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欢是一星期后到沈明的公司上班的，来的时候没特意安排面试，只是以一个临时的职员进来的，同时李思也给沈明配了两车子，杜欢临时给沈明当司机。
坐在车里，沈明一开始还有些恍惚，自己当老板的时候都没请过司机，现在当了主管去而有了司机，突然觉得其实打工也不错？
杜欢从后视镜看他，前几天看了李菲的那个视频，尽管沈明把女人打了马赛克，但是里面说话的声音还是能辨认出来，杜欢一直没明说，只问沈明：“沈哥，你说那个赵总到底跟李匡什么关系，那是个审计公司，可我查了近五年的所有资料跟公司的业绩，一点痕迹都没有，不会是个空壳公司吧？”
沈明摇头说：“不知道，暂时只知道这人跟李匡关系挺好，你那边盯着就是，有机会把赵总电话里的东西偷来。”
唐老板总说沈明一本正经，不像个在生意上混了多年的老板，但如今，他想打破这个被人成为老实人的可怕称呼。
李菲，不是出轨吗，演的还是那么回事。
他冷笑一声：“等几天，我来弄。”
李菲跟赵总之间关系就成了沈明利用的关键，想在赵总那边搞点什么线索，通过李菲就可以了。
杜欢哦了一声，指着前边的停车场说：“是这里吧，那个老板说约在这里咖啡厅见面，我头一回来。”
沈明点点头，车子停在路边，杜欢去停车，他则拎着资料去楼上见了XX集团新来的业务接头人。
进去后，对方还没来，位置倒是提前订好了。
沈明坐下后先叫了咖啡，等杜欢来又叫了水果盘，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对方来了。
“哈哈，沈哥啊，没想到，走了一圈，我们又见面了。”
沈明倒是镇定，望着金丝眼眶背后那对儿色眯眯的眼睛抿了抿唇角，哪怕心中对这个人厌烦到恨不得杀了他，也还是伸出手客气的说：“李主管，幸会！”
李栋又是哈哈一笑，坐下后招手叫服务生送咖啡过来，喝一口后满足的仰靠在宽大的沙发上，打量了一会儿沈明，一脸得意又嫌弃，掩饰不住的骄傲跟戏谑：“沈哥，这个城市还真是太小了，是吧？我以为我兜兜转转的，跟你们那边从此不会有交集了，谁想到又见面了。这往后，见面的机会还会更多，你说……这上哪说道理去？”
沈明冷冷的笑笑：“李主管说的也是，但是没有办法，两家公司合作合约签了五年，往后除非你走，除非我高升，不然碰头的日子少不了。”
他把咖啡轻轻的往李栋的跟前轻轻碰了一下，叮的一声，好像两个人心弦上的刀子撞了一下，都彼此绷紧了神经。
李栋又是一声假笑：“借你吉言，往后我没准就去了总不，呵呵……”
两人剑拔弩张谈完了主要正事，谁都没着急走。
李栋翘着二郎腿，高高在上的甲方，说了一些之前交货的时候遇到的小插曲，然后说：“那个胖子不会做事，耽误了我们这边提货。不过往后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只是啊……沈主管，您那边的工厂做工实在上不去台面，你们每次准时交货也不是什么优点，这东西可不能出任何乱子。虽然有合同在，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往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接货的，到时候的损失，也要你们全部负责。”
沈明想起那个胖子主管做事就觉得恶心，教训一番后对方也没再出难题，以为那边已经吃了苦头会老实一阵子，没想到直接给开了。
甲方苛刻是必然，只是如今这甲方……那不能称之为人，这个畜生鬼知道会想出什么却的法子苛刻他们。
沈明也不是胆小如鼠的蠢货，从见到李栋这一刻开始就已经做主了全部的准备。
面对李栋的威胁，他只是轻轻一笑，然后轻松的说：“我们货品质量最佳，准时交货，相信会合作愉快！”
双方话里带刺又说了会儿有的没的，依然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李栋已经喝光了一杯咖啡，又叫人续杯后，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扯了扯嘴角，掩饰不住的冷光从脸皮下溢出来：“冯宇……也在我公司，沈哥知道吗？”
李栋见沈明有些被惊吓住的脸色，怪笑一声：“冯宇有句话说的好，我们有能力，去哪里到能存活，就看有没有人识货。呵……沈哥当初做的这件事，我跟冯宇都会记在心里，这一辈子都会念着你的好。往后合作次数多了你就该知道，咱们老相识，互相切磋的机会会很多。嗯？”
李栋哈哈一笑，仰头喝光了咖啡，扔下几张现金说：“AA吧，我知道沈哥不容易，不占你便宜。”
杜欢气狠狠拍了桌面，骂了一句：“这是什么狗东西，那眼镜下的是条狗吧？”
沈明只是笑笑，抽了黑卡出来叫杜欢去结账，他则给李四发了微信：冯宇李栋都在XX集团，刚才见了李栋，已经是只管。
李思这次回复的消息很快，只是剪短的一句话：知道，活不了多久。你忙你的！
沈明拎了资料跟杜欢出来了，两个人也没闲着，直接去了之前延期开工的海产品工厂，几天后该动工了，他必须去确认一下。
那个老蒋对张鹏也比较熟悉，他想多了解一下。
但是尸检结果那边依然没消息，这实在叫人有些想不明白。
车里，沈明问杜欢：“你联系的那个朋友到底靠谱不靠谱，为什么尸检结果还没出来？”
杜欢挠头：“我也是联系了同学的七大姑八大姨，八百个弯转过来才找到一个小姑娘，我也不知道靠谱不靠谱，但是现在新闻不也没公布吗，我看，事情不简单。”
沈明有些着急，李思那边地皮的事情正进行的如火如荼，一旦跟李匡联系上，他手里却没半点抓住把柄的东西，势必会吃哑巴亏，不知道下次那伙人会不会直接冲这他家里人下手。
杜欢说：“待会我打电话问问，到了。”
沈明嗯了一声，下车给袁林打电话，径直往工厂那边走。
可人还没走到，就被这里呛人的腥臭味给呛的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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