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情,京城最受未婚闺秀欢迎的忠勇侯府的世子杨嗣英,晴天白日的被人掳走了。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也很恶劣,听说就在自家门口,被一辆马车给掳走了。
正是春耕的关键时刻,忠勇侯爷一直在京郊的庄子上忙,忠勇侯夫人接到杨嗣英被掳走的信之后,接着就晕了过去,忠勇侯府慌乱了一阵子之后,最后还是府里的管家 稳定了大局,一边派人去惊叫皇庄跟忠勇侯爷报信,一边组织人手追赶那一辆掳走他们世子的马车。
忠勇侯夫的动静太大了,京城很多跟忠勇侯府沾亲带故的人,关系比较好的人,也都组织了人手帮着寻找。
在皇庄的忠勇侯爷得了信,当时就带着人回了京城,忠勇侯府的人大张旗鼓的找到了京西的那座荒山上,看到了被捆在树上只穿着一条亵裤的杨嗣英。
忠勇侯府的人当时就给杨嗣英披上衣裳,但是还是有很多过来帮忙的别的府里的人,他们对于杨嗣英这样一位长相俊俏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就这么衣冠不整的被捆在树上的原因很好奇,当天晚上,京城很多人家就开始流传各种的小道消息,不外乎杨嗣英被掳的猜测,有些猜测出手的是位爱慕杨嗣英的姑娘,杨嗣英定下亲事,很多京城的姑娘心碎了,保不齐有那性格比较偏激的出手呢?
有那知道杨嗣英暗地里跟小公爷关系好的人,就猜测是不是有争风吃醋的,把杨嗣英给强了呢?
各种小道消息,各种猜测满天飞,杨嗣英被人救回去之后,索性闭门不出,这样就挡住了很多人的窥探,也杜绝了有些过来打听消息的人。
杨嗣英百思不得其解,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掳走了,既不要财,也不要色,在杨嗣英看来,就像是给自己一个警告,但是杨嗣英觉得自己没有得罪什么人。
杨嗣英自觉自己在很多人面前,身份低微,做事情都是谨小慎微,思前想后的觉得自己没有得罪人啊,怎么能够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杨嗣英自己回想各种细节,也把那两个长随叫过来问,知道马车就是京城车行出租的普通的马车,杨嗣英觉得掳走自己的应该不是一个人,只可惜他全程都被蒙着面,只是最后被掀开面罩的时候才看到是两个身材高壮的男子,看不清人家的长相。
杨嗣英在琢磨绑他的人,许棣则是在京城最大的酒楼招待马鸣。
马鸣这次是来京城兵部办事情的,带着的几个人都是特战队出来的,跟许棣关系好,许棣一直在琢磨怎么出这口气,许杳再怎么样,那都是自己一个祖宗的妹妹,许棣这么护犊子的人,怎么能够咽的下这口气呢?
许棣最近都派人盯着杨嗣英,见到马鸣带着人过来,灵机一动,就想出这么一个主意,这些号称高门大户的人家,最害怕的就是被人议论,自己也不怎么样杨嗣英,就是把人掳过来,后面人们怎么说这个事情,那就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了。
许棣要了一个雅间,那招牌菜一道一道的上来,几个人甩开了膀子吃了个够之后,这才开始倒酒说话。
马鸣说:“还是这京城的饭菜好吃啊,咱们在河西,可是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肴。”
许棣说:“我倒是觉得咱们河西的饭好吃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才叫个畅快呢,看看这里,就这没什么劲头的酒,喝着心里也不痛快。”
跟着马鸣一起来的一个兵士说:“公子,那什么时候咱们能够再去河西喝酒呢?”
许棣说:“最近应该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马鸣说:“我们将军听说公子过些日子要成亲了,让我们这次回来给公子带了好些东西,公子,成婚之后你要有机会,还是得回去看看大家才是,我们可都很想念你的。”
许棣笑着说:“我自然是知道诸位兄弟对我的情谊,路途遥远是一,我成亲之后就要准备会试了,我父亲已经安排好了,成亲之后让我带着家眷去泰山脚下我姑丈开的书院读书。”
马鸣听了,说:“公子才学好,胆识高,一定会金榜题名的。”
许棣说:“借马大哥的吉言了,来来,咱们喝酒。”
对于白天做的事情,谁都没有说,都是从死人堆里面滚出来的,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说,一个眼神就能意会其中的意思。
吃过饭之后,许棣一身酒气的回了侯府,刚进门就被张兆慈安排的人给请到了张兆慈的院子里。
白天许芍过来侯府借人手,当时张兆慈就知道杨嗣英被人掳走的事情了,张兆慈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许棣做的,只可惜一天都没有见到许棣的人影,想要找人问问都找不到。
张兆慈是许棣的亲妈,从小养到大的,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脾气她还能不清楚嘛,许棣这个人,最是护短的,只要是自己的人,被别人欺负了就得想法子帮着找回场子来,许杳是许棣的堂妹,在家里姊妹们怎么吵怎么闹都行,那是姐姐妹妹们自己的矛盾,但是外面的人欺负过来就不行了。
许杳差一点就被杨嗣英祸害了,许棣能不知道吗?而且张兆慈可是听许棣说起过原身记忆里面的那些事情,不光是许杳,就是许栀,都是因为杨嗣英跟祝姨娘,才过的那么惨,祝姨娘已经是尘归尘土归土了,这不还有个杨嗣英吗,许棣要不把这口气出了,那就不叫许棣了。
许棣连衣服都没换就被带到了张兆慈的院子里,屋子里就张兆慈跟路嬷嬷,张兆慈看到许棣,闻到许棣身上的酒味,皱了皱眉头,说:“你喝酒去了?”
