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你若想杀阿煜!那便从哀家尸体上踏过去!”太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她猛地一把从萧烨手中夺过那把象征着皇权与荣耀的龙吟剑,剑尖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皇帝,你可知道这把剑是用来做什么的?先帝在世时,仅以它斩除过一个祸国殃民的奸臣!而今,你却将它对准了自己的亲弟弟,你的良心何在?”
萧烨的脸色阴沉如水,他紧抿着唇,语气冰冷而强硬:“朕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想要的一切,他萧煜都应无条件让出!”
窦太后闻言,痛心疾首,她将那带血的剑重重摔在地上,金属与石板相击,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音:“你连你亲弟弟心爱的女人都要抢夺吗?当初,哀家极力反对你赐婚你却一意孤行,如今又这般作为,何其荒唐!你爱她,为何不直接将她接入后宫,给她一个名分?你与阿煜一样了解她,知道她性格固执,刚烈不屈,你担心她会在这深宫中郁郁而终,不是吗?”
太后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剖开了萧烨内心深处的隐秘与挣扎。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太后又道:“爱一人,喜欢一人,不就是要学会成全吗?你若真要杀顾氏一族,又有何难?只是皇帝你顾虑太多,生怕被天下人耻笑,被史书笔伐。”
太后见他面容松动又道:“你心中的恨意,哀家焉能不知?只因十年前,淮南王进京述职时的一句‘你不适合做帝王’,便让你耿耿于怀至今。但皇帝啊,一个国家的兴衰,岂是由他人一言可决的?你需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担当。”
窦太后的话语如同当头棒喝,让萧烨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的内心仿佛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痛,每一句话都直击要害,让他无法反驳。
这时,窦太后再次提醒道:“皇帝,连这殿中的奴仆都知道,北原的局势已经刻不容缓,他们等不到下一个开春了。国家大事,岂能儿戏?”
萧煜在一旁,本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却被太后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你还不快回府去反省,养好伤势,准备你的婚事!近日,哀家不想再见到你。做事如此冲动,不计后果,成何体统!顾氏被指控为反贼,但你身为皇子,更应明辨是非,不可被情绪左右!”
萧煜见状,立刻领悟了太后的用意,顺着台阶下:“是,母后,儿子知错,这便回府去闭门思过。”
萧烨望着弟弟离去的背影,他缓缓捡起地上的龙吟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道:“传朕口谕,让御医梁景平即刻前往秦王府,为阿煜诊治。朕虽与他有争执,但兄弟之情,不可不顾。”
窦氏心中的巨石此刻轰然落地。
她叹气:“皇帝,你终究还是权衡利弊了。你的私心,暂时要收一收。北原才是我们的大敌!”
萧烨忽然情绪怒气全部都收敛了,太后也离开了紫宸殿。
今日,云灵等萧煜,特地等在了秦王府。
苏紫英,似乎也得到了风声。她几次三番鬼鬼祟祟地来到王府附近,企图探听些什么。
这种行为,在青阳看来,无疑是有些过分了。毕竟,王府的规矩森严,岂能容得一个妾室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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