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圣天使不在人世了,晚辈怎么可能独存于世?晚辈定然也会随他而去。”萧奕垂泪道。
“孩子,你可知道天命难违。不要拿孩子要挟婆婆。婆婆跟你一样,只是奉命行事。圣天使要是不回归上天,他呆在人世间,那人世间岂不成了天堂?人世间,就是尘寰俗世嘛,充满罪恶,充满血腥,充满恩怨仇杀……说白了,人间就是上帝的花园,花园里养了一些宠物。宠物之间斗得越激烈,观赏者才看得更开心。”玉玑婆婆毫不忌讳地说出她的观念。
“不!这不是天道!这不是天道!天道循循,万物欣欣。怎么会是充满杀机,充满恐怖罪恶?我不信,我不信!”萧奕不敢相信玉玑婆婆竟然这样看待人世间。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人间苍桑,就是一种杀戳取代另一种杀戳,用一种暴力推翻另一种暴力,因循往复无常。接桃花令吧。”玉玑婆婆冷峻地宣布,“给九九老道讯息:圣天使要上祭天台上达天命。你们都听好了,只要他出现,就给婆婆信息。不要像今天这样出现内讧。你们四个道童,天尊婆婆的心腹弟子,怎么能不知轻重,互相倾轧,要是天尊婆婆知道了,你们都没有好下场。言及于此,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玉玑娘娘化成桃花花瓣消失得无影无踪。
宝幢洞一片沉默。
渺渺天师打破了沉默:“想必你们都看清楚了,听明白了:玉玑娘娘之言,就是天尊婆婆之意,就是苍天之旨。三弟发功吧。哦,对了,你是怎么跑出铁锢山幽禁洞?难道你跟老鬼还藕断丝连?”
萧十七翻着怪眼,眼珠子睃来睃去,萧奕想:大魔头真够笨的,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潇潇爷爷捣的鬼。
浩浩道长一甩拂尘,道袍一收:“师兄,他们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你还看不出来?他要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婆婆,他还会跑出撞什么陀陀九转天宫阵?还会自立门户,惹得婆婆大发雷霆,将两个一个幽禁,一个封关。”
萧十七讪笑道:“这些年,我要是再见了为师,不,老鬼一面,就五雷轰顶。真没见他老人家,再见老鬼一面。”
“肯定没见。你要是见了,娘娘还会放过你吗?早就——”浩浩道长做了一个喀嚓的动作。
“说实话。上次,你将圣天使打成奄奄一息,我传音波功,请,请老鬼来疗伤,没请动。不知道,这次灵不灵?”萧十七还是那副恹恹的样子,说话要死不断气。
“刚才要是告诉娘娘,你两次将圣天使打伤,娘娘决不会轻饶你。”潇潇真人语速极快。
“都是自家兄弟,打断了骨还连着筋。你不说,说明你还念兄弟情分。”渺渺天师作了一揖,“老兄也是上次误伤他,本来要掌击一个祸害,谁承想圣天使舍命包庇他。说老实话,老兄跟他对一掌,还闭关了一旬。圣天使功力应该不是老鬼传他的吧。三弟传的吧。好像也不全是。”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自己。三哥只给他打了一个底,以图他自保。没想到,他悟性极高,禀赋极强,参透了仙灵关,差点开启天门,羽化登仙。要不是我们师兄弟及时阻拦,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潇潇真人出语惊人。
“这就不奇怪了。二哥如此绝顶聪明的人,几次着了圣天使的道,差点尸骨无存。”渺渺天师想起浩浩道长被圣天使弄进祭天台,他面如死灰,如丧考妣。
萧奕将夏阳公主、绛紫公主、彩羽搂在怀中,并不理会,四个老头互揭老底。她也听明白了:爷爷和二爷爷并不光彩。可是,她隐隐觉得两位爷爷并不像他们所说的,与两个大魔头狼狈为奸,他们似乎有难言的苦衷。
“你们说,以前他装得那么昏庸,是不是装出来糊弄我们?”渺渺天师也觉得圣天使捉摸不透,“你说,我第二次伤他,我除了上次误伤他,可从来没有再对他不敬。”
“你别装了,你下午从幻境中脱身那一掌轰天雷,圣天使有没有缓过气来,还不一定。”潇潇真人冷笑道。
“你说什么?那不是你吗?四弟,那不是你!他伪装你?”渺渺天师惊得眼珠子差点凸出来。
“都是你惯的。虽说圣天使都是我们一手带大,可是对我师兄弟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睛,比白眼狼还白眼狼,一匹养不熟的狼。我手下的弟子,没有一个像他那样,拿我等兄弟真当奴才,吆三喝四的。”浩浩道长对圣天使最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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