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笑嘻嘻的不说话，一双眼睛里都是戏。
他挑眉看看李菲，又笑呵呵的望着沈明，最后都没得到回应只好求助于埋头吃饭的糖糖。
糖糖仰头望着他，傻乎乎的笑着说：“舅舅，妈妈说你做坏事，糖糖不资瓷。”
老丈人笑起来，抱走了糖糖，不给李坤荼毒的机会。
丈母娘叹息了一声：“真愿意乱搞就出去，别在家里污染一身晦气。你想怎么弄都管不着你，可别害了无辜的小姑娘。之前那个什么娘……啊，药娘，你想要就要吧，我跟你爸也不阻拦了。”
之前老丈人因为那个药娘的事情，可没少生气，沈明也没少听沈母提起过，老两口为了这事儿差点住院，后来还是李坤主动说分手了，才没闹起来。
谁想到，隔开才多长时间，李坤又要结婚了。
沈明也不同意，但沈明什么都没说，只告诉丈母娘说：“妈，这件事……还是要考虑人家姑娘的想法，可能那边还不知道家里情况，如果说开了，对方肯定也不会答应结婚。”
李坤吸口气，眉头皱的老高：“姐夫，你这不挑拨离间吗，怎么着，我结婚就不行呗？我是真心对人家也不行？”
沈明冷斥一声：“你知道什么叫真心吗？跟谁都好，你哪个真心对人家了？”
李菲连声附和：“李坤，你什么样家里人都知道，不管在外面处多少个，你从没真当回事过，真要对得起人家，你不该说什么结婚，就你……”
李菲立刻起身去捂住了糖糖的耳朵，才说：“你啊，身上有没有病都不一定。”
李坤气的站起来。
老丈人挑眉仰头给他一个眼神警告。
李坤才没脾气的坐下来：“那成，你们不同意拉倒，哪天我直接升级当爹，看你们怎么说。”
丈母娘不相信的冷嘲自己儿子：“你？你不喜欢男人吗，还能生孩子？我听说，喜欢男人的男人，都……哎，糖糖在这，咱们不说那个，吃饭吃饭，反正那个事儿，我们都不同意。”
李坤的事情就暂时隔着了。
一家人吃过饭后简单坐会儿，丈母娘担心回去太晚了睡不好觉，于是早早带着老丈人，扯了李坤的耳朵回去了，临走之前，她偷偷给沈明叫早一旁说话。
沈明是不太想正面面对她的。
人都说好女婿半个儿，但沈明总觉得自己不称职。
不说李菲如何，至少从前对待这个家是没尽早责任的，相比较而言，丈母娘对他是真的十足的好。
丈母娘说：“沈明啊，李菲这孩子从小就给我惯坏了，但对你可是真心实意，不管你俩之前怎么闹，毕竟不是还有个家在吗，现在你都忙，都想在工作上更上一层楼，这是好事，可不能忽视了孩子啊。糖糖跟你妈每次去我那边，两个人都抱怨家里冷清。孩子小，可也懂这些，你妈那边还有我们，可孩子是需要父母的。李菲那边我也说了，你这边我也要嘱咐一两句，你们怎么闹都成，千万别影响了孩子。这孩子还小，从小打下的基础，会影响一辈子的。记住了？”
沈明点点头：“妈，我知道，我现在尽量早回家，你放心吧！”
丈母娘嗯了一声，深看一眼沈明脖子上的痕迹，脸色有些不大好。
走出去几步又忽然回来：“真要过不下去了，就提出来，李菲这边我来劝。和平离婚被强扭在一起强。你……这，注意点。我也是过来人，但这事儿吧，夫妻之间无法说谁对谁错，你要是真不想跟李菲过了，就早说。”
沈明吃惊抬头。
丈母娘最后看了一眼他脖子上吻痕，脸色不好的上了李坤的车子。
车子走远了，沈明的身上也被冷汗打透了。
杜欢提醒过他，脖子上有吻痕。
谁人都会想那是夫妻之间的事情，但丈母娘却说了离婚的事儿。
沈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下意识回头看那边站着的李菲，怀里的糖糖正不依不舍的摆手跟走远的车子挥手告别，脸上的笑容也变少了。
他心沉甸甸的。
糖糖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
从前多开朗的小姑娘，如今只是个见到人多热闹才会笑的小可怜。
沈明心里有愧。
可再看李菲，这心柔软的一面又隐藏起来了。
沈明惆怅在原地点燃了香烟，跟沈母说：“我抽完了香烟就上楼。”
李菲立刻抱着糖糖往屋子里面走。
沈母却在这里站着。
沈明避开了风口，拉着沈母站在角落多冷风。
“妈，有话说？”
沈母很多话要说，但平常劝也劝了，现在两口子冷战，这个家里多暖和，也感觉不到温暖了。
孩子不会表达，老的还不会吗？
沈母嗯了一声，问沈明：“你跟那个陆欣到底怎么样了？你整天不着家，走得早，回来的晚，身上总有女人香水味，经常还喝的不清醒，你啊，沈明啊，你变了。你说……哎，当初我就不同意你跟那个陆欣，当时你们才多大，那姑娘就主动找你，我就说了，这寡妇家养大的姑娘不成，你非不答应，后来分了就分了，怎么还联系啊？”
提起陆欣，沈明的心是疼的。
不是容不得别人说她的不好，但这一番话从母亲的口中说出来，带有有色眼镜的污蔑，实在叫人心里不舒服。
沈明语气有些生硬：“妈，你别乱说话。”
沈母不耐烦：“你啊，还没跟李菲离婚呢，我说那个陆欣怎么就不行了？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真跟李菲离婚了，我是为了糖糖跟着李菲过，可不跟你在家过了。叫我看陆欣那个女人的脸，不如叫我死了。你，你真是没良心啊，你想想当初你出事，李菲是怎么在你身边陪你的，你现在情况好了，就忘了本了。陆欣陆欣的，那么好你早点搬出家跟她过去啊！”
沈母情绪激动，沈明一番话把她这些日子闷在心里的苦都倒了出来。
“在村子里，那陆家本来名声就不干净，陆欣跟着寡妇妈过日子，哪里的经济来源，还不是……哎，也是，我不该多说，那也是没办法，但……那叫什么耳濡目染，陆欣能好到哪儿去。那个女人就是狐狸精，我看李菲没说错，那就是狐狸精！”
沈明彻底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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