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觉得这大厦阴气太重，冷的不像话，等张玲走出小会议室一刻没停的带着杜欢落荒而逃了。
坐在车子里，沈明左思右想这件事不能去找李思，不但拿不到那八十万，没准自己还要挨顿骂，好事也办砸了。
并且，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先去医院。”
袁林恢复的不错，蒋老板也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好好的生意就这么泡汤了还坏了好好的一桩合作，谁心里都不是滋味。
沈明有苦难言，出来之前把身上仅有的五千块交了住院费，然后又叫杜欢送了点水果上去这才离开。
回公司的路上，沈明想了很多。
袁林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眼下，不能当个挨打的落水狗。
所以，必须反击。
沈明知道自己活的憋屈，总要找点东西给对方一拳头，不然这段时间不是白受气了？
他哼了一声，告诉杜欢：“把柳冰冰给我们的财务报表放上去，网络上，内网外网都放，连续三天，标注数据来源，就算没什么作用也可以敲打敲打那群王八蛋。”
杜欢搓了搓手，激动的嗯了一声，鼻孔都跟着张开了两圈：“沈哥，我早就说要早点还手，我们都已经这样了，还怕什么？你就瞧好吧，我肯定给你把事儿办的漂漂亮亮的。”
沈明也有些血液倒流的意思，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像是回到了大学时期打篮球赛的激情跟澎湃，总能叫人增加斗志。
杜欢忙于在网络上散播证据，沈明临时被李思调遣去了隔壁市区办另外一件差事。
不过是之前冯宇留下的一个历史遗留问题，处理妥当后签好协议，赔偿补偿妥善处理，往后也不会跟这边合作了。
这个合作还要追述到三年前了，冯宇才当上主管，手下人不少，当时公司处在上升期，还早来合作的很多，大小都有，冯宇为了提高自己的业务，也是想彰显自己新官上任于是接了隔壁市一个才开的大型培训学校的单子，据说当时这里十分不看好，但是经过冯宇在床上身经百战的经验终于把这里一个管理这方面的女领导睡服了。
然后签下了为期两年的合作意向。
但是，最近政策变化，培训学校相继关闭，这个合约也因为无法续约出现了危机，许多预付款无法退还，整个学校牵扯下的一条业务都被斩断了。
作为中间人，沈明这边必须做必要赔偿，但是冯宇一直拖延，内中不知道拿了双方多少好处费，最后这里的解除合约的手续还没办妥。
沈明有些头疼的接了这个烂摊子，早早做好了预算，告知李思那边至少要准备两百三十万，少了办不成事，不然吃官司在公司如今的节骨眼上实在对她没什么好处。
李思看了他的数据分析跟之前合作的条款赔偿相关条例，最后只好签字同意了。
沈明跟邓璐是开车来的，杜欢临时被做别的，沈明跟邓璐换手开车。
邓璐车技不太好，沈明也没叫她多开，路上四个小时还不算长，车子开到市区里才下午两点多。
两个人先去了预定好的酒店，然后准备好了材料，找个地方吃完后跟学校那边的负责人联系好预定了时间，两个人暂时回酒店了。
这里是县级市，不太大，但还算繁华，最近这两年因为旅游项目增加，带动发展，县级市也发现很快，车水马龙，豪车豪宅。
沈明坐在靠窗的房间里，远眺附近的旅游项目，摩天轮缓缓转动，在夕阳西下景色是真不错。
背靠金佛高山，水流瀑布，人工开凿修建的旅游景点总透着点寻常又叫人出意料之外的惊喜。
手里电话已经拨出去六次了，可是陆欣那边依旧无人接听。
沈明只好给陆欣发短信：记得忙完了回我电话，之前不知道你怎么了。
短信也像是石沉大海，彻底的没了踪影。
他无奈的蹙眉头，坐下翻开资料，房门被人敲响了。
“主管，是我啊！”
沈明嗯了一声起身去开门，邓璐抱着一捆才打印好的资料站在门口，该是走的很急，累的一张圆脸红扑扑的：“走的这么急吗，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不叫我一起去，快进来？这都是最近学校的资料？”
邓璐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是的啊，都是这个学校最近的资料，确切来说是最近两年的资料，这里面好事坏事都有，但还是坏事多。因为提前收款，还有利息，做了什么小额贷款，所以学生加上投诉举报的特别的多。但是学校因为背后靠山大，这样多的案子也没人能管，最后家长联合闹事也被压下来了，现在官司都要打了，因为最近不让开培训学校的事儿发下来，学校直接关门，钱就更吐不出来了。”
沈明想过，这学校如何好，也终究只是个培训学校，油水多是多，但是来的钱都是正道，这背后的人铤而走险在现在情况下还想保护下来，肯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没想到，这么一查，还真不少。
他翻看资料，问邓璐：“这都是哪里来的资料？”
邓璐很自豪的擦一把额头上汗水说：“是我托人弄的，你放心好了，不会被发现，这资料网上也能搜到，就是不太多，但是要连起来看。主管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时间上，都能串联起。”
邓璐大眼睛不眨的盯着沈明的脸看。
沈明只专注看手里资料，把上下时间联系起来，前后事件串联，满意的笑了：“好，很好。这些就够了。这个学校果然不简单，冯宇当初拿了两头的好处，这笔钱我们是应该赔偿，但是这学校在我们合约命令规定里违规操作，是不允许的，是违约的。如果我们坚持，背后联系家长，学校背后的人怕是也要坐不住了。只要抗住这一点，把赔偿的钱压到最低，不说一百万，五十万都不用赔偿。你这样，我来说，你整理，晚上我们不睡了，连夜把条款都写出来，明天直接去谈。”
邓璐一点头，放下书包，脱掉了外面厚厚的外套，半蹲在一个务必暧昧的地方靠近沈明，认真的一笔一笔的记录好沈明说的话。
半夜两点的时候，两个人第五遍从头到尾的核对了文件合约无误后同时舒口气。
沈明哈哈大笑，喝口水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睡觉吧，我也洗个澡睡一觉，早上八点，我……”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然后就听外面有人说：“孤男寡女的，什么都能发生，但是这手续得合法不是，要是你们说的那样，我也甘愿被罚。客人在吗，例行检查，你们开下门啊，有人举报你们在里面做非法男女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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