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监控,不但嘉美懵了,武婶懵了,就是董老师也血压高到二百八了,他眼前一黑,脸色发紫,呼吸急促,就扶着办公桌,身体摇摇晃晃直往地上磕去,亏得保安眼疾手快扶住了董老师,董老师喃喃地说:“小武,小武……你可不要自毁前程啊……”。
嘉美赶紧拨打急救电话。武婶看到这种情景,头脑一片空白,本想说几句,话到嘴边也咽了下去。虽然老头子一再向他严肃纪律,武伯上班时间,她不管什么情况之下,都不得给他打电话。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儿子跟陌生人呆在一起,看来凶多吉少。要是有一点闪失,她也不想活了。
武伯过了片刻,接听了电话:“老伴,出啥急事了哇?……你先别急,既然他是跟熟人在一起,我说的熟人,小武肯定与他们相识。再说了,嘉美不是说,看来人也很面熟。这就不要太担心,只要小武跟熟人在一起,我相信,他是安全的。”
武婶听到武伯的声音早就泣不成声:“老头子,这回是我的错!我的错噢……我怎么就这么二百五啊?儿子可还没完全清醒,我就放心不接他的!我每天来接他的话,哪能出这档子事?”
听话听音,武婶连嘉美也怪上了,嘉美也很委曲,自以为能顾全小武,谁知道他节外生枝,唱出这一曲来?想想确实也是自己太自负了,也难怪武婶责怪。
“老伴,现在责怪没有人,我们要发动力量找啊。光哭天抹泪,有啥子用?听我的,问问嘉美,嘉美是个好孩子,你别为难她。这些日子,她为我们家小武,她可没少操心。”武伯压低了声,显然他还在忙于公事,火急火燎地说了这句,就挂断了电话。
武婶回过头来,看嘉美这孩子哭成了一个泪人,她心一软,搂过嘉美瘦小的肩:“好孩子,是武婶不好,武婶给你陪不是。刚才你武伯说得对,你为了小武,可没少操心。婶不该说话伤你的心。”
“婶!”嘉美哭着扑入武婶的怀中,“婶,我想起来了。有——有四个不三不四的人一直曾经跟踪过我们。我看监控视频,看其中一个,很像他。武婶,这伙人……”
嘉美本想说这伙人曾经想非礼她,小武出手教训过他们,他们可能武的不行,来文的,妄想拉拢小武,更有可能利用现在小武的不清醒,企图混水摸鱼,但她没说出口。
“一伙社会上的小混混?”武婶怎么也不相信小武会跟小混混出去玩,小武性格她最了解,他像他爸爸刚正不阿,视街头的小混混为过街老鼠,怎么可能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武婶想也没想,就给110报警中心打了电话,报警中心可不敢含糊,武伯可是功勋警官,他儿子的安危系整个公安系统的稳定人心的大局。于是,整个城区警报拉响,警车全部出动,对各娱乐场所,各大宾馆酒店,各公园休闲场所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小武。
这个晚上合该娱乐场所倒霉,等于来了一次突然袭击的扫荡黄赌毒。只见荷枪实弹的武警、协警,甚至还出动的防暴警察和特警。
警车呼啸而至,立即封锁所有出口,乒乒乓乓砸着门:“警察!警察!打开门接受检查,所有人站着不要动,拿出身份证。”
穿防弹衣,戴警盔的武警蜂而入,手持例携式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呛啷啷占据了所有出入能道。一扇扇隐秘的门砸开,有的刚从被窝里揪出,两个肉猪就暴露在强光下;有的还来不及分开,硬生生地暴露了出来;有的听着嘈杂声,想逃,从壁橱里拖了出来……经过一番辩认,没有小武,没有嘉美提到的四个小混混。
小武所在的东城区没有。事情进一步升级。市局统一行动,由市长统一指挥,对全市范围内,进行地毯式的扫荡,取名:雷霆行动。本市的警力不够,还与省厅取得联系,由省厅抽调警力,组织规模空前的扫荡行动。一声令下,整个城区,警报尖叫,一车接一车的可疑人员被收押,经过简单的审讯——小武和四个小混混还是没有线索!
这时候负责这次行动的指挥部,收到负责外围侦察的侦察员传来消息:小武从学校出来上了一台悍马,与小武同上一台车的确实是嘉美提供重要线索的四个混混,这四个混混的身份马上得到确认。这四个混混都是本市无业游民,其中的大哥曾大胜曾经故意伤人,劳教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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