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第二监狱。
这个地方陈末已经是第二次来了。
或者说，自己刚走没多久，现在就又来了。
由于比赛的重要程度，因此这次再进来还是一路绿灯。
很快就在一个房间当中见到了牛有礼。
不过，他能明显感觉到，这次走的路线跟之前有些稍许不同。
之前的是女监区？
或许是吧，反正都是隔开的。
但房间的布置，与先前跟葛鑫的房间是一模一样的。
这次来也没有过多的废话。
因为目标非常明确。
就是询问出，他是否帮助过肖暖暖实施过违法犯罪行为。
如果有。
那么当做人证，进行指认。
如果没有...
不！
很难有，没有这个可能。
因为就目前来说，这个牛有礼就是最有嫌疑的那个人。
所以，这次来就是带着有罪推论来的。
“牛有礼，三十岁，西塘村人，未婚，多次盗窃被逮捕入狱，看来你很喜欢在监狱的规律生活啊。”
陈末将他的资料就放在桌子上。
直接发出了嘲讽。
面对这种经常被审讯的老油条。
审讯人员就不能表现出和善的那一面。
因为他们为了脱罪，很喜欢利用你善良的一面。
所以，陈末没打算给他一点机会。
上来的第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这里到处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一点都不想走呐。”
牛有礼身体软绵绵躺在审讯椅上。
嘴巴露出开心的笑容，回复陈末的问题。
而他的这个态度，也让陈末更加确定。
自己要表现的更凶一点。
你只有对待他们更凶。
才会惧怕你，好好回答问题。
只是陈末的话还没说出口，龙皓的巴掌就落在了桌面上。
——砰。
手掌跟桌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发出一道巨响。
“你态度给我端正点！”
“再懒懒散散的，没你好果子吃！”、
暴怒声从龙皓的口中发出。
响彻在空荡的房间当中。
这让原本还一副无所谓的牛有礼，瞬间吓得一个哆嗦。
神情也是一愣。
似乎也没想到眼前的警察情绪会如此暴躁。
虽然法治社会，不怕警方对他做些什么。
但他说到底还在监狱当中服刑。
被穿小鞋，那也是会非常难受的。
所以立刻坐直了身体，摆正了自己的态度。
“警官，你们找我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的案子不都判了吗？”
牛有礼面露不理解，突然被提审，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关于一起强J的案子。”
“根据我们调查，你跟案子有关联。”
陈末也不磨叽，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啥！？”
“强J案？”
“还跟我有关？”
他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丝难以理解，以及难以置信的表情。
甚至还做出了一副，你是不是发烧的样子。
总之，几个表情将心态变化给演绎得淋漓尽致。
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是戏。
不当演员可惜了。
陈末心中这么想着。
他这些话，这个神态或许能骗过其他人。
但却骗不了精通微表情的陈末。
一眼就看出了，他用力的太过头了。
类似的神情，类似的话。
或许在每一次被逮捕时，都会来上这么一次。
所以，表现的非常让人信服。
这也是老油条跟第一次进入监狱的人，最大的区别。
这些人懂得怎么抗拒审讯，怎么跟警方扯皮。
并且也丝毫不怕，因为不配合，而增加刑期。
也是让警方感到棘手的一帮人。
“不要搞这些小动作。”
陈末面色严肃，视线紧盯着他的眼睛。
一时间，威慑力十足。
“我真的不认为这种事情跟我有关系。”
“你们可以看我的档案，我最多也就是盗窃抢劫，那种事情我可不会干。”
“我想问一下，你们有证据吗？”
他聪明的立刻反问。
像这种老油条，之所以滑。
就是因为他们经历的多了，对于警方的审讯套路已经了如指掌。
所以，想要套话的难度非常高。
有的甚至还能背诵出法律法条，来维护自己作为犯罪分子的合法权益。
“有证据，但不太全面。”
陈末半真半假的说着。
因为这个时候，说有，那么迎接他的话百分百是，让自己直接抓他定罪，要说没有他便会立刻叫嚣起来。
所以，现在最好的回答，就是参半。
“哦？”
“说说看嘛。”
牛有礼眉头一挑，等待陈末的回答。
“肖暖暖你应该很熟悉，跟你同一个村子的。”
陈末话音落下，牛有礼就皱起了眉头，随后轻轻点了点。
而他这个皱眉的动作，也让陈末嘴角露出淡笑。
“她目前被我们逮捕了。”
“你应该不清楚，在半个小时前的事情。”
