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不平,极其难走,当四个人来到距离柚子寨一百多米远时,竟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四个人又渴又饿,来到一个隐蔽处吃饭喝水,同时商议如何展开行动。
年成恩道:“我当乡村联络员的时候,和柚子寨的一个老汉打过几次交道,有一次老汉生病,我还给了他几百元,但我和立德昨天来摸底的时候,没有找到这个老汉,我想再去找找他。”
黄子萧点了点头,道:“没有内应,我们是很难成功的。咱们两个先进去摸底,立德和李铁在这里等着。”
吃过饭后,黄子萧和年成恩朝寨内走去,蔡立德和李铁在原地等候。
年成恩认识的这个老汉姓南希,年成恩一直称呼他为南希老汉,进寨之后,年成恩就打听南希老汉。
寨子里的人对陌生人见怪不怪,既保持高度警惕,也是极其的冷漠。几经打听辗转,两人终于来到了南希老汉的家,赶巧的是,南希老汉正在家中。
南希老汉见到年成恩极其热情,又是沏茶又是敬烟。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黄子萧示意年成恩直奔主题,年成恩问道:“南希老汉,你们寨子里是不是有几个新疆人?”
“嗯,是啊,他们来这里一年多了。”
“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里,南希老汉不禁看了看黄子萧,问年成恩:“你问这个干什么?”
黄子萧接过了话头,道:“老伯,实不相瞒,我们是警察。”
年成恩随即也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抓捕这几个新疆人。”
南希老汉吃惊地看着年成恩,道:“你不是镇上的乡村联络员吗?”
“是啊,没错,但我现在是警察了,这是我们的黄所长。”
南希老汉又看了看黄子萧,道:“你们真的要抓他们?”
“是的。”
让黄子萧和年成恩没想到的是,南希老汉却摇了摇头,道:“抓他们不妥。这几个新疆人来到我们寨子后,我们寨子倒是安生了很多,以前经常有坏人到我们寨子来,但这几个新疆人来了之后,他们给我们提供了保护,没有坏人敢来捣乱了。前不久,枣栗寨的几个坏人来我们寨子抢劫勒索,那几个新疆人正好不在,让他们得逞了。但这几个新疆人回来之后,立即就去枣栗寨把他们给灭了。上个月,长臂猿曾经也来过一次,但被这几个新疆人合力给打跑了。我们全寨的人对这几个新疆人非常感激,你们要是抓他,恐怕会惹出事端来。”
听到这里,黄子萧和年成恩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局面。
黄子萧问道:“他们有没有祸害你们寨子的人?”
“他们才来的时候,和我们寨子的人打过几架,他们那是为了在这里能立足。现在大家都已经和睦相处了。他们为我们提供的是对付外边来的坏人恶人,我们为他们提供的则是吃饭和住的地方。你们现在要是去抓他们,全寨的人也不答应。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我也没法在这里立足了,全寨的人也会把我当成叛徒。我劝你们,不要这样做。”
黄子萧和年成恩都很郁闷,妈的,明明是几个逃犯,却成了这个寨子的保护神。年成恩在看着黄子萧,让黄子萧定夺。南希老汉也在看着黄子萧,
黄子萧当机立断,道:“南希老伯,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暂时不抓捕他们了。不过,这件事你要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免得给你带来麻烦。”
南希老汉这才放下心来,忙不迭地道:“我知道,我不会对任何人讲的。”
“好吧,那我们就回去了。”
黄子萧和年成恩离开的时候,南希老汉将他们送出了院子,目送着他们离开。
“子萧,咱们真的不行动了?”
“没法再行动了,民心不可违啊。”
但年成恩迫切希望自己尽快成为正式的警察,道:“那咱们就这样下山了?但这几个新疆人为何要来到这里?分明他们是犯了事才逃到这里来的,不能因为他们现在成了这个寨子的保护神就放过他们。况且,他们还杀死了西北七煞中的五煞和七煞。他们可是杀人犯啊。”
黄子萧知道年成恩的心思,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但这里的情况特殊,如果冒然行事,将会出现无法预料的结果。要知道,现在寨子里的人是维护这几个新疆人的。如果咱们强行动手,肯定会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到时候咱们不但不一定能活捉他们,甚至咱们还会有危险。不能活捉他们,咱们就失去了这次行动的意义。如果咱们出现了伤亡,那更是得不偿失。因此,这件事只能以后再说。”
年成恩不由得叹了口气,道:“真他妈的,这成了什么事了?明明是逃犯,却得到了全寨人的维护。”
“成恩,咱们如果非要行动,那咱们就对南希老汉失信了,今后谁还会为咱们提供情报?”
“对,你说的也是。”
可当两人一走出寨子,后边一个人快步追了上来。黄子萧和年成恩很是警觉,立即分开站在了道路两旁。这也是他们平时训练的课目。
快步走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希老汉。
黄子萧和年成恩都很纳闷地看着他,南希老汉低声道:“咱们到那边说话。”
三个人来到了一颗大树后边,南希老汉这才压低声音道:“你们如果真想抓坏人,我倒是知道有两个坏人住在什么地方。”
“南希老汉,你倒是快说啊。”年成恩有些急躁。
南希老汉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头,道:“翻过这个山头,山下有一条河,淌过那条河,就是一片密林。再穿越那片密林,是一个山坡,山坡下住着几户人家,有两个恶人就住在其中的一间房子里。前年的时候,这两个恶人来过我们寨子,我认得他们。”
“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我昨天下山的时候,恰好从那里路过,看到了他们。”
这一次,年成恩没有等黄子萧做决定,直接就道:“南希老汉,你能不能领我们去?”
“我本来就打算领你们过去,可就你们两个人,我担心不保险啊。”
“我们还有两个同伴在前边等着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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