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墙外那一众小眼睛,放射出渴求崇拜的目光。武沛小手一挥,走老地方,河边胡杨林。
不到一炷香工夫,七个高低不一的小身影,就出现在了村西北方的一片胡杨林里。
这片胡杨林东临村庄、西边是大河、北边是莽莽的大青山。
此时的大兴县,已进入农历四月中,如果从空中俯视这片林子,可以看到,这些胡杨树,或成点或成片、稀疏不一,已经褪去了冬季的苍凉,换上了绿色的新衣,尽显一片生机。
武沛站在一根枯树桩上,看着面前站着的铁蛋、瘦猴、王友谅、张行严、张行谨、小算盘等6个人。
他们中间,张行严、张行谨是两兄弟,都是老族长张长生的儿子,哥哥张行严13岁,弟弟张行谨12岁,两人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粗线条的人。
也难怪老族长感叹,我这精明人,咋生出俩这种货。
铁蛋外号胖子,今年13岁,是张敬业的儿子,身材是六人中最高大的,又高又胖,实际上很有心机,心眼很多,无怪乎从前这帮人都围着他转。
瘦猴是刘寡妇的大儿子,大名叫田奇,只有12岁,少言寡语,性格阴冷。他2岁那年,父亲去靖边镇卖山货时,与羌人发生冲突,被当街打死。
那时候她娘还怀着她妹妹水花,精神几乎崩溃,生下水花后,更是变得神经兮兮的。
这些年,他家全凭乡亲的帮衬才过到现在。
水鬼,大名王友谅,是王天定夫妻的独子,自幼生在船上、长在船上,水性极好,性格爽朗,今年14岁,在六人中年龄最大。
最后一个就是小算盘了,他是这群人中最小的一个,今年只有9岁,就是一个典型的跟屁虫,整天跟在这一帮人屁股后跑。
不过,他有个过人的天赋,就是算数特别快,所以有了小算盘的外号。
“你们是不是都想学我的弹指神功”,武沛对一众人大声喊道。“对、对、想学、想学”,众人也对着武沛齐喊。
武沛又看了一下众人道:“既然想学,那从明天早上开始,晨时在打谷场集合,先跟我一起跑步,然后到这里,我就教你们“弹指神功”。
一众人都兴高采烈,嘻嘻哈哈地打闹成一团。
今后几天的清晨,有七个小小的身影就会准时出现在张家堡村西的河滩小路上,嘴里喊着一二一、一二一,让人听着奇怪的号子,在晨光中奔跑。
看着新鲜,也有其他小孩加入跑步的队伍,让这支队伍从七个人扩大到十三四个人。
这天上午,跑过步的一众人,又聚在了胡杨林里,都拿着小石子练习武沛教的们的“弹指神功”。
武沛心里明白,他弹石子之所以弹得又准又远,主要得益于他穿越后身体机能的提升。
这些家伙再怎么练,也根本达不到他的境界。
不过,练练总比不练好。比如,先练的张氏兄弟、胖子、瘦猴他们,刚开始只能将小石子弹一丈多远,现在都能弹到20步开外了,进步很大。
武沛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天上如棉花糖般缓缓移动的白云,感叹自己的发财大计,至今还是没有头绪。
“老大,给你说个事,咱们能不能不再跑步了”,武沛回神一看,见是胖子揉着肚子,一屁股坐在他面前。
“为啥不跑了,跑不动了?”。武沛看着连续跑了几天沛,虽然仍然肥胖,但明显硬实了不少的铁蛋说道。
“不是、不是,我可不怕吃苦,主要是饿得难受,本来就饿,这些天一跑步了,就更饿了”铁蛋连忙分辩道。
听到铁蛋这么一说,一众人马上围了过来,纷纷附和。“就是呀,老大,你说这一跑步,晚上都饿得睡不着觉”。
“就是、就是,胖子说得对呀,就是饿得太难受了”。
武沛转念一想,大家能不饿吗?
每家都是一天两顿野菜粟米粥,只够调命用,不动都饿得慌,更别说这些正长身体的半大孩子了,他也很有同感。
一众人看到武沛陷入沉思,也不吭声了,都静静地看着武沛,等着他说话。
这时,天空传来两声“呱呱”的雁鸣声,武沛突然灵机一动,一拍大脚站起身。
他大声对众人说:“弟兄们,你们想不想吃肉”。一句话,顿时让众人炸开了锅。
“想、当然想”“我都忘肉是啥味了”“谁能让我吃回肉,让我叫他爹都行”。
看着这些人越说越离谱,武沛挥手制止了众人。说道:“只要听我安排,今天就让你们吃上肉。”
“老大,你安排,都听你的”。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好,听我的,行严你回村里取引火石过来,行谨水鬼你俩去河边挖一些河泥,胖子瘦猴跟着我走,其他人都去多拾些干柴火准备着”。
安排完这些,武沛带着胖子和瘦猴直奔林子深处。
他边走边想:我也是昏头了,现在也不用让什么生态环保,林子是这么多鸟,多好的打牙祭对象。
走得差不多了,他停下身,从地上捡了一把花生米大小的小石子,放在手中,回头对铁蛋和瘦猴说:“你俩别吱声,跟在我身后,我负责打鸟,你俩负责捡,动静小点,知道吗?”。
铁蛋和瘦猴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就在这密林中,三人配合默契,大发神成,短短一顿饭工夫,武沛就弹出了三小把石子,而铁蛋和瘦猴两人怀里抱了一堆,已经死去的麻雀、喜鹊、乌鸦,就是没有野鸡,估计让村里人都打光了。
武沛看铁蛋两人怀里的战利品也不少了,就顺原路折返到了原地。这时候,张行严从家拿来了引火石,干柴也捡了一大堆,水鬼他们弄的河泥也堆在一旁。
看武沛他们回来,众人马上围拢过来,当看到铁蛋、瘦猴两人抱着的一堆死鸟时顿时一阵欢呼。
他们都知道鸟肉能吃,还好的,只是不好捉,这次武沛打回来这么多,他们当然兴奋了。
高兴劲过后,他们又犯难了。
“老大,咱没锅呀,咋吃?早知道,我拿引火石时,就再带口锅出来了”。张行严瓮声瓮气地对武沛说,众人也都有一样的想法,一齐看向武沛。
武沛嘿嘿一笑地,说道:“看我的,今天给你们表演一个新吃法,绝对比水煮好吃得多”。
说着他吩咐众人把干柴堆点燃,然后拿起一只麻雀,又抓起一把黏糊糊的河泥,把麻雀包裹得严严实实,一把丢进火堆里。
然后,他拍了拍手,对众人道:“都按我的样子,把这些鸟包好丢到火堆里”。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这帮孩子都对武沛有了很大的认同,虽不知为什么,但都学着武沛的样子,把这几十只鸟,包好统统丢进了大火堆里。
将近午时,这堆大火才熄灭。武沛用一根树枝,拨开上面的灰烬,露出了下面一个个被烧得黑乎乎的土疙瘩。
武沛用木棒拨出一个,用手拿起,在地下轻轻一磕,土疙瘩裂成几瓣,白花花的鸟肉露了出来,顿时,诱人的肉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顿时,这片小小的胡杨林里,上演了一幕属于这些少年的饕餮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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