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欣，约他到附近咖啡馆说点私事儿。
沈明无法决绝陆欣的要求跟任何请求，哪怕知道这样会叫李菲知道生气乃至又闹起来。
他想尽可能的帮助陆欣一些，不管是财力上还是物质上，但他也知道，其实陆欣什么都不需要。
沈明来的时候，陆欣已经喝了一杯咖啡了，看样子心情还不错，见到他的时候脸上都是笑容。
她最近瘦了点，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衫，看起来是才下班。
沈明坐在了她对面，有些尴尬的笑笑。
陆欣倒是大方，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生，上了才煮好的咖啡跟甜品。
沈明端着咖啡没喝，只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的蛋糕。
陆欣先笑着打量他，然后说：“最近都在忙，没时间联系，知道你这边还不错，我顺路到这边就给你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你来这么快，一直都在山上加班不回家的吗？”
沈明如实解释：“最近还好，今天才开工，我想晚点回去，你路过这边的话……是才从开发区那边过来？”
陆欣点点头：“是啊，最近不是都在做项目开发吗，开发区那边也开了个不错的小酒店，我负责那边。你吃啊，这个味道不错。”
沈明嗯嗯点头答应，却没吃。
他只望着陆欣，一丝熟悉的感觉顺着四肢百骸爬上心头。
眼前的女人是跟自己一直暧昧不明的人，但走到如今，他才意识到，其实两个人早在许多年前分手之后已经分道扬镳。
之前的那些藕断丝连不过是自己的一时糊涂。
沈明自责的深吸口气：“最近好吗，你的事儿我听说了。”
陆欣怔了一下笑了：“女人啊如何本事，都要找个男人结婚的。反正我也不知道要找谁，有人求婚我就答应了。嗯……年龄大了点。”
那何止是大了一点，六十多岁，比她爸还要大吧！
沈明不好说什么，只说：“过的好就行，那结婚后有什么打算？”
陆欣耸肩：“还没想好结婚，就是暂时答应了求婚，还算可以吧，都忙，见面次数不多。哎，别说我了，说说你的项目，你那边……你的钱追回来了？”
说到钱的事儿，沈明还差点忘记了，老丈人那笔钱还没还回去，回头找个好油头叫李菲转过去，暂时翻过张鹏，然后一心扑在项目上，再好好跟李匡互相魔。
但这番想法只在心里，如今都没办法跟陆欣说了。
他断断续续说了两三句，直接换了别的话题：“我最近有点忙，都在山上。”
陆欣笑起来：“我也忙，不过很少从这边的山路走，这里开发倒是快，一旦山道修建好，你这边的旅游项目会发展更快。以后啊，可能要我求你办事了，老同学可不要跟我生分了。”
生分……
两个字不知道怎么地，好像把镰刀，一下子割裂开了沈明的心口。
似乎大概，两个人从未真正亲密过。
尽管她已经付出过那么多。
沈明心里沉甸甸地，总也找不到正常的话要说什么。
说他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可真正在乎的不是感情，而是……那份自责跟当初陆欣无怨无悔付出后他无法给与的报答。
沈明尴尬的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盖保持沉默着。
陆欣倒是依旧健谈，说了许多无关键要的事情，如今的经济发展了，市内的建设，道路的修建，隧道的开通，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很热闹。
但跟两个人关系并不大。
话题说完了，彼此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中。
沈明面前的咖啡已经凉透了，他用勺子一下一下的搅拌，铁制的勺子跟杯子发出咯吱咯吱刺耳的声响，好像一个在他心口上不断打滚的小丑。
最后，沈明说：“陆欣，以后保持联系，有需要随时联系我。我可能会忙，但也会尽量帮你。你……如果过的不好，还是早点做出选择。”
他知道，那个六十岁的男人给不了陆欣想要的东西。
至少在婚姻中缺少了必要的一些亲密。
沈明不知道如何表达，往常嘴巴利索的像个不听运转的机器嘴巴，如今竟然也穷到没有任何连贯的词语跟她对话。
陆欣只是唇角勾起，给他留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沈明，我找你……其实……我，我想你了。”
嗡地一下。
沈明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震，茫然抬起头来。
对上陆欣的目光，水雾迷蒙，里面充满了陆欣的爱意。
可沈明只是一双眼神空洞，无奈又躲闪。
陆欣伤心的笑笑，转头的时候不经意间擦掉了眼角泪痕，噗嗤一下笑了。
笑容很难看，她依然哈哈笑的很大声：“我最近倒是空闲，有时间我会多来这边走走，到时候你别忙的没时间见我就好。结婚的话……我会给你消息的，但暂时还没那么想过，反正也不着急。你忘记了，我是坏女人，找个年龄大的老头子，熬个几年，等他死了，我就可以继承家产了。呵呵……”
一番话，想带刺的尖刀，一次次的刺进彼此的心口上。
沈明不得不制止她：“陆欣，别这么说。你……该值得更好的。”
我不配！
这话沈明说不出口，好像拿了人家的好处，回头又不认账的人渣。
但他真的给不了陆欣想要的生活。
陆欣笑笑：“没有了，我随便说说。嗯……我看你也忙，我也该回去了，不如下次见？”
沈明立刻答应：“好！”
他起来付账，陆欣也没拒绝，只是拎了包，穿上外套往外面走。
沈明这才注意到，她似乎喝了酒，身上的香水味混合酒精的味道一次随着门口的风吹到脸上，下意识地，他伸手去扶她的手肘。
陆欣回头继续傻笑，脚下突然滑倒，扑进了沈明的怀抱。
沈明立刻躲开了，双手抓住她肩头，把人给拉了起来：“这是喝了酒吗，喝了多少，刚才都没看出来。你不能开车了，车子放哪了，我送你回去？”
陆欣笑眯眯的，歪头往沈明怀里蹭了蹭，像只正在被窝里讨好主人的小猫。
“沈明，送我回家，送我吧！”
车子就在附近，陆欣钻进车子倒头就睡。
沈明先给杜欢回了电话叫他下山把车子开上去，然后发动了陆欣的车子直接往市内开。
车里放着轻缓的音乐，混着陆欣身上酒香，醉意像是在车里弥漫。
“沈明，答应我一次，在我彻底忘记你之前，答应我一次，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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