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楚楚长这么大，除了被三阳真人打过，还没人敢打她。
她可是首辅府的千金大小姐，凌子月在大庭广众之下扇她耳光，她怎么能忍？
当下命令两个丫鬟打凌子月，为她出气。
凌子月虽然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但赤凤长公主和凌云霄都是武将，家里的子女都从小习武。
凌子月不是什么高手，但对付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还是轻而易举的，三两下就将她们打翻在地，哼哼着爬不起来。
黄楚楚气恨道：“你等着，明日早朝御史就会弹劾承恩侯纵女行凶。”
凌子月无所谓的道：“现在歇朝了，要弹劾也得过了年再说！再说了，你当皇上不会调查的吗？是你先对我口吐恶言，这么多人作证呢！”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黄楚楚气的跺脚，“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气呼呼的回黄府，想让父亲去找承恩侯为自己讨个说法。可是，一进府，就感觉到气氛非常紧张。
自从祖父瘫痪在床之后，府里的情况就急转而下，叔伯、兄弟们无论在官场还是生意场都受到了或多多少的打击，府里的气氛就很压抑。
她抓住一个婆子，问道：“父亲母亲呢？”
婆子如临大敌的道：“回四小姐，几位爷和夫人都在老太爷的主院，老太爷不太好，请了御医。”
黄楚楚眸光沉了沉，祖父情况危急，这种情况下，她和凌子月的这点口角微不足道，她说出来，只会被训斥，没人会管这种小事。
想了想，她转身往外走，“去顺王府！”
姑姑皇太贵妃一定会有办法的！
皇太贵妃和顺王正在整理过年收的礼单，以前他们住在宫里，收礼不方便，本来想着出宫建府了，会大收一笔，没想到，竟然还不如往年。
顺王沉着小脸儿，恨声道：“那些捧高踩低混账，等本王得了势，非得将他们都满门抄斩！”
皇太贵妃微叹道：“人之常情，无需生气。将来你得了势，他们还会贴上来的。到时候，能用的，还是要用。”
顺王微微点头，“知道了。”
皇太贵妃看向皇宫的方向，眸色微黯，喃喃地道：“宫里没有宫宴，你皇姐，也不知会不会出来与我们一起过年？”
顺王眸色无波，“儿臣已经给她送信了，若是她愿意，会出来的。”
皇太贵妃垂下眸子，失落的道：“是啊，就怕她不愿意。”
在宫里的时候觉得那是个牢笼，向往着外面的自由。如今出来了，想进去就难了。
顺王眸光闪了闪，道：“母妃，不如，我们去找父皇过年吧？”
皇太贵妃是怨太上皇的，但毕竟那是自己的夫君，他活着，还是能给她庇护的。
想了想，点了点头，“好，让人收拾一下，咱们明日就出发。”
此时，有小太监进来，禀报道：“娘娘，王爷，黄四小姐求见。”
顺王眸底闪过一抹厌恶，“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来作甚？”
皇太贵妃瞪了他一眼，道：“别乱说，她好歹是你表姐！”
顺王不置可否，对那小太监道：“让她进来吧。”
黄楚楚急匆匆的进来，哭唧唧的就喊道：“娘娘，娘娘，请为臣女做主啊！”
皇太贵妃看着她红肿的半边脸，问道：“谁打的？”
黄楚楚跪地上，哭诉道：“是承恩侯府的凌子月，她仗着有皇后撑腰，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竟然当街打我……”
然后吧啦吧啦，说了一通凌子月如何不把黄家看在眼里，如何骂她等等。
顺王将桌子上的单据整理好，淡淡地问道：“她在大街上，无缘无故就抽了你一巴掌？她疯了？”
黄楚楚一噎，眸光闪烁了一下，“是起了些口角，但她知道我是黄首辅府的人，还动手，简直就是不把娘娘和王爷放在眼里！”
顺王淡声提醒道：“已经没有黄首辅府了，首辅这个官职都已经撤了。”
黄楚楚脸色不好看了，哭着看向皇太贵妃，“娘娘……”
皇太贵妃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道：“现在这个时候，就别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斤斤计较了。
本宫问你，你祖父情况如何了？今天府里来人，将王府的御医请去了。”
黄楚楚神色微僵，“应该……没事了。”
后悔来之前，应该先去看看祖父的。
皇太贵妃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脸色一沉，道：“回去吧！以后注意些，你已经不是首辅家的孙小姐了！”
黄楚楚脸色通红，但还是争取道：“娘娘，臣女不想入宫为妃了，臣女想嫁给封瑾瑜。”
入宫是要验身的，她已经不洁，不能做嫔妃了。
皇太贵妃嘲冷一笑，道：“原来封家都不与黄家联姻，连我的九公主都看不上！现在封家是皇帝近臣，如日中天，能看的上你？”
真不知道黄家是怎么教养的黄楚楚，这自信哪里来的？愚蠢到了骨子里。
黄楚楚面红耳赤，但神色还是不服，不甘不愿的道：“臣女告退！”
皇太贵妃沉声道：“你祖父病重，你就别出来瞎晃了，也在他的病床前尽尽孝！”
黄楚楚快哭了，道：“是！”
站起来，退了出去。
皇太贵妃叹了一口气，“黄家没有像样的后辈了，你外公这一不好，怕是要没落了！”
有宫女来请，“娘娘，王爷，晚膳已经备好。”
“走吧，用膳！”皇太贵妃站起来，却身形一晃，跌坐回椅子，眼睛发直，浑身颤抖。
顺王大惊，“母妃！来人！宣御医！”
大宫女也慌了，“咱们府里当值的御医被黄府请去了！”
顺王道：“快，拿着本王的牌子，去太医院请！”
贴身太监拿了牌子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顺王扶着皇太贵妃，都要哭出来了，“母妃，母妃，你怎么样？”
皇太贵妃感觉浑身僵硬，舌头不打弯儿，含含糊糊地道：“黄楚楚，追回！”
顺王眸色一凛，“母妃是说，追回黄楚楚？”
皇太贵妃点点头。
她的吃喝用都很小心，很严格。刚才根本就没吃喝任何东西，唯一的变数，是黄楚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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