许棣说:“马鸣马大哥来了,我陪着喝了两杯,娘亲,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跟你们坦白。”
张兆慈有些狐疑的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痛快?”
许棣说:“我这忙活了一天了,晚上又陪着喝酒,实在是累得慌,我跟你们说完了赶紧回去睡觉去。”
路嬷嬷给倒了一杯茶,说:“你先喝点水,喝了酒多喝点水好。”
许棣也是觉得口干舌燥的,端起来一饮而尽,说:“我什么脾气嬷嬷跟娘亲也是清楚的,我要不把这口气出了,憋在心里能难受死,这几天我就让人在杨家附近守着摸清楚了杨嗣英的行踪,正好早上马大哥带着几个特战队的兄弟来了,我就请两个兄弟出面,把人给掳到了京郊的山上。”
张兆慈说:“你倒不如半夜把人绑出来打一顿解解恨呢。”
许棣说:“娘啊,这样太简单了,您想啊,杨嗣英被掳走了,就得大张旗鼓的找人吧,您想啊,从山上找回来,还衣衫不整的,关键是杨嗣英长得好看啊,让您您会琢磨些什么?”
张兆慈听了,说:“能想到的事情太多了。”
路嬷嬷说:“棣哥儿啊,你这做法真的是,真的是。”
许棣说:“挺毒的吧,嬷嬷,我呀,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杨嗣英要是个好人我还能这样对他吗?”
张兆慈说:“他确实不是个好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要害无辜的人,这样的人最可恨了。”
路嬷嬷说:“确实是可恨,只可怜了咱们四姑娘,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要被人这样害了,也幸亏咱们棣哥儿能够提早识破了。”
许棣摆了摆手,说:“嬷嬷,我要不让杨嗣英知道咱们府里不好惹,以后他还会把歪脑筋动到咱们府里来,大家都觉得咱们永平侯府人才没落,也就是支撑着一个架子而已,他们想要来踩一脚就踩一脚。”
张兆慈叹了口气,说:“早些年老夫人让咱们韬光养晦,你祖父是个有本事的人,可是倒了你大伯这边就不怎么样了,你父亲兄弟这么些人,也就是你父亲现在是个有实权的官,还是个从五品的同知,在很多人看来,咱们侯府呀,后继无人,以后也就这样了。”
许棣说:“所以说呀,家里的姑娘们约束好了,别在外面招惹一些女孩子之间的是非,男孩子呢,要好好的读书,这个世道,只有读书好了,才能踏上科举之路,有个好前程。”
路嬷嬷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天下这么多的读书人,不是努力了就能考中进士的呀。每一届的进士,就那么几个,可不是谁都能够考的上的呀。”
许棣说:“大家都是读一样的书,考一样的试,除了天分,只要是有毅力,有恒心,总能有收获,所以呀,嬷嬷,到了这个时候,读书的方法,应试的准备,那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路嬷嬷笑着说:“你说的这些呀,嬷嬷都不懂,嬷嬷就是觉的,咱们府里这些少爷们,除了你,别的已经读了这么些年的书了,成日里要去族学附学,可是连个秀才都没有考出来。”
许棣说:“他们没有考出来,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压力,我已经跟祖父说过这个事情了,祖父说要重新给族学请先生,还要制定一个奖惩机制,给弟弟们一个压力,让他们好好的上进。”
虽然已经倒了春末,可是空气里面一早一晚的依旧是带着几分的料峭。
杨家的世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家都在猜测事情的真相,就连许芍都过来娘家,跟吴氏说了一回自己这准女婿发生的被掳的事情,不过许家人最近是真的没有精力去琢磨这些事情了,侯爷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辞退了原来族学的先生,从外面请了两位很是严厉的回来,还给族学的学子们定下新的规距,学的好的,作业完成的好的,因为文章做的好受了先生的夸奖的,有奖,作业完成的不好,受了先生的罚的,回去还得受罚。
这许家族学,可不单单是侯府的孩子在念书,还有一些许家宗族的孩子呢,有些孩子受不了新先生的严厉,回家哭诉的,开明的家长呢,觉得严师出高徒,先生严厉了自己的孩子也能够出息,有那舍不得孩子受苦的,索性就让孩子回去,打算重新去别的人家的学堂附学。
族学里面的事情闹得许家上下人心浮动,也没有精力管外面的事情了。
许桦已经是童生的身份了,再考就是秀才,换了先生之后,许桦就是先生们重点关注的对象,许桦现在忙的饭都没工夫吃呢,伺候的人看了心疼,就找到宁氏这里来。
宁氏不知道侯爷是个什么意思,晚上世子回房睡觉的时候,宁氏就问世子。
世子说:“父亲是想着让孩子们都成才呢,我们兄弟,除了三弟,在科举上没有能成器的,以后三弟跟棣哥儿在朝堂上,没有个相互守望的怎么能行呢?”
宁氏叹了口气,说:“我看父亲这次是真的下了决心了,咱们桦哥儿,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哟,他虽然自己不说,可是一直这么辛苦,我生怕孩子的身体受不了呀。”
世子说:“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咱们别总舍不得孩子吃苦,不吃苦哪里来的甜?你给孩子们做好吃的喝的,照顾好生活就是了,至于学业,都听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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