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烨幽怨的看着丽妃,委屈的道:“母妃,您怎么相信外人的话,却不相信您的亲生儿子?”
凌飞飞在一边添油加醋,“丽妃娘娘,人心普测啊。你这般,若是与越王殿下心里起了隔阂,伤了母子感情,谁开心?”
端木烨继续道:“母妃,外面那些流言,难道就单单是为了抹黑飞飞?她一个县主,抹黑她有何用?
还不是冲着儿臣来的?就是想破坏儿臣与飞飞的婚姻,这是为了什么?”
凌飞飞眸光一转,“刚才我进宫,碰到了太子,他对我嘘寒问暖的,是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知与此事有没有关系?”
丽妃一听,警告地道:“本宫告诉你,你是越王的未婚妻,不要勾三搭四的给他丢人!”
俗话说,市场决定价值。
在丽妃眼里凌飞飞就是个没用的孤女,但一有人盯着,她就觉得凌飞飞还不是那么没用了。
至少,凌飞飞还有凤命的传言在。
端木烨沉声道:“母妃,你不要这样说飞飞。李嫔此举,就是想挑拨我们母子关系,破坏儿臣与飞飞的婚姻,你怎么这般容易上当呢?”
他就差说丽妃蠢了。
端木烨这情商,堪忧啊。
丽妃的脸“刷”地就黑了,羞愤让她红了脸。
凌飞飞眸光一转,忙道:“越王殿下,丽妃娘娘不是上当。她是太在乎您了,知道您骗她,她太伤心了,才没有考虑那般多。”
丽妃神色好了许多,顺着凌飞飞给搭的梯子,往下处溜儿,拿着帕子,拭泪道:“儿啊,母妃在这后宫里能挣扎着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你,不然……呜呜……”
凌飞飞暗暗翻了个白眼儿,若不是看在端木烨和凌帝师的份儿上,皇上怕是将她往冷宫里送了八百回了。
端木烨轻叹一声,伤心的道:“母妃,咱们母子之间确实有隔阂,不然您也不会这般误会儿子!”
“啊?!”丽妃诧异不安的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端木烨,“烨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本宫,本宫只是……
只是想给你多找几个助力,联姻是最有效最便捷的方法,本宫也是心疼你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啊!
你不联姻,其他皇子联姻!人家背后母族、岳家、表亲,是多大的势力?而你外公、舅舅呢?他们去老家教书了!什么都给不了你!
母妃是觉得对不起你,母妃是心疼你!母妃恨不得自己出去为你遮挡刀光剑影啊!”
说着,她呜咽着哭了起来。
这次不是嚎哭,是压抑、无助、悲怆的哭,可见是真的伤心了。
一个女人在深宫里沉浮,失去了夫君的真爱,没有娘家的扶持,儿子再跟她离心,她不知道自己活的这般累,还能图什么。
端木烨心有不忍,放柔了声音,道:“母妃,外面的事,儿子有自己的谋算。您不要操心了,只管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烨儿!呜呜……”丽妃从椅子上起来,抱住端木烨,失声痛哭起来,“你不要怨怼母妃,母妃是过来人,是想让你轻松一些!”
端木烨拍着丽妃瘦削的肩膀,柔声道:“母妃,儿子知道你过的苦,你以后就享福吧。”
丽妃哭道:“烨儿,你是母妃生的,母妃知道你的性子。母妃也不是真傻,只是脑子慢,在见过智明大师不久以后,母妃就咂摸出味道来了。
这次李嫔说,前几天有人亲耳听到你与封瑾瑜在云来酒楼的青竹雅间说起此事,母妃只是确定了自己的怀疑而已!”
端木烨一惊,眸色骤冷,看向凌飞飞。
凌飞飞知道了,时间、地点、人物,说的这般清楚,那定是真的了。
青竹雅间是专门供端木烨用的,防卫十分严密,是云来酒楼里出了奸细,还是被人偷听了去?
丽妃继续道:“母妃想着,既然你高兴,就随了你的心意。可这次凌飞飞失踪这么长时间,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名声也坏了,母妃给你重新选妃怎么了?
你回来是如何对母妃的?母妃搭上脸面,操心谋划,为了谁?为何本宫一片真心总遭人践踏?为何没人懂本宫啊!呜呜呜……”
端木烨无奈的道:“母妃,飞飞是去查慕容家的案子去了,为慕容大将军平反了冤屈,是大孝大义之举,是美名!
儿臣已经长大了,母妃该放手了。外面的争斗和宫中不同,你们女子终归看不全面。你看看太子,被皇后教成什么样子了?”
丽妃止住哭声,满脸怒气,推了一把端木烨,道:“你还把本宫当傻子糊弄?凌飞飞是你用她交换苏静妍,被琥珀公主掳走了!
琥珀公主是什么人?阴险毒辣,心胸狭窄,用什么龌龊手段糟蹋她还不一定呢!”
端木烨一惊,沉声问道:“谁告诉你的?”
丽妃仰着下巴,得意的道:“你且说,是也不是?”
端木烨声音一厉,“是谁?!”
丽妃被陡然加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恼羞成怒,扬手想抽端木烨耳光。但终究舍不得,手在空中顿了顿,还是愤懑地抽回了手。
端木烨目光凛然的看着她,如看一个陌生人。
丽妃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端木烨,心里有些发毛,往后退了两步,嗫嚅道:“苏静妍。”
端木烨磨了磨牙,“儿臣说过,不让她进宫了,你怎么还见她?”
丽妃回过神来,冷哼一声,道:“她说她知错了,不想嫁给你了,就想找个依靠。希望本宫能庇护她,她给本宫做事。
本宫在宫外缺人手使唤,才总是被人蒙蔽,当傻子糊弄。这不,差点儿又被你骗了!”
她突然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痛快,终于扬眉吐气了一般。
端木烨失望的垂下了眸子,有这么一个娘,他能怎么破?
丽妃以为他这样子是被戳穿谎言无脸面对他,得意的扬了扬眉。
转头看向凌飞飞,逼视着她,冷冷地问道:“本宫说的没错吧?你倒是说说,你是去查慕容家旧案去了,还是被琥珀公主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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