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命不凡的韦空也有这样一段伤心的往事。
往事随风,只留下一句话的概括,还有一些泪水。
我开着车,奔驰在高架桥上,总觉得这座城市承受了太多,多少辛酸的往事,多少不公与非正义,留在了一张又一张倦容之下,藏在了街道里阴暗的角落中。无人问津,过往的人,最多也就是留下一句叹惋,或者一句带刺的嘲讽。
“滴滴。”一声带着工作的繁杂的电话铃声将我从思索中拉出,是李淇的电话,我按下接听按钮,听见那边的李淇的求助:“我们能调出市内所有公路的摄像头吗?”
“啊?”我不解道:“怎么了?”
“我在星空这边,刚刚和白晴在一起,我现在知道了谢震最近两次的钓鱼的时间,10月5日早上和10月12日下午,这个时间耳熟吗?”李淇的声音得意洋洋。
“10月5日和12日...”我皱起眉思索,突然豁然开朗:“这不是赵珑和谢易的死亡时间的同一天吗?!这绝不是巧合!”
“嘿嘿,有意思吧。我也觉得这绝对不是巧合。”我仿佛都看见了李淇的笑脸。
“而且从时间上看,正好是处于两者死亡时间的前一段时间,这可不得了。”
“主要的是,没人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去钓的鱼,而且次次自驾。我开始就觉得这点很突兀,一个大老板的外出怎么可能没有知道他的行踪呢?就连董莉都不知道,真奇了。”李淇再次发出自信的笑声,“我真的觉得这个谢震不是在外出钓什么鱼,而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排除他们这几个人是互相谋杀的可能,之前也不是确定了谢震不打算让谢易继承集团的吗,肯定有鬼。所以我要所有公路的监控摄像头,然后给那个白羽,或者整个技术部的一起来,揪都要揪出这个谢震的行踪。”
“可是你要知道,”我苦笑了一声,“全市那么多摄像头,这个事我觉得不太好搞,这样吧,你直接给白羽电话,看看他能不能行。更主要的是,你看不来的,而且目前我们不能依赖这些设备的问题。”
“行吧,一会在星空集团见。”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我内心还是非常欣慰的,案情发展至今,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大的突破口了,或许,真相就在谢震的鱼钩里。
刑警果真是不好当啊,案情发展了这么久,就只有这么些东西,而且这种现象并不只有我们组才有,最近有一起失踪案,据说是一名法官失踪了,法官的名字叫邓奇,九月份的时候一名高中女学生扶老人过马路时被那个老人讹了,最后法院判处家境平寒的女学生要承担5W元的费用,就是这个没良心的邓奇判的,现在他失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遭人报复了,对于这种事我只能说恶有恶报,但同僚又不得不履行职责,也确实是可笑。
所以警察真的是在维护正义吗?如果这个法官真的是遭到报复才失踪的话,很明显也没什么不对。
或许警察就真的只是个职业,像秦牧说的,也是靠工资吃饭的职业。
我忽然又想起端木慎对我说的,别人的不仁不能造成自己的不义,呵呵,可能这就是正义吧。
又或许,这只是秩序。
秩序之下的非正义,究竟会是怎样的可怕?
那些法律无法维护正义的角落里的人们,究竟会是什么样的?
抵达星空集团,在路边看见了哼着歌的李淇,看来她对她今天的收获很满意。
“上车吧,大美女。”我下车为李淇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就当是让她多笑会。
“嘴可真甜~”李淇笑着上了车。
“我刚才和白羽联系了,他会试一下的。”李淇系上了安全带。
看着兴高采烈的李淇,我也高兴起来,点上了一支烟,所有的烦恼瞬间被尼古丁带走,像是从来没来过一样。
“车子我没开出来,我们直接回队里吧。”李淇说道。
正当我发动车子的时候,李淇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那人声音很大,听起来像是十万火急一般,李淇的脸色也随之变得越发难看。
“怎么了?”我不解道。
“市长死了,死在办公室里,谋杀,不远,开车,市长大厦,附近所有警察都赶去了,我们也要跟上。”
市长死了?谋杀?真是不可思议。
市长大概是45岁,前些天在城市反恐演习里看过他的演讲,好像是叫曹亮,这回怎么就被谋杀了呢?
