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哭的泣不成声，捂着脸不住摇头。
沈明急躁的在她跟前来回走，拖鞋踩在碎裂的残渣的地面上，发出难听的刺耳声响。
“之前在你家，我放了你的视频，我以为你能收敛。谁想到，你回来后表现无辜又贤惠，背地里依然出去偷人，差点把我都骗了。你总问我到底要怎么样，我也想知道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给我带绿帽子，你高兴了？这个家，变成如今这样，全都因为你。”
李菲摇头不想听，尖叫声响彻整座大：“我没做，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沈明急红了眼睛，揪扯李菲的头发，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他的手忍不住颤抖，情绪激烈，按住电脑的手都是冷的。
开了两三次，才把文件点开，然后把声音放到最大，摆正电脑，狠狠敲了空格键，视频里传来李菲的床上呻丨吟。
李菲吃惊的睁大眼睛看了半晌，眼神闪烁，依然摇头否认：“不是我，不是我……”
沈明按住她的脑袋，叫她对着电脑上那张纯情又浪荡的脸看清楚。
他癫狂的一张脸，扭曲变形，对着李菲耳边怒吼：“你继续否认，啊？这是不是你，是不是？还有这个，还有这个，是不是？”
沈明一个个的把视频打开，并排放着。
有的有声音，有的是无声的，但是里面一个个熟悉的脸，是无法骗人的。
最后，沈明又把图片放大，指着图面上的戒指跟手表大声质问：“你告诉我，这都是什么，你说啊！”
沈明粗暴撤掉了李菲手指头上的结婚钻戒，一把摔碎了手腕上的手表。
李菲吓大哭不止，泪水像是水洗一样，狠厉的推开沈明，狼狈从沙发上跌下来：“你疯了，你疯了。我说过，不是我，不是我。只有一个里面是我，可当时我喝醉了，你怎么就是不相信？你，你……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些的，谁发给你的，还是找人做的假视频？”
沈明摇头，无法相信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真心呵护了多年的妻子。
她的每一次否认，都像是一把寒冰的刀刃亲手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上。
痛，又麻木。
沈明冷笑，笑自己愚蠢，竟然娶了这样一个女人，真是害苦了自己的女儿跟母亲。
他暴戾吼叫：“你给我承认，说，这就是你，说……”
李菲不住后退，战战兢兢的，可依然说不是她。
哭着哭着，李菲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睁大了，一脸的恍然：“这个是不是那个姓陆的女人发给你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妈告诉我，那个女人像极了你当年的初恋，我还在否认，好好，现在看来是了，你们想和好了，所以就用这样的方式逼我就范。沈明，你王八蛋！”
李菲狠狠擦掉脸上泪水，疯狂的冲上来要抢沈明兜里的电话，被沈明推开两次摔的狼狈，爬起来之后盯着沈明大叫：“是我，那里全是我。我不光卖，我还跟所有人睡，只准你在外面找小三，不允许我给你戴绿帽子？怎么样？”
沈明气的头大，连连喘息，茫然四顾，最后在地上发现了一块觉得还趁手的玻璃。
他走过去，一把握住。
李菲惊吓不小，连续问了三遍：“你想干什么，沈明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疯了吗，你想干什么，杀了我吗？”
沈明呵呵冷笑，早已经失去理智了。
他走了两步，对着李菲的脸隔空比划了两下：“李菲，你不就靠这张脸吗，你那么脏了，没了脸还怎么出去找男人？整天穿红戴绿，花枝招展的，我从未管过你，纵容的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这里嘴硬。成啊，我成全你！你不是想出去找吗，我就要你变成丑八怪，我看谁还要你这个脏东西？”
李菲嗷的一嗓子飞奔到门口。
门把手轻轻一推，屋门开了，李菲光脚跑的不见了影子。外面传来李菲惨叫：“杀人了，杀人了！”
沈明追了上去，一开门却看到满楼道的人都看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多了这么多人。
所有人吓的同时后退。
有几个男人手里还握了扫帚跟拖把。
“你站住，别往前了。夫妻吵架没有隔夜仇，你这还动手要杀人了？”
“我说大兄弟，别想不开。夫妻到什么时候都是夫妻，没有解不开的矛盾，你先把东西放下。”
“小老弟，咱们都报警了，待会警察一来把你抓走，凡事你可说不清楚了，至少先把那个放下。”
一个跛脚干瘦老太太也不怕出事的，走上去劝说：“小年轻的，你看看你自己手都划伤了，你还想伤害谁啊？听阿姨的先把那个放下，有话好好说。大不了离婚啊，不能把路走窄了。”
一人一句劝说，沈明混沌的脑子似乎清醒了。
他看看面前老太太，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瞧瞧角落缩成一团的小姑娘，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又看着对门趴在门口的小孩子，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他还有许多需要照顾的人，他不能走错了路。
沈明吐了口气，稍微镇定了，这才感知到手心上多疼。
无意间抓的玻璃碎片太紧，竟然划出了血，顺着家门口一直到楼道，白色的拖鞋也被燃上了红色。
他茫然的看了一圈，‘咣当’一声，扔了手里的碎片玻璃。
老太太立刻上去把玻璃给踹开了，拉住沈明的手继续劝说。
左邻右舍的同时松了口气，互相低声议论。
沈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在一重重吵闹的声音下，清楚的听到家里还在循环播放的叫床声。
心脏都碎了，甚至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沈明哑着嗓子：“对不起。”
这时候，电梯门‘叮’一声响，沈母抱着糖糖回来了。
跟着传来沈母叫喊：“儿子，你？”
糖糖哭的超大声：“哇……爸爸！”
沈明这才浑身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伸手抱歉的去接糖糖。
糖糖抗拒在沈母怀里挣扎：“血，糖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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