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甜:“你要讲什么?”
大师乐呵呵的侧头:“我要讲一个羊与木桩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对夫妻,有一天捡到了一只小羊羔,他们为了一己私利把羊羔养了起来。"
“因为担心羊会逃跑,所以他们在羊的脖子上,系了一根绳子,将绳子另一端绑在了一根小木桩上。”
“羊一开始很害怕,拼命的抵抗,但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命运的木桩,只会勒痛自己的脖子,所以羊学乖了,认命了。"
“它已经认定,自己的命运就只能局限于这条绳子的活动范围,后来它一天一天的长大,有一天它为了吃更远处一点的草,于是再一次冒着被绳子勒脖子的风险,迈开了步迈。"
“但奇怪的是,这一次,并没有再传来童年般的痛感,反而局限它命运的木桩,就那样轻而易举的被拔起,羊重新获得了自由。”
大师转头,笑的和蔼可亲:“听完这个故事,你觉得有什么人生道理?”
祁甜若有所思后,缓声道:“不要做沉默的羔羊?”
“不,它告诉我们。”大师满脸严肃的说:“木桩一定要常换常新。”
“……″祁甜蚌住了。
大师却忽然笑了起来:“你觉不觉得,故事里的一成不变木桩就像你的父母,”
祁甜一愣。
“尽管过去多年,其实依旧是当年的模样,他们没有任何变化,你的机会就来了。”
大师连脚都没动,祁甜却是看着对方越飘越远,对就是“飘"。
“进一步柳暗花明,退一步万劫不复。”
他们是当年你的木桩,你却不是曾经的羊羔。
电光石火间,祁甜听出了大师的浅台词,忽的,她感觉手边多了什么东西,是一个罗盘。
祁甜连忙捡起罗盘,回头就想朝大师的方向喊,“大师!”
你的东西掉了。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却见那抹淡黄色的身影越飘越远,最后竟然像一缕青烟一样,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
祁甜都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呢喃:“消,消失了。”
难道她这次遇到真大师了。
祁甜拿起手机,依旧是熟悉的屏幕,她和之前的心境确实发生了些许变化。
冒一次险吧。
反正她的人生都已经这样了,不如大胆一次,就一次,让她任性一次。
祁甜咬牙删除对话框里的对不起。
祁甜:[我不会回去的,更不会为了你们退出节目,死心吧!]
祁家父母看到这一幕,都是身体一震。
敏锐的意识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祁甜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可任由他们怎么打电话,得到的却只有对方关机的提示,祁家父母气的发疯。
发完消息,祁甜就把手机关机,她以为自己会很惶恐,很不安,但事实上,她竟然有种解脱的快感。
甚至冥冥中听到了枷锁脱落的时候。
祁甜敛眉,静静的注视着手中的罗盘,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真的很想和那位大师说一声谢谢,无论她最后反抗的结果是什么,她似乎都欠对方这一句。
可惜大师已经走了。
祁甜回到房间。
而在几分钟前,被她心心念念的道士,楼下踩着滑板,借着道士装的遮掩在夜幕下飘动。
当双手背在身后的时候,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隐藏在白胡子下的盛倾咧嘴一笑。
看到了吧,这就是装逼的最高境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大师!”身后传来祁甜的声音,盛倾却是完全不为所动。
真大师,从不回头看呼唤。
结果下一秒滑轮突然滞空,盛倾笑容一僵。
“哎呀,卧槽!”
她直接顺着坡滚了下去。
“谁踏马在这里挖一个洞啊!!”
............
大半夜睡得正香,司简年是被一串特殊的消息铃声吵醒的。
盛倾:[老尸我这里有一点特殊情况,你能不能来帮帮忙。]
司简年:[老尸?]
司简年:[嗯,看出来情况很特殊了。]
司简年:[怎么了?]
盛倾:[我掉坑里了,你悄悄的来,不要惊动别人。]
司简年盯着这行文字看了一会,猛的起身,急急忙忙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坑里生无可恋的人。
从附近的仓库里找了根绳子,司简年把人拉出来后问:“你怎么大半夜的掉坑里了?”
盛倾露出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说来话长。”
司简年:“那你长话短说。”
“我为了帮祁甜,结果装逼失败栽坑里了。”
司简年深深的说:“要不你还是说长一点吧。”
盛倾当然不好说这件事,只能含糊其辞的过去,以及由于她是以倒栽葱的姿势摔坑,所以不小心扭到了腰。
最后是由司简年背回去的。
……
次日清晨。
白若起床后,看到祁甜的第一时间,就十分关切的上前询问:“祁甜你和你的家人和好了吗?”
祁甜静静的看了看她,摇了摇头:“我已经决定和他们断交了。”
“什么断交!”白若简直难以置信,以她对祁甜的了解,对方就像一个炸药桶。
虽然随时可能爆炸,但只要没有火星,就应该在沉默中死去才对,怎么会突然断交?!
白若强撑起一个笑容:“你怎么会突然这样决定呢,我以为我昨晚的话,你听进去了。”
“我确实听进去了。”祁甜认真的看着白若:“但我觉得你的理论并不适合我。″
“如果有机会,我宁愿在希望中死去,我已经决定了,无论是什么后果我都会独自承受。”
白若脸上的已经彻底僵硬了,她还想再说点什么,隔壁就突然传来李导的咆哮声。
“什么,你说盛倾扭到腰了,今天没法录制?!”
祁甜一愣立刻赶了过去,白若也连忙跟上。
“是啊,盛老师昨晚滚下床,扭到腰了,还是我把她从床底扶起来的。”司简年开始瞎编。
李导顿时整个表情都开始扭曲了,他看向一旁的随行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还好不太严重,估计得休息两天。”
盛倾在床上,躺尸中。
李导裂开。
这时,还有道具组的工作人员跑过来,“李导坏了,咱们仓库遭贼了。”
李导大惊:“怎么说?”
工作人员:“就是仓库的一角被翻的乱七八糟,咱们有一套道袍,罗盘,拂尘和滑板丢了。”
李导:“?现在小偷都喜欢偷这种东西了吗?”
盛倾瞬间心虚的把露出一角的拂尘,往被子里面藏了藏,她自认为做的隐蔽,却被祁甜眼尖的发现。
她一怔。
那把拂尘是……昨晚大师手里拿着那个?
祁甜微微敛眉,看着盛倾的眼神中流动着异彩。
她似乎突然知道大师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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