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被李匡和井山坑骗的那些无辜的商人啊！
沈明也不是没想过，但是这群人真要有本事联合对付李匡跟井山正副两个人，那事情也就好办了。
最后，杜欢这个简单又单纯的想法被沈明否决了。
沈明说：“咱们现在没靠山，只能靠自己，最要紧的，别得罪了李思。”
李思叫他们暂时老实一点，沈明只能照做，不然前功尽弃，现在得到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也连累了李思，这不是白忙乎了？
杜欢悻悻的，不情愿点头：“那成，暂时就当缩头乌龟，有什么办法，谁让咱们是底层呢？不知道苟到什么时候……”
苟到什么时候？看沈明这边什么时候抓到张鹏这个孙子。
本来两人到山上才早上四点不到，冬天天黑的早，亮的更迟，这个时候正是最黑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山上更是冷的厉害，两人缩脖子从山下往山上走，忽然注意到这两边的路有亮光。
然后，两个人同时纳闷抬头，惊讶的望着山上办公室里亮如白昼。
杜欢哎呦了一声：“谁连夜加班吗？”
沈明摇头，他不是喜欢苛刻人的主管，到点就下班，加班也无用的。
再说了，谁能进他们的办公室的？
等沈明看到映在窗子上的那个熟悉的影子，一下子明白了。
“李栋？”
杜欢嘶的吸气：“这人在这干什么呢？不是，沈哥，李栋现在这么努力了吗？”
“上去看看，走！”沈明着急先走了。
两个人先后进了办公室，就看到李栋双手插兜在白板跟前徘徊说话：“这个项目组，咱们必须拿下，你们该知道我们……哎？沈主管，你们这是？呵呵，也来加班？”
沈明还真挺意外，李栋半夜在这里加班开会，手下人也都在。
他扫过屋子里的人，都是李栋手下的人，看一个个的没睡觉的样子，双眼瞪的跟杏仁一样，都挺可怜的，但这是人家公司的事情，犯不着他多管闲事。
于是，沈明笑着摆手，从桌子上抽了本资料就跟李栋说：“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忙，不好意思！”
两个人一起出来了。
沈明径直往外面走，杜欢一步三回头。
等两人走出来，仰头站在办公室外面，看着落地窗里李栋勤劳的模样，杜欢忍不住吐槽：“这明天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沈明说：“兴许是真的开窍了，走，去食堂找个地方睡一觉。”
杜欢打了个哈欠，一路上小跑跟沈明走了。
两个人在食堂开了暖风，窝在凳子上睡了会儿。
早上做饭的师傅们过来把他们吵醒了，两个人才迷迷瞪瞪睁开眼睛。
人睡不着觉，一天都处在崩溃状态。
沈明倒是习惯了，杜欢看起来一点精神没有。
两人打算吃点东西再去补个觉然后开始工作，毕竟距离上班时间还早。
不想，才进办公室睡下去，李栋又来了。
“沈主管，正好你们在，我跟你说，这件事啊，我们老总那边也下了命令了，只要你们点头，我们一定双手赞成所有人都听你们使唤，你看看我们的协议，哎？你，这是怎么了，一晚上没睡也不至于这样啊。呵呵，沈主管，老了吧，不抗折腾了，人啊，不服老不行，要不怎么说人过了三十五就找不到工作了呢，体力跟不上了。”
沈明迷迷糊糊人嗯了一声，爬起来揉了揉脸，然后把茶杯里的凉茶喝光了。
老半天才缓过来说：“可不，不服老不行，但年轻人也应该悠着点，不能这么折腾自己。你说那事啊，我们这边早订好了，只等你们签字，你们的协议我们不需要看，我们李总的意思是，只需要你们协助我们，别的不用你们多参与。嗯……等我缓缓跟你详细说。”
沈明歪着脑袋仰头卧在沙发上，打算继续睡，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李栋不依不饶了，走过去坐在沈明跟前继续唠叨：“这个协议你不看不行，我们老总的意思是，两家合作，必须有个合作的流程。任何事情都需要双方协商，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出钱出力，也该有个说话的地方不是？沈主管，你看看，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协议肯定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我们连续两个晚上开会研讨，真的是……你？沈主管？”
沈明其实早清醒了，就是不想跟李栋说这些废话。
他知道李栋的目的。
上次吃过瘪，那边因为李思的事情肯定也不好直接出面，李栋又想给自己一个表现机会，所以想趁此机会好好做点事儿。
其实心是好的，但选错了时机，一点眼力价没有。
沈明假睡，更有鼾声。
李栋说了一堆话没有得到回应，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絮上的。
这心里憋的难受。
但只盯着沈明的脸无奈咬了咬后牙槽，蔫蔫的起来走了。
听到房门响，杜欢跟沈明同时坐了起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听到李栋下楼脚步声，同时笑起来。
杜欢兴奋拍手：“活该，这人就该多吃吃憋。”
沈明说：“吃瘪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不想跟他直接说这件事。本来吗，李总都安排好了，李栋想搅合就是多余，我但凡给他点好脸色，这人能在这山上开染坊，先晾着他，等工作开始了，我们少不了跟他交手。”
李栋是个难缠的人。
李栋带着一口气走的，又两三天没睡好，整个人都处在炸开的边缘。
办公室总算没人了，沈明想再补一觉。
不想，才睡着，还没跟周公见面，跟着就被食堂的师傅给吵醒了。
“主管啊，你过来看看吧，那边的沈明李主管给咱们家的盘子都扔了，食堂那边都乱套了。”
沈明一个咕噜站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冲了出去，边走一边问：“怎么回事，他不才从我这走啊？”
师傅说：“不知道啊，非说咱们饭菜里有头发，你说，这里炒菜的就我一个，我这哪有头发，我这有头发，我还能三十好几了没媳妇吗？”
说着，师傅摘了帽子，光光亮亮一个脑袋，委屈的眉头都合拢到一块了。
沈明哭笑不得，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食堂里。
李栋正在发脾气，手里还有没扔出去的一双筷子，正流氓一样指着一个端盘子的大姐大吼：“你说，是不是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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