抵达市长大厦,向前台表明身份之后直接来到20楼,市长的办公室。
尸体已经是抬走了,只留下了白线。
现场的法医是李建,也是处理谢易现场尸体的法医,再一次碰面,不觉得面生。
据描述,死者死于今天上午8点整,在今天早上办公时是办公室里享用早餐的时候,疑似服用了有毒物质最后当场死亡。
“食物中毒?”我问。
“不见得是,”李建回答我:“在牛奶里面,应该是被谋杀的。”
案子被队里的另一个刑警小组接手,我和李淇也不好多问,撤出了现场。
“最近死的人有点多啊,”我带着恐惧感叹了一句,“首富死了,市长死了,还有个大法官失踪了,我觉着我有点不认识这座城市了。”
“走吧,先回队里,案子由别人家的小组管了,我们就专心处理我们的案子就好了。”李淇脸色也不好看,但安慰了我一句。
回到警队,人山人海带着愁眉苦脸,一个个一言不发埋头苦干,市长的死牵扯到很多东西,一时半会可解决不了。
刑警小组内,韦空打开电视,不断换台,不断重复的是市长的死讯,真是让人想躲都躲不掉。
“嘿,回来了呀。”韦空打了个招呼。
“嗯呢,新闻上怎么说啊?这事让隔壁组捞着了,怕是要让他们吃不少苦咯。”李淇说道。
“应该只是暂时的,这种案子很快会有增援的。”我说道。
“事可不小,上面吩咐我要去隔壁组增援一下,这边的案子你们先忙,估计很快他们组就有其他新成员了。”韦空把手机屏幕当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角,就出门了。
“对了,”李淇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白羽,上次我给你的号码你查了没有?”
你别说,李淇对于这些事记得可比我清楚。
“查了,现在是个空号,不过按照以前的记录来看,呃,这好像是我们组长以前开的。”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大吃一惊,那个给我发恐吓信息的人会是黄哥吗?可我有给黄哥的手机打备注的,这根本不可能。
“十几年前开的一个号码,前些天注销了。”白羽对于我的吃惊表示反吃一惊。
“等等,我需要点时间。”说罢立刻走出组门,拨通了黄哥的号码,我一定要问清楚这个事情。
“嘟...嘟...嘟...”电话那边的人迟迟没有接通,我越发是心急如焚,额角的汗滴滴在了眼角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辛辣。
“喂,江信,有什么事吗?”电话那边是熟悉的黄哥的声音,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黄哥也有些时候没有出现在组内了,他这些天是干嘛了呢?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问一下。
“没什么,就是想问候一下,话说老大你这几天都在哪啊?”
“外出,有点事。”黄哥似乎有些不耐烦,毕竟平时黄哥也经常外出,组里留下韦空和我也足以面对一般的问题。
“那个,”我整理了一下语言,“老大,你有没有其他手机号啊?”
“嗯,”电话那头的黄哥似乎思索了一下,“十年前开过一个,用来打家里电话的,后来在路上被扒手偷了,现在把它注销了。平时和你们联系也没用过那个,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了。”
挂断了电话,终于是放下了心。
思维作出了一些判断之后,突然又觉得有些气愤。这个凶手为了恐吓我,或者我也不管是什么目的,反正我判断凶手就是那个偷手机的小偷,而他偷手机的目的,无疑就是为了恐吓我一次。真的是飘得不行,顶风作案。让我恨得有些牙痒痒。
可在我的大脑之中,总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我总觉得,电话黄哥那边的环境,不知为什么,特别地安静,甚至静得有些渗人。那种空灵的安静,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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