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飞的心往下一沉，果然九公主还是出手了！
弟弟就这么重要吗？可以让她不顾脸面，在万寿宴上设计西北总兵之子，把自己这般廉价的卖出去！
凌飞飞心疼九公主，更恨铁不成钢。
端木烨倒是无所谓，别说西北总兵的公子，就是西北总兵做了驸马又怎么样？
玄武国所有的兵都是他的，让西北总兵成为守城小兵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至于军心啦、不服啦、哗变了，不存在的，镇压就是了，他就是不怕哗变、造反，正好将安全隐患都趁早揪出来，省的喂成白眼狼。
端木烨优雅闲适地整理着龙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司墨现在也当爹了，一看这样，知道自己打扰帝后亲热了，忙道：“大宛王子落了水，被九公主相救。”
纳尼？美女救英雄了？
凌飞飞瞪大眼睛，怎么不是九公主和那个总兵之子发生些什么？
端木烨眸色微沉，“大宛王子是如何落水的？宫里只有御花园有湖有水，他跑这么远做什么？”
现在皇宫被一道墙给隔开了，只用前面的三分之一，御花园在那三分之二里呢，但有门儿和一道两边都是高墙的宫道相通。
司墨道：“几个西域和罗刹的使团想去御花园见识一下，顺便散散酒气，礼部官员就带着他们去了。”
西域干旱，到处是沙漠，看到个绿洲都稀罕的什么似的。
罗刹等北方国家气候寒冷，植物鲜花都很单一。
他们想看看玄武国的皇家花园，也有情可原。
司墨继续道：“不知怎么的，西北总兵公子落水，大宛王子和很多人都跳下去救人。西北总兵公子救上来了，大宛王子却被淹了。
九公主正在湖心亭，见状就上前施救，您知道的，救溺水的人，是要人工呼吸的。”
凌飞飞扶额，九公主的急救知识还是当年她教的。
她明白了，这是原计划出了岔子，西北总兵之子没淹到，倒是淹到大宛王子了，正合了九公主的心意。
只是……这也太巧合了吧？
端木烨知道媳妇在想什么，道：“大宛王子的和亲请求被拒绝后，九公主曾经秘密见了他两次。”
凌飞飞呵笑一声，又长叹一声，“这个傻姑娘！”
不管怎么样，事情出在皇宫里，端木烨和凌飞飞还是得去处理。
端木烨也是头疼，虽然九公主远嫁大宛不算和亲，但一个王子，一个公主，也是国家层面的问题。
大宛一个小穷国，本来应该给玄武国年年上贡才能换来玄武国对他们的照顾。现在，不用上贡了，还能利用九公主得到许多好处。
不用端木烨主动给好处，有了玄武国这个大靠山，邻国想欺负大宛，就得好好掂量掂量。
主要是对方沾了好处，而九公主受了委屈，山高路远的他也无法及时知道，无法及时给她撑腰。即便是知道了，也不能因一些小事对大宛王子怎么样。
若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起码，驸马不能纳妾。直接捏住驸马的九族，驸马也不敢弄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大宛王子及时被送到离湖边最近的水榭里，换了衣裳。
端木烨和凌飞飞过去的时候，太医也到了，已经为大宛王子把脉看了身体。
端木烨进去看大宛王子，凌飞飞是女子不好进去，去隔壁看九公主。
九公主行礼，“拜见皇嫂。”
凌飞飞拉了她一把，“免礼吧。”
九公主没有起来，低着头，红着脸，道：“对不起，臣妹让皇兄和皇嫂失望了。”
凌飞飞捏了捏她的手，道：“小傻瓜，你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你皇兄都有能力控制住局面。”
二人这么一说，就心照不宣了：端木烨和凌飞飞知道顺王府的一切，凌飞飞也知道九公主的苦楚。
九公主落了泪，她无法帮顺王谋逆，也无法若无其事的面对端木烨和凌飞飞。虽然顺王这方理亏，但母妃、外祖父的死和黄家的没落她也做不到一点儿芥蒂都没有。
顺王那样执狂，将来若是谋逆，下场好不了，那自己要怎么办？不帮，那是自己的亲弟弟，帮，违背道义和初心。恨，自己这方于情于理都不合。不恨，母妃的死、顺王的下场，她又不能释怀。
别跟她说皇太贵妃是生病，每天都有御医请平安脉，突然生病成那样，谁也不信。
所以，唯有离开，她才能跳出这个旋涡。
她知道，母妃出事，就说明她与端木烨和凌飞飞的情分快要用尽了。她宁愿，用最后的一丝情分换顺王一条生路。
“皇嫂，臣妹能不能求您最后一件事？”
凌飞飞将她拉起来，“说，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九公主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哽咽着小声道：“臣妹知道，皇兄很仁义，到了……最后，不会对顺王斩尽杀绝。
但是，臣妹还是想求您，给他一颗药，或者让鬼医圣手下蛊，让他忘了一切，假死隐姓埋名去做个普通人吧。”
凌飞飞捏着下巴一想，别说，这样还真可行。
顺王彻底长歪了，想正过来是不可能了。推测最好的结果，就是和前太子一样，终身幽禁。
但是，她不能自己做决定，就道：“我与你皇兄商议一下，明日给你答复。”
九公主在她的神色里已经猜到她同意了，皇兄那么听她的话，一定也会同意的，当下就要跪下磕头谢恩。
凌飞飞拦住她，问道：“你和大宛王子怎么谈的？有没有吃亏？他有没有为你轻看你？”
九公主微微苦笑道：“臣妹就跟他说，臣妹可以嫁给他，问他有什么条件，想要什么。
他说他只想和亲，狐假虎威的震慑想吞并大宛的邻国。若是玄武国肯看在姻亲的份儿上卖给他们些咱们淘汰的火器就更好了。”
凌飞飞轻笑，“他倒是个聪明的，知道胃口大会遭人烦。你没吃亏就好，至于火器，这事儿你皇兄也得与朝臣商议。
若是可行，也不会卖给他们，而是作为你的嫁妆。”
九公主眼眸一红，“多谢皇嫂！不知皇兄和大宛王子谈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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