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山人的目光落在腰牌之上,瞳孔猛地一缩。
那“提督东厂”四字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
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腿一软,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
“原……原来是大人驾到,小人……有眼无珠,不知大人光临,多有冒犯,还望大人海涵。”
李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我此来,不为别的,只想问一句,此次科举的考题,是否经由你之手泄露?”
寒江山人闻言,身体一震,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他抬头望向李霖,眼中满是惊恐,颤声道:
“大人明鉴,小人虽偶有预测考题之能,但绝不敢也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望大人明察秋毫,还小人一个清白。”
李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冷笑道:
“为何你能够屡次押中考题?此事非同小可,你若是不从实招来,休怪我无情,直接将你带入东厂,大刑伺候,到那时,你可就追悔莫及了。”
寒江山人闻言,脸色煞白,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忙摆手求饶:
“别!别大刑!我……我什么都说!”
李锴在一旁冷笑一声,催促道:“那你还不快说,别磨蹭了。”
寒江山人咽了口唾沫,说道:“小老儿其实并无未卜先知之能,只是……只是我有一个老乡,在宫里头做太监,他在文华殿里做些打杂的活计,时常有机会接触到那些大人们制定考题时废弃的草稿。那些草稿上往往会有考题的一些线索,他心细,便悄悄记下了这些内容。我根据他提供的这些废稿片段,加以推测分析,久而久之,也能猜中个十之四五。”
李锴闻言,面露不屑之色,冷哼道:“我还道你真有什么过人之处,原来不过是个靠旁门左道混饭吃的骗子罢了。”
寒江山人闻言,脸色更加苍白,连忙辩解道:
“小老儿虽行事不端,但绝不敢触犯王法,盗卖试题这等大事,我是万万不敢做的。我深知这是杀头的大罪,只是私下里根据废稿推测,图个乐呵,并未以此牟利,望大人明鉴。”
李霖审视着寒江山人,目光中既有审视也有几分思量,沉声问道:
“你真的没有盗卖过试题?”
寒江山人连忙摇头,哭诉道:“我真的没有!我虽贪恋虚名,但绝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请大人相信,我所说句句属实。而且,我有一道小道消息向禀告大人,希望您给个生路。”
突然,寒江山人在李霖的耳边低声说了句。
李霖瞬间脸色一沉,道:“看你老实的份上,我放你。我限你两日内,永远离开京城,不得再踏足此地半步。另外,你那位在宫中做太监的老乡,姓甚名谁?”
寒江山人闻言,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小老儿明白了,我一定会在两日内离开京城,绝不延误。他……他叫做周清。”
李霖点了点头,猛然拍桌,厉声道:
“还不快滚!记得你的承诺,若有违背,后果自负!”
寒江山人哪敢多言,连衣物都未及收拾,便匆匆起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消失在门外。
李锴望着寒江山人仓皇离去的背影,不禁皱了皱眉,转头向李霖问道:
“督公,你为何不将他带进东厂审问一番?这样或许能挖出更多线索。”
李霖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一个装神弄鬼、靠旁门左道混饭吃的骗子而已,我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更何况,若真将他带走审问,动静太大,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风波,影响明日的科举大事。”
李锴闻言,恍然大悟,点头道:“督公明智,是属下多虑了。”
李霖站起身,笑道:“走,我们去小酌几杯。”
夜色已深。
李霖被李锴半扶半送地回到府中,脚步踉跄,显然已是醉意阑珊。
他被轻轻安置在床上,不久便陷入了深深的梦乡,发出均匀的鼾声。
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门扉轻启,一位身着素白长裙的少女悄然步入。
她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那曲线玲珑的身躯若隐若现,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少女缓缓走近床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沉睡中的李霖。
她轻轻地在床边坐下,俯下身子,将脸贴近李霖的脸庞。
她的香唇带着淡淡的清香,轻轻触碰着李霖的脸颊,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李霖在迷迷糊糊之中,本能地伸出手臂,将怀中的少女紧紧抱住。
少女没有抗拒,反而更加贴近了李霖的胸膛,两人就这样在月光下相拥而眠。
少女的长发如瀑般散落,衣服滑落,露出了一具白净如玉,完美无瑕的酮体,与李霖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当李霖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回忆起昨晚的梦境,久久无法回过神。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了身边的许静雯,惊得瞪大了眼睛。
李霖的醉意瞬间清醒,坐起身来,看向许静雯,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
“怎么是你?许静雯!”
许静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轻轻一笑,语气中满是得意:
“不是我还能是谁呢?是长公主吗?”
说完,她顺势依偎在李霖的怀里。
李霖心中一片混乱,他轻轻推开许静雯,揉了揉脑袋,试图理清思绪:“昨晚咱们……”
“昨晚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许静雯打断了李霖的话,指向床单上那抹殷红。
正是许静雯的落红。
李霖愣住了。
他以为昨晚是一场春梦,却没想到是许静雯。
他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开口:“你……”
许静雯再次依偎进李霖的怀里,露出妩媚的笑容:
“霖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李霖感到一阵头痛。
突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李珂在门外说道:“老爷,贡院那边来人了,说是马上要开考了,请您务必前去坐镇。”
李霖转头对门外应声道:“我知道了,我随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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