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下意识看了一眼姜忱,刚说了金家不会报复,这不就来了吗?
这时候找他,谢瑾这么单纯的脑袋瓜子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的。
姜忱顾不上吃饭,跟着同窗回去了,饭钱还是谢瑾记账,谢瑾都忘了谁请客,心大的没有放在心上。
还有点儿同情姜忱,这要是没有了禀生的补贴,姜兄的日子更难过呀。
果然,姜忱到了县衙,县学的办事处,金老爷子等的不耐烦了,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就是姜忱?”
“是,学生姜忱见过学官大人。”
姜忱弯腰行礼,姿势完美,礼数周全,只看表面,是个斯文守礼的好青年。
他越是表现的好,在金老爷子眼里更觉得厌恶,简直是个斯文败类。
“找你来是通知你一声,从下个月开始,你的禀生补助取消了,不必来衙门领取。”
饶是有所准备,姜忱还是被气着了,“为什么?学生的功课虽不是数一数二,也是得了先生夸赞的,金大人不能这么针对学生啊!”
金老爷子也跟他挑明了说:“禀生的补助不只是看学业,还有人品,你私德有亏,没有取消你秀才的功名已经是本官大度,还想要补助?你是觉得本官眼瞎的吗?”
金老爷子又丢下一叠子纸张,“这是你跟你娘子打官司的笔录,你私德有亏,于邻家女孩子苟且,还贪墨娘子嫁妆, 仅凭这一点,你就不配做个读书人。
更被说你之后欺瞒村里人,卖地还债,虽说你打了欠条的,可是村里人若是来告你,你想过什么后果吗?”
姜忱后背一凉,冒出冷汗来,他不敢想这种后果,若是县令大人和金学官都针对他,秀才的功名都保不住。
“学生知道了,多谢金大人告知,学生还要祝福金小姐早日寻得良人,嫁个好夫婿。”
金老爷子听他还敢提起孙女儿,气的脸色通红:“你什么意思?”
姜忱也豁出去了,道:“金小姐之前仰慕在下,学生都想着能喊金大人一声祖父的,看来是没这个福气了。
不过金小姐也是没把学生当外人,不愧是大家闺秀,金小姐的爱慕,让姜忱终身难忘, 学生告退。”
金老爷子差点儿气晕了过去,他这是威胁?
难不成孙女儿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了?
想到这儿,金老爷子淡定不了 ,回家找金大太太,务必要问清楚此事,若是姓姜的往外乱说, 金家的名声都被败坏了。
金宣儿在乡下玩儿了几天,就被父亲给送回家,村里人多眼杂,容易出事儿。
金宣儿和朱小眉只好一起回来了,好在得了沈南栀很多礼物,红薯土豆都有几百斤,还有瓜果蔬菜,足足一大车子,够她们吃一段日子了,沈姐姐这大方。
金宣儿的好日子没有过几天,就被祖父喊过去了,一看金老爷子的脸色,金宣儿就脚软,下意识想跪下,“祖父找孙女儿有何吩咐?”
金老爷子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那个姜秀才手里?你老实跟祖父讲,祖父帮你善后,不得隐瞒,否则后果自负。”
金大太太赶紧给她使眼色, 金宣儿也没看的到,求生欲让她不敢说实话,“没有的,孙女儿只是仰慕他,见过几次面,不曾有什么交际。”
金老爷子不大相信,如果只是如此,那姜秀才哪儿来的底气威胁他?
“先下去吧,以后做事儿想想后果,若是连累了家族名声,祖父不介意亲自送你走。”
金家是书香门第,又是县城学官,最注重的就是名声,绝不容许家族有不守妇道的女子出现。
金大太太扶着女儿回到房间,金宣儿脚软的站不住,“母亲,祖父他什么意思?”
金大太太也吓得够呛,“你呀,真的是天真,以前母子阻拦你,你非不听,现在知道害怕了?
不怕跟你讲,曾经你祖父有个亲妹妹,因为跟人私奔,被抓回来,你曾祖亲自勒死的,你可长点儿心吧。”
金宣儿更害怕:“这是真的吗?”
“不信你问你父亲,你以为母亲为何阻拦你?都是为你好,世上哪儿有当父母的会害了孩子?”
金大太太看她也吓的脸发白,也不再说,让丫鬟伺候她歇着。
当晚,金宣儿做起了噩梦,被姜忱压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 好像能感觉到他黏腻的口水,恶心的喘息声,吓的发了高烧。
翌日一早,丫鬟察觉不妙,赶紧找大夫 ,养了两天恢复一些,金宣儿迫不及待又去榆树村找沈南栀。
她想起姜忱的底气在哪儿了,自己胸口有个胎记,若是姜忱宣扬出去,真的是死路一条。
沈南栀正被杨凌昭缠的心烦,他被林雪青骗了,咽不下这口气,就找沈南栀帮他出气。
沈南栀可不想跟他有什么太深的纠葛,你自己想报复自己去吧,也可以使唤曹县令,他一句话的事儿,非得找自己,算怎么个事儿?
杨凌昭振振有词道:“曹县令帮我做事儿,肯定是要欠人情的,将来要是告诉我父亲,我不得挨揍?我知道你最有办法,你帮了我,我也会回报你的。”
沈南栀道:“我帮你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你说。”
杨凌昭松口气,她肯帮忙就好。
沈南栀道:“这事儿解决了,你立马离开,就是帮我了, 我真的伺候不起你这个小祖宗,可以吗?”
杨凌昭:“……”
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的嫌弃, 有点儿伤心,“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是,我最讨厌草包了,你能被林氏那个肤浅的女人给骗了,就说明你这人的脑子真的不大聪明。”
杨凌昭很伤心,这事儿过不去了吗?
沈南栀认真看着他,从他敢张嘴要粮食,这人在自己这儿就大打折扣,不适合做朋友。
耳根子软,没有主见,杨凌昭的缺点渐渐暴露出来。
“姑娘,金小姐来了,说要见你,我看她脸色不太好。”
沈怀恩把金宣儿安顿好,来禀告沈南栀,看了杨凌昭一眼,这人什么时候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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