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臣真的是冤枉的,赵景姝是臣的发妻,臣怎么会对她下毒手?臣瞒着不将她的病情告诉他们,都是因为她说怕父母担忧,不让臣告知。”
被松开的舒闵,对穆清岐磕了几个头后,便不停的为自己喊冤,换子的事情,人证物证确凿,他不得不认,可其他的事情不能再认。
“圣上你切不可听信赵老夫人的一面之词,她定是误会了什么。”
穆清岐是不会只听陈素的一面之词,就是有那么一丢丢期待的问道:“赵老夫人,在这件事上你可有证据?”
在舒闵换子一事上,陈素都能把人证物证什么的,都查清楚了,那么在这件事情上,估计也查到了什么证据。
舒久宁是外室所生,被舒闵调换的这一点,让穆清岐很满意,这样一来,他就不用担心穆宸会通过舒久宁去拉拢镇国大将军府。
所以,只要陈素能拿出一点证据来证明赵景姝的死和舒闵有关系,那么他就能定舒闵的罪。
反正,舒闵调换孩子,买凶杀人,都已经让舒闵的官职一撸到底,更别说舒闵以外室之女充当嫡女,让其嫁给皇族,罪犯欺君,怎么处置舒闵都不为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加一个罪名是加,加两个也是加,罪多不愁。
陈素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情绪平稳下来。
“回圣上,臣妇有证据,臣妇找到了当年为我女儿诊治的大夫,从他哪里找到了好几张药方,和诊案记录,也找到了两张我女儿实际用药的药方,这两者的不同,圣上可以请御医来看看。”
说着,陈素便把药方都呈了上去,而穆清岐也派人找了御医过来。
在一旁跪着的舒闵,看着呈上去的药方,心里不是一般的紧张,不可能还有药方在,是他明明都毁掉了的呀。
穆清岐找来了医术最好的刘御医,他仔细的看了大夫开的药方和诊案记录,和后面两张药方后,便说道:“这大夫开得药方没什么问题,所用药物都利于生产受损的女子调养。”
在之前,舒久安就拿这些药方给刘御医看过,他知道情况,但还是要装装样子。
“可后面这两张药方有几味药加重了分量,这会造成反效果,使人虚不受补,导致身体衰弱。”
说完这些后,刘御医又问了问赵景姝当年的一些情况,在得知赵景姝得了风寒后,就一病不起,就若有所思的开口。
“治疗风寒的药中,有几味药是和这药方上的药相克的,若病者偶感风寒,两种药一起喝,那不出两月,就能让病者身体亏损殆尽,以致衰竭至死。”
之前舒久安把药方给刘御医时,就和他说过赵景姝当年的情况,把自己记得的说了出来。
刘御医听了之后,根据药方和赵景姝的情况,思索了好一会儿,便大概猜测出了赵景姝的死因,现在也不过是把已知的事情,再次说了出来。
在刘御医说完话后,不等穆清岐开口审问舒闵,他就忍不住开始为自己辩解。
“圣上,这一定是诬陷,自始至终,臣给赵景姝抓药的药方,都是大夫所开的,并没有别的药方,那药方一定是有人伪造来陷害臣的。”
在一旁默默记录的大理寺少卿张默忍不住说道,“舒大人,又没说是你在药方上做手脚,你至于这么着急的跳出来解释吗?难不成是心虚了?”
之前事情未定,张默不敢贸然开口说话,但现在舒闵换子的罪名已经定了下来,他的官职注定是要被撸的,所以张默也没什么顾虑。
一想着舒闵被撸了之后,他就能转正了,张默当然是巴不得舒闵翻不了身,可劲儿的踩。
听着张默的话,舒闵就像是被踩着尾巴一样,开始跳了起来,“你胡言什么,这都是直指我了,我能不解释吗?这是若是换到你身上,你不着急吗?”
怼完了之后,舒闵又向穆清岐磕头,“圣上,这几张药方说明不了什么,伪造起来很简单,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谁能证明那药方是当年赵景姝所用?”
舒闵的脑子转的还是很挺快的,很快就把自己摘干净了,那药方的确能说明赵景姝的死因不简单,可说明不了是他干的。
“说来惭愧,当年赵景姝病重的时候,臣忙于政务,很多事情顾不上,便让两个妾室和下人好生照看,所以臣对她的病情不是很了解....”
话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就一个意思,他不了解赵景姝的情况,所以赵景姝的死跟他没什么关系。
而且,他还有意无意的把穆清岐他们的注意都转到了自己的那两个妾室身上,自己把事情给推得干干净净。
这个情况,舒久安和陈素早就料到了,自然也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正当舒久安准备开口的时候,陈素拉了她一下,趁着她疑惑的时候,提前开了口。
“回圣上,那药方是是臣妇之前给摄政王妃整理嫁妆的时候,从自己女儿旧物中找出来的,藏在一个盒子的暗格里,若不是有问题,她何至于藏起来。”
说着,陈素就把之前舒久安分配了赵景姝的嫁妆时的事情说出了出来,当时舒闵在看到舒久安伪造的那封信后,就连夜搜查了赵景姝以前住的院子,还有旧物。
“若舒闵不是做贼心虚,何需连夜搜查?”
