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狂奔过来的时候，医院已经要等不及手术了。
李月的喊叫声要穿透医院的墙壁。
沈明把签字的本子扔给李坤：“签字，不签字，你就等着见网络暴力，叫你爸最后退休都没着落。”
李坤气疯了，满脸怒火：“你他妈的是不是人，自己搞大女人的肚子，叫我给你擦屁股，这要是出事，死的也是你的孩子。”
沈明笑的很大声：“当初和外人一起骗我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有今天？孩子不是我的，你签字了我就告诉你是谁的。”
李坤眼珠子瞪的老大：“艹。那是我的？老子我他妈的玩的男人比你认识的女人都多。”
沈明撇嘴：“对，你多能耐，少他娘的贫嘴，赶紧签字。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如果里面那两个人出事，张鹏的钱你我都别想拿到。”
李坤一怔。
沈明直接说：“是李月，你签字。”
李坤也不是傻子，知道沈明能拿到那段视频肯定有手段，如果真的放出去了，自己名声坏就坏了，这时代谁不出去玩个男人了。
母亲早就退休了，退休费比许多年轻人工资高，当年也是一个半科级的人，哪怕退下来了这地位也在。
父亲是半退下来正在找接班人，那是国企，退休后待遇多好谁都知道。
李家引以为荣的东西因为他的事儿闹的全部泡汤了，岂不是成了罪人？
李坤咬咬牙，很快写了自己名字，交给那边小护士。
李坤脸色不对，气的像个陀螺一样在手术室门口转圈。
想抽烟，又被护士何止住了，想大叫两声，又被沈明一拳头给砸了回去。
沈明告诉他：“想发脾气出去发，这里是医院。这件事还不算完，等找到张鹏，你们两个新账旧账一起算。”
李坤咬紧牙床，后牙槽都要咬破了。
他发狠的盯着沈明的脸，最后一拳头杵在墙壁上：“你想怎么样？”
沈明耸肩，一脸的不在乎：“我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你们的勾当是什么，做了什么，希望你想通了，主动跟我说说。不然，呵呵……”
沈明摇晃手里电话给李坤，继续告诉他：“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我也就这样了，那你呢？在李家人眼里，你事业有成，辞去公职下海经商，成绩斐然，公司越做越大，可是呢，呵呵……”
沈明邪邪笑了一声：“谁想到，你是个卖屁股的主儿？”
李坤举了拳头，却在半空中又泄气的甩开了：“你狠！”
沈明笑了两声：“我还不够狠。去把住院费交了，你就可以滚了。”
沈明懒得多看他一眼。
一想到姐弟两个肮脏，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李坤果然也听话，不听话也不行。付了住院费后，招呼也没打就溜了。
李月的孩子才八个月是早产，是个男孩儿，幸好送来的及时，不然真的就一尸两命。
孩子先送去了保温箱，李月被推出来的时候人麻药还没过。
沈明站在远处看着，总恍惚看到了李菲生糖糖的场景。
糖糖那个时候胖，李菲却瘦的厉害，肚皮很大，血管透明，他半夜总起来帮李菲翻身，给她揉捏水肿厉害的手脚。
后来糖糖安全出生，他第一时间跑去看李菲。
攥着李菲的手，冰凉凉的，他的心都跟着冷了半截。
那个时候啊……
耳边传来护士的催促：“这位先生，你妻子在三楼五号病房，孩子每天只能探视一次，需要观察半个月。孩子肺部有些感染，不过问题不大，不用担心。”
沈明愣愣的点点头，也没解释什么，就直接去了三楼。
李月挂着盐水，躺着的时候肚子还没完全瘪下去，身上依然散发血腥的味道。
他守了会儿，见李月要醒了就去喊了护士，然后找了个临时护理，不等李月彻底清醒就离开了。
到底是女人，如今也是个单亲的母亲，他暂时还没狠心到去逼迫一个可怜的女人。
从医院出来后，沈明直接回了家。
李菲果然没有走。
沈母该是没回来，家里仍是他离开时候的样子，地上有些杂乱，李菲的行李箱歪倒放在门口的地上。
沈明进来换了拖鞋，径直往卧室里面走。
他想继续研究下杜欢给他的那些报表。
李菲忽然尖叫：“沈明，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明总觉得这问题可笑又幼稚，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沈明没搭理她。
李菲气不过直接冲进了屋子，推了一下沈明的肩头，气的脸都红了，喘着粗气问沈明：“你说，你想叫我怎么样，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跟那个姓陆的女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说，你告诉我！”
李菲的尖叫吵的沈明烦透了。
他抱着电脑起来，躲开李菲的胡闹。
可是李菲不依不饶，追着他出来，又在沙发上按住了沈明，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差点摔在地上。
沈明吼了一声：“有完没完？”
李菲被吼的浑身一颤，默默在一旁哭。
沈明烦躁的找烟抽，摸了摸衣服又掏掏裤兜，最后看到了茶几下边香烟。
他把香烟拿出来，就愣住了。
这烟……不对。
他其实对香烟没有多大的烟瘾，若非为了工作应酬，也根本不会沾染上抽烟的恶习。
这段时间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出差跑业务，也不怎么抽了。买好一盒可能好几天才抽完，茶几里这盒是上个月买来放进去的，一直没拆开过。
但此时，这盒香烟已经拆开了，里面还少了两根。
并且，一直放在卫生间出风口附近的烟灰缸却出现在这里，里面还留有一层淡淡的烟灰。
沈明觉得真是自己身体好，不然早被气成脑出血。
前后所有事情串联交织在一起，他再也忍受不住。
他一把扔了香烟，手顿了顿，掀翻了整个茶几“咣当”伴随李菲惨叫，茶几碎片四散。
“今天我就好好跟你说说到底我要怎么样。”
李菲吓的缩脖子，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惨白一张小脸抽噎了两下，呼吸都差点忘了。
沈明指着李菲的脸冷声说：“李菲啊李菲，你真能。我们这么多年，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我到今天才了解。你跟着我吃苦了是不是，觉得外面的野男人能给你幸福是不是，你去找去啊，在我这里当什么白莲花？一口一个老公叫着，你心里想着是谁，怕你自己都不知道。”
沈明终于爆发了，他今天就要好好跟李菲撕开这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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