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茶楼的隔间里。
沈明是有些紧张的，对方的威压不是一般的大。
对方先自我介绍：我的名字你也该知道了，记住记不住的也无所谓，我现在的名字叫张玲，呵呵，你叫沈明是XX公司的主管？头一次见，幸会！
沈明礼貌的去握手，对方摆摆手拒绝了。
“别来这套，我知道你们嫌弃我，做做样子的事我也不接受。有事说事。”
沈明有些心里发虚的望了那人一眼，抱歉的笑笑：“我……可能比较传统。”
张玲嗯了一声，开始说正题：“咱们既然见面了，说明你们这一路上也出了钱，我们做事很简单，你们诚心我们实意，业务就那么大，市里的旅游开发项目跟使用权限都在我手里，大概还有三十年。别惊讶，当初我拿到手的时候就是这样。”
沈明不能不惊讶。
因为一般来说这样的项目不是在上头自己手里就是对外也只有五六年，旅游项目是大头，直接对接内部财政，怎么可能对外出去这么多年？
张玲又说：“可能看出来我这里不值钱，所以像当累赘一样扔出来了，但的确就是这样，现在使用权还有二十三年。这几年倒是盈利了一些，可也没有最近这俩个月来找我要使用权一路上买通关系拿到的钱多，哈哈哈……”
张玲掩饰不住的狂笑，脸上横肉乱颤，沈明反而不觉得不舒服了。
面前这人皮下终究还是个男人，思维方式却是个女人，这样双重的聪明下，的确叫人有些难以适从。
沈明承认，自己可能真不如人家有本事，所以之前的一切成见就显得自己卑劣又无耻。
沈明抱歉的说：“张总，之前我……抱歉。”
张玲摆手：“不要小瞧了一个不是女人的女人。我只是手术失败了，不代表我人也是个恶魔。赚钱吗，谁不会啊？不过这个使用权也不是说我非要自己握着，说明白点就是，我只要钱。别的……免谈！”
只要钱，价高者所得。
可李思真的没有钱。
沈明点点头，心里算计了一番，暂时没明说：“张总，其实我在来这里之前了解的不算多。但既然已经见到了张总，也不能空手离开，我想知道张总这里还有谁来过？至少我想知道我的对手都有谁，以后的价格也会容易出一些。”
张玲随后翻看了手机，然后像小学生读课本一样一点点的读给沈明听：“杜威公司，新城创新电子，德威啤酒，孟畅环游工作室，还有几个是没名字的公司，来的人只有钱。孟莉，张鹏，李娟等……我发给你。”
沈明还在仔细分析的时候，电话响了，张玲已经把全部的资料发给了他一份。
“我不是每个人都给的，至少看在帅哥的面子上还会更真诚一些。你拿去随便看，看完了不要公开。然后……这次我买单，我希望我们下次再见。”
张玲起身，扶着身后的靠背，因为肥胖而造成的虚汗打湿了衣服，一股腐烂酸臭的味道铺面，沈明一口浓茶没喝进去，呛的自己嗝喽一声。
他捂着嘴巴狼狈的猫腰咳嗽了许久，等抬头的时候只听到张玲爽朗的笑声从走廊尽头传来，跟着是张玲的司机送来的一份文件：“沈主管，我家张总说了，如果有想法，记得电联。”
沈明愣愣的接过去，茫然回头张望，杜欢手贱的把资料拿走唠叨：“这明晃晃的暗示啊，沈哥你怕是要牺牲一下自己了，我回头给你买点药，吃了保准男女通……咦？这是企划案，去年的？啊，意向款六个亿？”
沈明一把抢走，先后翻看一番，一脸恍然。
这是张玲给他的提醒。
这个旅游项目，低于六个亿，休想拿到手，但……他眼神好的发现了里面的一条一向开发项目：北山隧道，地下通道，河堤堤坝，西北高架桥等一共七个重要项目，需要使用权张玲签字。
这好像是希望又好像是失望，沈明知道了这个旅游项目的重要性，但唯一必须攻破的人只有张玲。
他头疼的按住太阳穴，脑袋嗡的一下，六个亿啊，上哪弄去？
杜欢呵呵一笑：“看来帅也不行，没钱办不成事。这个项目当初是上头当垃圾一样扔出去的，谁知道规划会规划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来，但是张玲就看出这个地方的发现前景了，直接把全部重要的开发规划权都握在自己手里，并且直属在市级里，区里想动直接没脾气，啧啧，真是本事，本事啊！”
沈明发愁的深呼吸：“先拿上东西回去，我们回头想办法。”
只要是人，总有弱点，他就不信没钱真的办不成事了？
就算是这样，这个价格也不是死的。
沈明豁出去的想，要是真想要自己这个人，给就是了，什么道德底线的，都他吗的喂狗好了。
回去后沈明没直接把这件事跟李思说，发愁的琢磨了半天，到了家也仍然愁眉不展。
李菲今天下班回来的早，跟沈明还在冷战中，彼此看对方一眼，相继无言。
在家里好像彼此打成了一种共识，只要不争吵，表演一下恩爱夫妻，都很投入且自然。
李菲给沈明夹菜：“周末带糖糖去买衣服，你要是不加班也跟着去看看？”
沈明吃了她送来的菜，嗯了一声：“行，我周末不加班，糖糖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啊？”
糖糖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看沈明又瞧瞧李菲，迟疑的说：“爸爸妈妈很奇怪呀！”
两人低头吃饭没接话茬。
沈母给沈明一个白眼：“糖糖，爸爸妈妈工作太忙累了，吃了饭奶奶带你出去遛弯，咱们早早睡觉好不好？”
糖糖嗯了一声，低头吃口饭又奇怪的打量两人。
李菲是吃不下去了，沈明脸皮厚，装的很是投入，看李菲起来要走，于是开口说：“媳妇，待会我出去买包香烟，一起带糖糖下楼，妈累一天了，叫她自己跟老伙伴跳广场舞。”
李菲压抑住要把晚饭吐出来的情绪，重重一点头：“行，我吃饱了，我去洗点水果等你们吃饭就去。”
糖糖又看看两人：“我要跟奶奶一起，不跟你们一起。”
吃过饭后，糖糖缠着沈母先下楼了，屋子里两人被晾在一边，都有些尴尬。
李菲哼了一声：“以后少在家里装相。”
沈明撇她一眼：“倒是真不如装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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