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松手，沈朵朵就要栽倒，李菲连拖带拽才把沈朵朵拽住了拖到沙发上。
沈明真的要发疯了，听着自己要撞破胸膛的心跳声，好似雷鸣，犹如鼓钟。
房间不大，能用的东西已经堆放在了角落，沈朵朵用的笔记本电话摔碎了只简单扫到一起放在垃圾桶里。
她从前最爱的书本笔记，已经撕碎了，跟一堆用过的套子混在一起。
沈明心疼极了。
他怕是要被气死，无助胸口蹲坐在地上，很久都没能缓过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地上被踢昏的男人醒了。
“我查，我他妈就出来睡个几就挨打，我曹，我要报警，这他妈玩的是仙人跳啊？”
李菲把那人的衣服扔到地上：“早点滚。”
那人一骨碌坐起来，吃惊看着这屋子狼藉，大大的眼睛里都是一伙，吓的光头上堆了一层皱纹。
“这他妈……”
沈明站起来，脸色苍白没一点血色：“早点滚，不像死就早点滚。爱他们的报警还是上吊，随你的便，滚！”
男人吓的肩头颤抖，匆忙穿上衣服还不忘抽面包里扔出几张红色钞票才往外面跑。
沈明气的把那几张钞票撕的粉碎，全部扔到马桶里冲走了。
再回来的时候，似乎脑子已经清明了。
李菲也拎了扫帚在做清扫。
沈明走过去，坐在才了沈朵朵身边。
屋子很暖和，他身上的羽绒服都要被汗水湿透了。
沈明脱去了外套，扯开了西装扣子，又打开了几颗衬衫纽扣，开了窗子透气。
对着冷风吹了会儿，浑身都凉透了。
再回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收拾了干净，扶正了凳子跟桌子。
李菲洗了手出来，正打算用毛巾擦洗墙壁上黏上去的套子。
沈明叫她：“别弄了，坐着等会我们就回去。”
李菲哦了一声，揉了揉酸疼的肩头坐在了凳子上，她不打算靠近听兄妹两个人说心里话。
沈明点了根香烟，抽一口递给沈朵朵。
沈朵朵摇头。
擦掉脸上血水后，肿胀起来的脸看不出她现在的表情。
沈明无奈，也掐灭了香烟，叹了好久的气才说话：“家里最近这几年不太平，你不是不知道，许多事情不是故意瞒着你，是不想给你添加负担。你一个人在外地，妈身边也没个说话的近人，肯定脾气上来了就跟你说了一些气话，你平时不是都劝妈吗，不能当真。哎，家……本来就复杂，不是非黑即白的。”
沈朵朵哭了，泪水跟血水一起往下流，她胡乱擦了好几次。
沈明扯了纸巾递给她。
沈朵朵摇头没接。
沈明继续说：“你嫂子家什么情况你知道，不是说咱们高攀，的确……当年跟我受苦。虽然嘴上说我不好，背地里也没少伸手。你的学费生活费，那一年都是李菲从家里拿。你都知道。”
沈朵朵抽了口鼻涕：“我知道，可我就是无法接受嫂子出轨，那种视频我收到了好几十条，你为什么不相信还来指责我？我心疼你，更心疼嫂子。嫂子……我以为是嫂子吃苦了，不想跟你过了，我打心底里希望你们离婚，我……反正嫂子不该这样。”
这样矛盾的心里谁都无法理解。
沈明更加无法理解如今的自己。
但生活不就是这样复杂叫人无法理解吗？
谁都能活的明白了，可能日子也就没有那么有意思了。
李菲那边低声说：“都不是我，我没出轨。你哥之前给我看过一些，里面的人都是演员。之前骗了你哥钱的张鹏叫人找的演员，里面的人不是我。可话说回来了，沈朵朵，那里面的人是我又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吃我的，花我的，不能回头反过来骂我吧？你……你的事儿我以后不会管了。”
沈朵朵哭声更大了。
沈明一时之间无言，这件事复杂到叫所有人都拧成了麻花。
静默了半晌，沈明说：“视频那事儿我都说了不要你管，不过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做？”
沈朵朵哼了一声，满是自嘲反问：“你想问我为什么要出去卖吗？”
沈明气的浑身一垮：“你……”
沈朵朵却满不在乎：“嫂子当时没说实话，告诉我能痊愈。后来我自己去医院拿药，我问了大夫，我的病要终身携带，甚至会传染给我的孩子我的丈夫，我……反正是男人害的我这样，我为什么不能报复回去？我还能拿到钱，我能给家里分担，我，我就是要这么做。”
沈明急的站起来，攥紧的拳头如何都伸不出去了。
望着沈朵朵这张肿胀的脸，心疼之中带有几分同情，但好像更有一种同病相怜？
一想到李菲……
沈明气的原地转圈：“你这样做，对吗？你知道不知道你在犯法。这种病传染，你……但你未必不能根治，你的病轻，只要你按时吃药复查，以后会形成抗体，也不会复发，你看看你现在，你……”
沈明失望透顶。
沈朵朵闷头大哭。
房间里很长时间只有沈朵朵的哭声。
哭够了拧鼻涕，过一会儿继续哭。
不知道过去多久，沈朵朵才平静下来：“我就是不甘心，我一想到我被好多男人……我就想报复回去。哥……我完了，我真的完了。钱峰告诉我，我当时被人拍了视频，我一开始害怕，后来我想通了，我只要变成他们一样的人，我就不怕那些视频了。可我……我对不起妈！”
沈朵朵继续大哭。
沈明也只剩下叹气了。
李菲倒是镇定，追问沈朵朵：“还知道你找了多少人吗？睡觉，睡了多少男人了？能联系的就别联系了，别回头发现自己得病了回来报复你。你……收拾收拾，算了，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沈明你联系下房东，能赔偿就赔偿，找个家政服务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搬走。”
沈明点点头，也没时间耽搁，起身摸出电话，把这里能证明沈朵朵身份的东西都带走，然后一边打电话给家政服务一边往楼下走。
等安排好一切，付好钱，赔偿完，立刻带着沈朵朵往郊区方向开。
这里现在租房子比较好租，并且距离他旅游项目比较近。
“就住这，方便我上下班过来盯着你。”望着山下的一座新建筑小区，沈明皱眉跟沈朵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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