相拥坐在了沙发上。
“唉。”刘珊珊喝了口红酒叹了口气。
“酒喝多伤身,别喝了,怎么了宝贝?”肖明堂接过酒杯放在了茶几上。
“你今天看新闻了吗?城东面粉厂......。”刘珊珊说。
肖明堂皱起眉头点点头说:“这么大的事当然知道。”
“那里就是大老板的货仓,这么小心了都能被警察端了,我真是越来越怕了明堂。”刘珊珊紧紧搂住了肖明堂。
肖明堂安慰道:“别怕,你只负责跟老K联络,出了事跟你无关。”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我想走了。”刘珊珊说。
“大老板当初那么帮你,你为他也做了这么多事,恩早就报完了,但想要摆脱大老板要慢慢来,大老板的眼线这么多,稍微不小心就容易出事,更何况咱们还没有钱,等豪门扩充男模部和演艺大厅计划一上马,我就能从中弄到钱了,到时候咱们远走高飞,能走多远走多远,最好到外国去。”肖明堂说。
“嗯。”刘珊珊点点头。
肖明堂低下头吻了刘珊珊,随后两人就在沙发上做少儿不宜的事,我也没心情看关掉了窃听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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