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周老爷子人未到声先至,
“怎么?一个破项目而已,你想怎么弄死你二弟啊!”
话音刚落,周老爷子便杵着拐杖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鹰隼一样的眸子看向周定禹,声音威严,
“还不松开!这里是公司不是家里!”
周定禹明显看到周淮安脸上的表情松弛下来,甚至得意地朝自己咧了咧嘴。
他眯了眯眼,揪住对方领口的手暗暗蓄力,勒着对方带到自己面前寸许距离,压低声音,冷笑,
“搬救兵?周淮安,你这辈子也就是个断不了奶的巨婴了!”
说完,骤然一推松开了对方。
周淮安捂着被勒红的脖子,向后踉跄了两步,猛咳几声才堪堪站稳。
周老爷子走进来,朝紧随而至的赵哲递了个眼神:“带二少爷下去。”
赵哲点头,走到周淮安身边,“二少爷。”
周淮安扯松了颈间领带,凤眼稍眯,冷冷刮了周定禹一眼,这才跟着赵哲一起出去。
门被从外面带上。
偌大的办公室内,便只有周定禹和周老爷子两个人。
老爷子碾了碾手中的核桃,鹰隼一样的眸子落在周定禹脸上,语气这才和蔼一些:
“知道这次这件事你受委屈了,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代表周氏跟许氏合作,想一同拿下秋林的项目是没错。”
“但那样利润低,我们周氏有自己的建筑公司和资质齐全的施工单位,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单独吃下秋林那个旅游项目。”
“你二弟这样做,也是为了周氏集团的未来发展,更是为了周氏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话音落罢,周老爷子便朝周定禹走过去,拍了拍周定禹的肩,语重心长,
“你放心,这个项目拿下来了,爷爷心里的功劳簿上,也会记上你的一笔。”
言辞间,颇有种推心置腹的安抚意味。
但周定禹是谁?
是刺头!
是疯子!
是桀骜的代名词!
“爷爷。”男人那双桃花眼微微弯起,唇边勾起讽刺的笑意,“您老还真是利益至上。”
一点面子都没给周老爷子。
话音刚落,周老爷子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眸中城府闪现,哼笑一声,
“怎么?就因为这件事,你现在对我也有意见了?还是说……”
顿了顿,盘着掌心的核桃,直视周定禹的眼睛,
“你跟许梨有什么深厚的情分?值得让你跟我和周家反目?”
有些话点到即止,却也能发挥出该发挥的效力。
周定禹沉默了。
平素总是吊儿郎当的神情竟有一瞬的僵硬。
周老爷子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锐利的眸子一眯,缓缓道,
“你放心,这事只要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不会干涉你什么。但你要记得,你是周家人。”
“想当周家家主,就得守周家的规矩。有些女人,是用来玩玩的。有些女人,才是用来娶回家的。”
“为了一个玩玩而已的女人,跟周家起了嫌隙,对你,有什么好处?”
顿了顿,再度拍了拍周定禹的肩,重又切换成和蔼的口吻,
“你奶奶该吃药了,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嗯?”
说罢,杵着拐杖转身就走。
可正要拉开办公室的门,身后传来周定禹戏谑的声音:“所以我妈也是我爸玩玩而已的女人了?”
周老爷子有点耳背,闻言回过身来:“什么?”
“爷爷,我跟您可不一样。”
周老爷子脸上表情一僵。
周定禹嘴角重新噙上混不吝的笑意,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一片寂冷,“开个玩笑,您的教导我会放在心里。爷爷慢走。”
等周老爷子走后,赵哲敲门进来。
“周总……现在怎么办?”
周定禹正面对着落地窗而站,盯着窗外翻涌的乌云,指间的烟头猩红明灭。
他脸上的表情很淡,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不过,转过身来,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内时,力道加重了几分,猩红立刻变为了黑沉。
他薄唇轻启,只吐出一个字,“等。”
赵哲讳莫如深地点点头:“是。”
——
许梨是在次日出的院,幸好昏倒时被周定禹及时托住,并未摔到后脑。
但由于情绪波动过大,急火攻心,受刺激严重,医生还是给开了镇定安神的药。
并叮嘱她好好休养,切莫让情绪再有巨大起伏。
但情绪这个东西,又怎么是随随便便能被人控制住的呢?
出院的时候,是裴松来接的她。
奥迪车内。
裴松也沧桑不少,扶着方向盘,询问许梨:“回家还是?”
许梨抿唇,苍白的脸色衬得双眸愈加暗淡。
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奥迪车旁驶来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周定禹从幻影车内倾身而出,修长挺拔的身影一如既往透着桀骜矜贵。
男人径直来到奥迪车后排车门处。
奥迪车是贴了防窥膜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但男人似乎就是笃定了许梨坐在这个位置。
曲起指节敲响了车窗。
可许梨却任由车窗外,男人执着地一下下敲击着,仍旧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裴松从后视镜内看了一眼许梨,见她没有想下车的意思。
便打开驾驶室车门,下了车。
门关上的瞬间,许梨听到了裴松冲对方客气疏离的一句:“周总,有事吗?”
也听到了对方冲车内说的一句:“许梨,我知道你在里面,下来。”
淡淡的语气,命令的口吻。
呵,凭什么?
——
奥迪车隔音很好,车门关上之后,外面的声音丝毫穿不透。
后排坐的除了许梨,还有许世宴。
许世宴在得知秋林的项目,是周定禹在从中捣鬼之后,周定禹在他心里的“偶像滤镜”便碎了一地。
所以此刻跟许梨的心情一样,一点也不想搭理周定禹。
自然也没有下车。
外面。
周定禹盯着车门:“让她下来。”
裴松挡在车门前,态度依旧温和,可言语里却透着疏淡:“抱歉周总,她不想见你。”
周定禹脸上寒意涔涔:“我有事跟她说。”
裴松摇头,站得笔直:“别强迫她。”
强迫?
这话刺到了男人某根逆骨。
周定禹嗤笑一声:“敢问裴副总以她的什么身份,来跟我说的这句话?”
裴松张了张嘴,正待说什么,后车窗倏地降下,落了一条缝。
女人清冷干哑的声音从缝隙中飘出:“裴松,还有事,我们走吧。”
从周定禹这个角度看去,车窗缝隙内,女人苍白的脸色透着淡漠,像是已经破碎的瓷娃娃,眼底混沌一片,了无生机。
可她就算已经如此境地,还是又傲又犟的,哪怕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就像视自己为陌生人。
周定禹牙根突然有些发痒,咬着磨了磨,“我可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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