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扯住李菲的长发，把人从地上拎起来。
李菲的尖叫声，划破长空，在这寂静的街巷上，仿若一道横冲人头顶的洪流。
李菲一阵挣扎，指甲划在沈明手腕上，拼死的怒吼：“你疯了，你放开我，你个疯子，啊……救命啊，杀人了！”
沈明最后是被赶来的杜欢给拉开的。
杜欢吓的脸都白了，拼死按住沈明告诉他：“还没查明白呢，你要闹出人命了？大不了离婚啊！”
沈明大口呼吸，胸膛里的心脏一下一下有力的撞击。
他真是要疯了，被面前这个不知道羞耻的女人折磨疯的。
李菲没泪水，只有满脸的怒火：“沈明，你是个疯子！”
李菲跑了，医院里张望的脑袋像是从躯壳里伸出头来张望的乌龟脑袋，不住嘲讽沈明是个绿色的乌龟王八。
沈明无力跌坐在地上，怒火已经把他烤焦了，瞪大的双眼里布满血丝。
杜欢在他身边唠叨了一阵子，沈明也没听进去到底这小子说了什么。
最后，杜欢往他怀里扔了一瓶冰镇矿泉水，一阵冷激灵当头袭来，才叫沈明彻底安静下来。
沈明使劲搓了脸，仰头喝了半瓶冷水激了一身，然后才说：“视频那边分析的怎么样？”
杜欢看看沈明，无奈摇头，然后把电话打开给他看。
沈明迟疑了会儿才把电话接过来。
视频做了分析放大处理，连里面说话的声音都拉高了，有些奇怪的走音。
视频里李菲说：你怎么来了？
车里传来女人说话：我要走了，已经办了离职手续，这个给你。
李菲接了一个袋子，然后跟着上了车子，面包车嗡嗡的响，像一台柴油四轮车，冒着滚滚黑烟消失在了这条巷子里。
沈明皱眉，不相信的盯着视频里伸出来的那只手看了许久，满脸惊讶的问杜欢：“怎么回事？之前明明看到是个男人的手。”
杜欢无奈叹息一声说：“我刚开始看也以为是男人，但你仔细看，人家穿的是泡泡袖的裙子，现在时下流行。”
沈明不知道什么叫泡泡袖，一脸茫然的样子叫杜欢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
杜欢说：“哎呀，就是蓬松的那种袖子，看起来显得人手臂粗壮。再说了，这么模糊，谁能看清楚，之前也没听到两个人对话，我也以为是张鹏。现在可以确定，那车里的是个女人。”
沈明的脑袋里像是被人灌了一水缸的浆糊，晃晃荡荡的浑浊不堪。
很久之后，沈明才想起来进医院找李菲问个明白。
杜欢以为他又要冲动做蠢事，硬拽着不叫沈明走。
沈明气的狠狠推开他：“我进去问她，你拦着我做什么？”
杜欢再三嘱咐沈明别做蠢事，才跟着沈明一起去了医院。
李菲把病房门锁住了，沈明推了几次都没推开。
他着急敲门的时候，值夜班的小护士过来了。
“你们夫妻吵架到外面吵。但你继续动手家暴的话，我可要报警抓你了。”
沈明没好气瞪一眼小护士。
小护士不害怕，眼睛瞪的更大。
杜欢见这情况剑拔弩张的不对劲，立刻出面说好话：“护士姐姐，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来了，我看着他，不会出事了，就是夫妻闹矛盾，进去说开了就好了，不能不叫我们进去啊！”
小护士哼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串钥匙出来，拧了两下，屋门锁开了。
杜欢跟护士赔笑，抓着沈明往里面走。
两个人一进去，病房门关上，屋子里一下子传来沉闷气氛。
李菲抱枕头依靠在床里面。
沈明进来翻找袋子里的东西，是一块名贵的手表，看牌子跟型号，至少价值五十万。
李菲狠狠白了一眼沈明，说话带刺，专门往沈明的心口窝子里面戳。
“看见了？我老相好给我的，你嫉妒恨吧？还想打我？呵呵，打死我能怎么样，自己非要给自己带绿帽子，活该是个王八。”
杜欢听这话心里也不舒服，打算叫李菲别乱说话。
那沈明暴怒，一甩手扔了手表包装在李菲身上。
李菲惊的脸色刷白，尽管十分害怕，但还是嘴硬跟沈明硬碰硬：“你有本事现在就打死我？”
杜欢还未开口劝说，小护士“咣当”一声推门直接闯了进来。
小护士生的圆圆的脸蛋，皮肤白的发光，带着粉红色的护士帽子，看着可爱又机灵，可一双眼睛圆滚滚的，好像有毒药，无数次往沈明身上喷洒：“怎么我说话不好用是吗，还想动手打自己老婆？忍不住就出去，这是医院，不是你家暴场地。”
沈明被喷的无话可说，转头背过身去站在窗户边上，打火机开了几次都没点着火。
护士又警告沈明：“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要抽出去抽。”
沈明气的回头举着手，打火机‘啪嗒’一下摔在地上。
护士哼了一声，最后眼神警告沈明，安抚了李菲两句才离开。
杜欢坐在凳子上一直唉声叹气。
李菲默默擦了两下泪水才说：“这是柳冰冰送的，现在都已经上飞机了，你不信自己打电话去问。”
沈明没说话，只是盯着地上的手表盒子，心里犯嘀咕。
柳冰冰之前与他约定好的见面说，这日子还没到人就跑路了，送李菲这么贵重的手表做什么？
柳冰冰害怕自己的那些破事被拆穿，所以关键时刻逃了。
说自己是受害者，其实她也是张鹏的帮凶。
所以，沈明断定，柳冰冰给李菲的手表，是张鹏送的。
沈明起来抓了手表，打开盒子拆开看，愣住了。
这……
李菲哼了一声，这时候满脸都是委屈的泪水：“你就知道怀疑我，你看看你自己，衣服领子上还有口红，自己在外面女人不断，回到家拿我出气，你真是禽兽不如。”
杜欢抬头吃惊看沈明的衣服，找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口红一样的痕迹。
他抿了抿唇角，没力气的说沈明：“沈哥，你……往后别动手，打女人不对劲。”
沈明也没多思考，只反驳杜欢：“我什么时候打她了？”
杜欢又说了什么，沈明已经听不进去了，只看着手表盒里装着的一张折叠成四四方方大小的信，手有些迟缓。
他先把手表扔到床上，然后才拆开信。
打开后，再一次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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