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顾寒山早就听说过楚若水的名字。右相楚斯的嫡女，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年幼时就颇有主见，唯一可惜的是体弱多病，是以从小就养在百草谷。
然而让顾寒山印象深刻的是她拒婚的事情。
那年他已经十六岁了，却早就在战场伤摸爬滚打过了。他此次回京是参加皇帝为他们准备的庆功宴。
顾寒山很清楚，皇帝虽然在宴上对他们顾家大为褒奖，然而归根结底只是把顾家当做一柄枪，有乱时青睐有加，战乱平息后就折断。
狡兔死，走狗烹。这是顾家的共识。
庆功宴乏善可陈，然而却有一桩事吸引了顾寒山的注意。
陛下当着朝中大臣的面，想右相楚斯提亲，想要促成八王爷慕容珂和楚若水的婚事。
华贵妃在一旁附和着，显然是她吹的枕头风才让皇帝有此一举。
兰妃坐在皇帝另外一边，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楚斯没有被这一出搞得手足无措，他起身行礼后，淡淡说道：“这事还要听听小女自己的意思。”
华贵妃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她笑着说道：“这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好歹。”
楚斯却是不为所动，坚持说道：“我家阿水打小就有自己都主意，我这个爹爹做的决定要是惹了她不高兴，她是会直接甩脸子不配合的。”
华贵妃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勉强，但是皇帝和楚斯毕竟是二十几年的关系，打圆场道：“阿水那孩子确实与众不同，那就等爱卿问过她的想法后再做决定吧。”
“多谢陛下。”
华贵妃的计划落空，脸色有些难看。顾寒山坐在堂下把一切收入眼底，他和顾燕山对视一眼，眼里有嘲讽一闪而过。
再后来，顾寒山便听说楚斯婉拒了华贵妃的提议，慕容珂和楚若水这桩婚事到底是告吹了。
顾寒山这才真正对楚若水来了殿兴趣，自古天家做媒，有胆子拒绝的可真没几个。
然而他马上要去北疆了，京城这些小打小闹也就仅仅能掀起一点波澜罢了，等他再次披坚执锐，这些便都被抛诸脑后。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和楚若水不期而遇，当那骑着白马的女子惊慌地往她的方向冲来时，顾寒山第一次懂得了“一见钟情”四字的含义。
把楚若水从疯马上救下，顾寒山才知道怀里之人便是楚若水。
怀中人和一年前听到的逸事突然便有了交集。楚若水看过去十分灵动，她的眼睛清澈，会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保护欲。
他原本以为敢于拒绝亲事的女子应该是和瑶儿这般的，虽然身为女子眉目间却有英气。
然而楚若水和他想象中的完全相反，她看过去便娇娇弱弱的，只是时不时透露出来的狡黠让她显得活泼可爱起来。
他有意无意地会多关注楚若水一些，发现她确实外柔内刚，特别是在面对董妍的挑衅的时候。
他第一次心动，却不知道该和谁说。这未免太不好意思了，他娘亲之前还担心他会孤独终老，结果一个照面被被人家扰了心神。
太轻浮了。
顾寒山不知道该怎么接近楚若水，毕竟男女有别。好在瑶儿同楚若水关系亲密，因着这个缘故，他同楚若水的联系也多了起来。
有时候楚若水看见了他，还会笑着同他打招呼。
顾寒山知道自己的性子，平素里冷着一张脸，任谁也看不出自己的心思。他本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却不想被瑶儿一下子看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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