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还没逮到机会出手,鼍龙的第二波攻击又告失败,但是鼍龙却没有一点失败逃逸的征兆,数条恶鼍龙围住受了重伤的鼍龙一阵猛烈地撕扯,吃得血肉横飞,浊浪排空。然后,数双寒光凛凛的双目排在水面,再次组织第三波攻击,小武明显感觉围困他们的鼍龙在成倍增加,可能是附近的鼍龙收到信息或闻到血腥味,蜂拥而来。现在看来,围在船中心的鼍龙数量有限,但外围的密布水面,在雨幕中寒光电目闪烁。
飞天神鹰张开翼禀报:“圣天使乘鼍龙的阵势未巩固,我们掩护,圣天使先行突围吧。”
虎贲将军昊明也火急火燎地催促:“圣天使,可以呈扇形冲出,楼船居中,其它船拱卫。请圣天使速作决断。”
铁罗汉熊阔海更是性急,他射了一支羽箭来,表示情况万分紧急,速速突围,他要打急先锋。
江底蛟龙纪川再次进谏:“圣天使,鼍龙盘踞武陵河日久,从没退却过,我们不可能令它退却。请圣天使下旨突围。”
小武睁开天眼一看,哇,真是不得了,那天晚上要是看到这么多的鼍龙,他当时就晕过去了。
圣天使拔出剑来,剑指鼍龙:“退路在哪?退路在我们手上!多消灭一条孽龙就是为民多除一个祸害!你们瞧,千万的子民都泡在洪峰里,都有可能形为孽龙侵害的对象!救我子民,杀尽孽龙!”
“救我子民,杀尽孽龙!”圣天使一声令下,士气大振,气势如虹。
第三波的攻击是一场血战,第一条鼍龙被盾牌击落,第二条紧接着扑上来,干脆一个剑刺穹苍,活生生划开它的腹部,第三条学乖了拖了同伴的肉身下水消受去了。
此时玉皇殿有一滴水,哒——哒——哒——滴在一块石磬上,在寥阔的穹隆顶石洞显得异常清脆,余响悠远。
渺渺天师盘腿坐在崔巍的玉皇大帝神像下,浩浩道长也在他身后打坐,室内只有八大护法,圣殿里显得异常空旷。
浩浩道长见渺渺天师心神不宁,想起师兄上天台之前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真有点心有余悸,师兄的功力越来越神鬼莫测了。他不敢狂自猜度,伴在他身旁越来越感觉吉凶未卜了。
渺渺天师感觉师弟气场不对,声息由清变浊,变得杂乱无章。他微启明目,澹言道:“师弟,为何气息失调?”
“师兄明鉴:圣天使不自量力,率十条船顶着滂沱大雨巡河,是凶兆,还是吉兆。小弟内心惶恐。”
“嗯,师弟所虑极是。你们怎么看啊?智者见智,仁者见仁,都打开窗户说亮话,我和你师叔择其善者而为之嘛。”渺渺天师和颜悦色。
“从小的说起吧。云海,你最小,你初生犊牛不畏虎,你先说个痛快。”浩浩道长先点了老八云海先说。
老八云海快言快语:“两位恩师尊长,据云海看来,圣天使这一个月来真是判若两人,再不是那个荒淫无道,喜怒无常的暴君、昏君,而是一位懂得关心民间疾苦的仁君。一夜之间,圣天使脱胎换骨,实是匪夷所思。”
“老七无尘,你怎么看?”浩浩道长按次序点将。
“无尘、无尘想,圣天使幡然醒悟,其中必有高人指点。这高人不露山不显水,有点费神。”
“老六玉真呢?”
“我,我想圣天使巡河,虽得民心,但风险极大,可能有血光之灾。”
“老六啊,你说得很准。每回都让你说对了,你预见性出类拔萃啊,圣天使现在被围困在鼍龙血魂阵当中,凶多吉少。老五纯阳,你怎么看?”渺渺天师颔首嘉许玉真。
“我想,我们得让他吃尽苦头,免得他胆子一粗,真以为是天之骄子,骑在我们头上,吆三喝六,还不知道谁在养活他!”
“老五说话不能太横,出家人语中藏机锋,不可锋芒太过。老四长真说吧。”
“两位师父,弟子以为,不可失其位,圣天使如果缺失,恐生民变,圣天使还得在位。”
“嗯,是老谋之人。老三太真,你说。”
“是,两位师父。太真虽认为顺应天时,天理昭昭,大道循循,但圣天使却维系着桃花源的大统。桃花源的领邦陀陀国、夜郎国、蚕丛国、掸邦、傲来国都对我们桃花仙境虎视眈眈,不可不防,他们素来不服教化,恐兴兵来犯。”
“嗯,此是为师心腹之痛。老二天一你说。”
“天一愚驽,圣天使明年就要上祭天台,不能没有他上祭天台,还是出手相救为妙。”
“等于没说。老大上元说。”
“弟子以为,救是非救不可,现在放着一着妙棋不走,真是自讨苦吃。”
“上元之意,正是本师之意。”
众师兄面而相觑,不知渺渺天师跟大师兄打的是什么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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