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一老一少,都穿着昌平侯府的家丁衣裳。
年轻的家丁迫不及待的道:“在哪个房间?”
碧玉忙做出禁声的手势,“嘘……哥,你小声点儿!”
碧玉哥哥满不在乎的道:“怕什么,你不是给她吃了有迷药的包子吗?怕是打雷都醒不了。”
老年家丁催促道:“行了,东西在哪儿?我们拿了快走吧。”
碧玉引着二人去了放嫁妆和宫里赏赐的房间,指了指角落里的盒子和箱子,“爹,哥,那些就是今天的赏赐。”
碧玉爹拿出一个口袋,“快装吧!”
碧玉和哥哥一起打开那些盒子,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碧玉哥哥惊讶道:“怎么又是空的?”
碧玉连着打开几个箱子,面色惨白,“怎么回事,怎么都是空的?不应该啊,难道小姐外面的帮手,大白天进来,将东西拿走了?”
碧玉爹惶恐道:“怎么办?差事办不好,夫人还会打你娘的!”
碧玉哥哥道:“要不,把三小姐弄醒,逼问出嫁妆和赏赐的下落,将功折罪?”
碧玉不赞成道:“夫人还让我假装投靠三小姐,在她身边做眼线呢,那样岂不是暴露了,坏了夫人的事?”
碧玉哥哥不满道:“那怎么办?难道还要让娘挨打吗?”
碧玉沉吟道:“实话实说呗,应该在我们去看二小姐的时候,东西就被人取走了。”
碧玉爹叹息道:“但愿夫人这次讲点理。”
碧玉哽咽地道:“我感觉夫人不是三小姐的对手,以后没我们的好日子过。”
碧玉爹安慰道:“好了,我想办法走走柳管家的关系,将你调走,”
碧玉只好道:“你们先走吧,我怕三小姐一会儿醒了。”
刚一回头,就看到一张惨白的鬼脸,吓得三人“嗷”一声瘫在地上。
凌飞飞手里拿着蜡烛,放在下巴下方,那效果就如同黑夜里用手电照脸,非常恐怖。
碧玉仔细一看,认出了她,后背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一下子都明白了,忙磕头道:“三三三小姐,饶命啊,都是夫人逼我们的!奴婢的娘今天因为奴婢被打了三十大板,去了半条命,奴婢也是没办法啊!”
碧玉爹也是老泪纵横,“为人奴才,难啊!”
他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卑微、懦弱、无奈、悲苦。
碧玉哥哥将老爹和妹妹护在身后,道:“三小姐,都是奴才的错,要责罚,奴才一人承担,不管他们的事……”
话音未落,他突然挠起手来,“怎么这么痒啊?又痒又痛!”
碧玉也感觉到一股奇痒从手掌传遍全身,开始抓挠起来。
两人挠的手血呼淋拉的也不管用,难受的头往地上撞。
碧玉爹撑口袋,没碰箱子,是以他没事,一看这情况,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忙给凌飞飞连连磕头:“三小姐,饶了他们吧!奴才愿意替孩子受过!他们都是被逼的呀!”
碧玉哭道:“夫人怕那些赏赐如那些嫁妆一样不翼而飞,就让奴婢给您下药,先下手为强。
奴婢也不想做对不起小姐的事,可夫人她责打奴婢的娘,奴婢……苦哇!呜呜呜……”
她有些小聪明,知道凌飞飞疑心重,不会吃她给的包子,故意拿一个没迷药的给凌飞飞吃。
而其余的,才是下了迷药的。
果然,凌飞飞自己拿了一个有迷药的吃了。
可凌飞飞的鼻子和舌头不是摆设,一下子就尝出了包子里下了料,看起来是吃进嘴里,其实被她用意识收进了空间。
“吃些苦头吧,好长记性。”凌飞飞转身回屋。
有苦衷,并不是犯罪的理由。
她拴上门,从窗子里翻了出去。
侯夫人这总是惦记别人东西的毛病,必须得治!
这边偏僻,竹子又是聚阴之物,巡夜的家丁、婆子不会往这边来。
凌飞飞顺着竹林绕过去,顺利的到了侯夫人的梧桐院。
在院墙十米开外一个助跑,在墙上借力两次就利落的翻过院墙,跳进院子里。
这具身子太弱了,这样的院墙,搁在以前的她根本就不用助跑。
院子里没人行走,估计是都去休息了。
但侯夫人甘氏的房间里还亮着灯,里面传来哭泣和说话声。门口没有守夜的丫鬟婆子,应该是被支开了。
凌飞飞微微敛眸,弯着腰,像只优雅的猫一般潜行到窗前,蹲在窗下。
用食指将窗户纸下方捅了个洞,将眼睛凑过去,窥视屋内的情况。
只见,凌梦涵跪在侯夫人面前,嘤嘤哭泣,“母亲,难道我不是您的女儿吗?明明我和太子年龄相仿,最是般配,为何您要支持二妹为太子妃?”
侯夫人十分烦躁地道:“太子看重的是雪儿!而且雪儿出生那天,彩霞漫天,有凤临世,高僧推算,雪儿是凤命,太子和皇后才同意雪儿为太子妃。”
凌梦涵含泪冷笑道:“什么凤命?!都是骗人的。别当我不知道,当初慧明大师算的是凌飞飞是凤命,是你们威胁了惠明大师,让他改口说凌雪儿才是凤命!”
“啪!”侯夫人扇了凌梦涵一巴掌,“逆女!莫要口无遮拦!”
凌梦涵被捂住被打痛的脸,哭喊道:“母亲!你为了你疼爱的二女儿打我?!自小我什么都让着她,我心悦太子多年,却将太子妃之位让给她,凭什么?”
侯夫人恨铁不成钢的道:“就凭她出生那天那时彩霞漫天、紫气东来!”
“借口,都是借口!我不服,我不甘心!”凌梦涵哭喊嘶吼,爬起来,哭着跑了出去。
“涵儿!涵儿!”侯夫人叫了两声,长叹一口气,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谁当太子妃是她们能决定的?凌飞飞冷笑耸耸肩,顺着墙根儿朝东厢房走去。
她发现东厢房的门上挂着两把锁,门口还有两个粗壮的婆子守夜,应该就是侯夫人的私人小库房了。
凌飞飞辨别了一下风向,藏到回廊的柱子后,将迷药撒了出去。
婆子甲打了个哈欠,嘟囔道:“怎么这般困呢?”
婆子乙搓了搓冻僵的手,道:“再忍一会儿,马上就有人来换咱们了。”
话没说完,自己先倚着墙睡了过去。
婆子甲一看,觉得不对,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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