舒闵听了之后的脸色就变了,没想到陈素连这样的事情都知道。
“姝儿去世后,我时常睹物思人,经常去姝儿以前的住院子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那日久安分配姝儿的嫁妆,我想着姝儿的东西以后都见不到了,去她的院子转转有什么问题吗?”
舒闵的语气十分的愤怒,像是被人冤枉的愤怒,还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闻言,陈素嗤笑一声,讽刺的说道:“姝儿去世那么多年,你总共就去过她住的院子两次,两次都是为了搜查东西,你说这话你亏不亏心?睹物思人,你睹的是那副画像,思的是被你送走的柳雅。”
接着,陈素便求情穆清岐派人去派人去审问舒府的下人,而还准确无误的把那时去搜查明馨院的下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穆清岐听完后,就对一旁的刑部尚书使了眼色,让派人去提审。
见状,舒闵便一脸痛心的吼道:“岳母大人,你为了陷害我,竟然收买我府中的下人!”
“你策划这么久,选在今日来把这些事情都给曝出来,什么都算计好了,证据什么的也必定是准备了,让我毫无反击的能力,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你要这么对我?”
关键时刻,舒闵脑子上线,揪着这一点,说陈素一早就算计好这一切,实属用心不良。
舒闵吼完后,就继续向穆清岐喊冤,请穆清岐给他做主。
但穆清岐不买账,“你这意思,是说朕分辨不清是非了?”
淡淡的一句反问,就让舒闵歇菜了,“圣上息怒,臣没有这个意思。”
穆清岐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然后继续问陈素,“赵老夫人,除了这些,你可还有别的证据?”
听到这里,舒久安想,现在该轮到自己上场了,可还没开口,又被陈素给拉住了,“有,我的姝儿还留下一封信。”
陈素说完,就转头看看舒久安,一脸的祈求。
“安安,我知道你敬重你父亲,可他调换了你妹妹,也害了你母亲,你即便在敬重他,也不该为他隐瞒,你想想你母亲啊!”
这话一出,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舒久安身上。
穆清岐很是震惊,难不成摄政王妃知道舒闵的恶行,但为了孝道一直瞒着?
刑部尚书他们几个也差不多和穆清岐是一样的想法。
若是这样的话,似乎也有迹可循,她出嫁后,好像就和舒府疏远了,舒闵有难,她都坐视不理,他们似乎还听到了一些舒闵骂她不孝的消息...
这么一想,他们看着舒久安的目光就带着些同情和怜惜了,陷入这样两难的地步,一定很痛苦吧!
舒玉璃直接明悟了,要是这样的话,那舒久安对舒闵的冷漠态度,和似有似无的恨意也就能说得通了。
在他众人惊疑的时候,舒久安是一脸疑惑的看看陈素,这和他们商量好的不一样,没这出啊!
舒久安这幅样子在别人眼里,就是为难纠结的样子,也让他们再次确定自己的猜测。
这时,陈素又再次祈求,“安安,就当外祖母求你了,你把那封信拿出来吧!”
一直没说话的赵宏阔也一脸沉重的说道:“安安,我们不想逼你,可我们也不能让我们的女儿死得不明不白,而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我们要给她讨个公道。”
看着他们二老,舒久安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弄这一出,他们不想让她背上不好的名声。
若她直接把证据拿出来,那么她大不孝的名声是背定了,毕竟舒闵是她父亲。
所以,他们才饶了这一圈,说了这些话,让她被迫拿出证据来。
想明白了他们的苦心后,舒久安顿时就红了眼眶,眼泪差一点就落了下来。
见状,穆清岐叹了一口气,觉得还是自己来做这个恶人吧,于是,他便命令舒久安把证据拿出来。
此时舒闵意识到了什么,急切的想要阻止舒久安把那所谓的证据拿出来。“我是你亲爹,你居然联合外人一起来陷害.....呜呜呜...”
舒闵话还没说完,就被敬职的侍卫给堵上了嘴。
舒久安低下头,取下自己发髻上插着的墨玉发簪,然后在簪头扭了一下,簪头就被扭了下来,而簪身是中空的,里面藏着有东西。
“这是母亲最喜欢的簪子,在她病重的那段时间,她把这簪子给了我,我前些日子翻出来戴时,无意间发现里面藏着的东西。”
说完,舒久安就把东西给了陈素,又陈素呈给穆清岐。
舒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被呈上去,满眼都是绝望,他完了!
他尽力遮掩的一切,都在今日被毫不留情的揭开,将他做过的事情,都暴露与人前,让人们看见他有多卑劣,多狠心绝情,连发妻都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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