他说完，还作势看了一眼手表。
给出精准时间，也是在侧面加强他话中的真实性。
“肖暖暖啊，我确实认识。”
“因为什么被抓的，跟我说说呗？”
牛有礼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陈末见状再次半真半假的说道：
“你觉得我们为什么突然来找你呢？”
他没直接说明缘由，而是让牛有礼自己脑补。
对于老油条，单纯拍桌子怒吼是达不到想要的效果的。
拍拍桌子吓唬吓唬大学生，倒是挺有用。
但不适用牛有礼。
因此，需要一些套路。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挑拨离间。
目前确定了肖暖暖是主谋，而牛有礼是作案人。
两人其实是处于同一条战线的。
或者说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一旦开口，两人都跟着倒霉。
这是共识，所以不能用普通的办法。
得玩脑子。
“啊？”
“肖暖暖强暴人家了？”
牛有礼瞬间捂住了嘴巴，脸上露出惊讶。
手腕上的手铐与审讯椅发生碰撞，传出一道响声。
陈末见他这样，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用看小丑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总之，眼眸当中全是轻蔑。
“你真的不知道吗？”
“她告诉我们，你是作案人，受害者是闫莉莉。”
饶有趣味的声音又一次从陈末的口中响起。
这话显然要比之前就重了很多。
强度要一点点上。
就好比挖水渠，得用挖掘机一下下挖。
总归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才行。
直接放出大招，有些太仓促了。
“恕我直言，我没听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都说了跟我没关系了。”
“这娘们在胡说八道。”
直到此刻，牛有礼都表现的丝毫不慌。
这跟陈末之前的猜想一样。
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只要都不说，就没人会出事。
无言当中的默契。
“是吗，可是视频上有你啊。”
陈末摊了摊手，做出一副你还怎么解释的表情。
之所以直接来找牛有礼。
他的底气，就是推测出来，肖暖暖手中一定有闫莉莉被强暴的视频录像。
而这东西，牛有礼有很大概率知道。
举个例子。
雇凶杀人的雇主，一般是不会出现在案发现场的。
同理，肖暖暖既然要让牛有礼作案。
那么她也不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因为多此一举，而且一旦出了事情还会平添麻烦。
所以，肖暖暖既然人不在现场。
录制视频的事情，自然要委托牛有礼亲自来了。
他百分百知道视频的事情。
而他这话说出后。
果不其然，牛有礼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也进一步的证实了陈末的分析是没错的。
牛有礼知道视频的视频，并且就是他负责拍的。
“视...视频？？？”
他语气第一次出现了紧张，颤抖。
放在桌子上的双手，也不自觉的握了起来。
“肖暖暖说视频你拍摄的，而且画面中，也确实有你的出现。”
“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我们的技术人员吹口气就抹除了。”
“你对于肖暖暖的话，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这话有两层意思，一层是告诉牛有礼警方目前手中有证据。
另一层则是，挑拨两人的关系。
因为视频这东西，就是从肖暖暖手中拿到的。
结合自己虚构出来的话。
牛有礼必然有非常多的话想说。
“妈的！”
“这个臭娘们！”
他低下头，脸上瞬间浮现怒色。
口中恶狠狠的怒骂。
一时间，心中生出了被人背叛的感觉。
更加不理解，视频好端端的在肖暖暖手中，怎么就被发现了。
发现也就罢了，就是个u盘而已。
为什么警方还查看了。
更加令他恼火的是。
肖暖暖居然把全部罪责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好像整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警官！！！”
“我！我要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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