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157
“山鬼？”
听了蒋信的话，蒋华的眼睛亮了起来。
武幽更是喜形于色，激动地道：“原来舅舅早就暗中培植了私属力量，早知如此，我们哪里还用受寒鸦和段无涯的气，直接让舅舅派‘山鬼’出手，小太监早就命丧黄泉了！”
“打掉小太监，武桀那个草包不足为虑。还有楼怀柔，怀孕了又怎样？搞死武桀，我让她跪下给我唱征服！”
“外公，你快发话吧！让舅舅派山鬼出手，这次一定要让小太监魂断青州！”
蒋信耐心开导道：“殿下，所谓杀手锏，不用则已，只要动用，势必如雷霆闪现，必须奏效，容不得有丝毫意外。否则暴露底细，等于授敌人以把柄。”
“你舅舅培养的这支‘山鬼’在镇南军，而青州属于镇北军。如今镇北军元帅吴青锋跟我们离心离德，青州统领王冕是太子的人，对秦玄一定会言听计从；贸然派山鬼去青州执行任务，危险太大，只怕得不偿失。”
“所以，一定要慎重行事。”
蒋华低声道：“父亲是否已有万全之策？”
蒋信点头道：“欲使其灭亡，先使其疯狂。小太监青州之行，完成任务，建功立业，已成定局，我们很难左右。既然如此，我们就成全他！”
“让他风光而去，凯旋而归。”
“到时候我会指示工部和户部，联合其余诸州刺史、郡守，一起奏表，咱们给小太监准备一个大口袋，让他不得不钻进去……”
“可以说他得胜归来之日，便是踏上黄泉之时。”
他低声讲述了详细的计划。
蒋华听了之后，欣喜于色。
只不过想到还要再让秦玄赢一局，她有些不甘心，咬牙道：“父亲这个计谋固然是好，惟愿小太监此去青州，之前被他伤过的段无涯和寒鸦会找机会弄死他！”
“那就一了百了，也省了我们的气力。”
“大哥的山鬼能不用则不用，留着日后还有关键时刻！”
蒋信点头道：“我当然也希望这样。金刹王朝那批人，都是有仇必报、不死不休的性格，希望他们能自己杀了秦玄吧。”
还想说什么，门房来报，督察院御史杨炎泰携四部尚书来探病。
这四部尚书分别是吏部任仁庆，刑部邓夏河，工部马鲁，户部蔡庸。
除吏部孟怀义是太傅王修的坚定追随者，兵部尚书由太保邢典兼任，这朝堂的几个主要实权部门的掌控人全都到齐了。
武帝成立新的部门发改司，跟六部并列，他们也是终日惶惶不安。今日借着探病为名，想要来商讨对策。
蒋信欣喜道：“来得好，快请！”
蒋华和武幽也不避嫌，反正大家早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在蒋信书房，关起门来，一起密谋。
诚如蒋信所说，秦玄虽然得势，不过还是太单薄了。
放眼朝野，他们所联合的势力，仍旧是岿然如山。
秦玄想跟他们碰，怎么看都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一路疾驰。
到达青州。
刺史李元直和督察御史曹云清，早就在城门口恭迎。
都是老熟人了，秦玄原本想打个招呼，先去馆驿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需要休整一下，才好以全新的姿态投入工作。
可是却看到李元直和曹云清愁眉苦脸，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秦玄愣了一下，忍不住道：“两位大人何故如此？难道是招纳流民的工作不顺利？”
在他看来，这么好的政策，加上李元直和曹云清的执行能力，应该是流民趋之若鹜，争相报名，一切风风火火，顺风顺水才是。
他过来就是挂个名，略微监督指导一下。
曹云清闻言，苦着脸道：“少保大人，可把你盼来了！”
“招纳流民的工作，确实出了点问题。不是他们不踊跃，而是……嗨，还是让元直来说吧！”
秦玄看向李元直。
李元直表情凝重，沉声道：“现在主要是信任问题。”
“自政策送达以来，我们已第一时间张贴告示，晓瑜全州。鼓励流民前来报名。现在人倒是来了不少，可是没有一个愿意签订文契。”
“他们说朝廷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政策，一定是有阴谋。”
“还有流言说朝廷故意这么搞，为的就是查清楚他们的底细，好强征入伍，去攻打北夷。”
“有了这些话鼓动，那些流民愈加抵触。”
“现在都聚在州府门口的广场上，已经有上万人了，再不想出妥善的办法，只怕是要出乱子。”
“我和云清磨破了嘴唇，讲各种道理，他们就是不信。”
“秦少保，劳烦你赶快去看看吧！你是朝廷下来的人，你的话他们或许会听。”
秦玄听了，不由哭笑不得。
在此之前他想到了各种困难，但是唯一想不到的是，老百姓们竟然会不相信。
不过转念一想也难怪，老百姓这是被坑怕了啊！
官方的威信已经大打折扣。
“走，带我去看看。”
顾不得回去洗澡休息了，秦玄满脸风尘，在李元直和曹云清的带领下，直奔州府。
到了门口一看，果然如李元直所说，门前广场上，黑压压挤满了人。
这些人全都是蓬头垢面，破衣烂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丐帮开大会。
中间一个黑瘦的家伙，举着纤细的胳膊，尖声喊道：“听我说，兄弟们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要被朝廷给骗了！”
“免费租借耕牛农具，给我们种子，还免除三年赋税，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骗我们签订了卖身契，送我们去战场，让我们卖命罢了！”
“谁信谁是棒槌！”
其余人跟着起哄：“李大人呢？快出来！”
“今天一定要给我们个说法，不然没完！”
一片闹哄哄的。
上百名府兵在府门口维持秩序，防止这些流民冲进去，一个个也是焦头烂额，无计可施。
秦玄对关飞使了个眼色。
关飞豪气干云，大手一挥，率领五十名羽林军精锐，策马赶到近前，一起大声喊道：“肃静！”
“太子少保，秦司长到！”
五十人一齐大喊，加上战马嘶鸣，声势非常惊人。
即将暴动的流民们吃了一惊，纷纷扭头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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