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装了!”
顾元突然出声,让凌琼月忘记哭泣,眼眶通红地盯着他。
但那眼泪可不受控制,迅速从脸颊滑落,让在座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你闹够了没有!”
皇上看向顾元的眼神没了情绪,这让在其中的太监纷纷跪下身。
“皇上息怒!”
“息怒?朕从未想过你这般不知好歹。”
皇上一摆宽大衣袖,随手就将手中东西砸向顾元。
只不过太过气愤,他没有控制住方向,砸在了顾元的脚边。
他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到,想要起身却被皇上的视线盯得不敢动作。
犹豫许久,顾元才找回理智,迅速地俯下身。
“陛下息怒。”
“还请陛下息怒,此,此事臣女,呜呜。”
凌琼月小声呜咽,委屈巴巴地看着顾元,身子朝着后面挪了两下。
察觉到她的动作,顾元的脸色很是难看,还想要发火就感觉到不对,连忙收回视线看向另一边。
可这一切都被皇上看在眼里,烦躁不已地看向桌面,似乎要将手边的东西全部扔出去。
幸好在最后他控制住情绪,再次出声询问凌琼月。
“你不要再哭,有任何委屈都可以和朕说。”
“朕答应过你爹给你一个交代,自然不会让你委屈。”
凌琼月得到这话,缓慢地点了点头,再次将视线投向皇上。
见他面容和善,才缓缓开口。
“臣女只想要自己的东西,顾元的我可以都不要。”
“怎么,是我的东西脏了你的手?还是说你觉得我的东西比不上凌家的东西?”
凌琼月听到他的怒吼,只是用力地摇晃着脑袋,希望对方不要再说。
但顾元依旧不收敛,甚至还忘了皇上的存在,站起身就要朝她发火。
“陛下!”凌琼月也不跪在地上,径直跑到书案前跪下,轻声说道:“您觉得他这副模样,臣女还能回去?他,他只是在别人面前伪装得比较好而已。”
眼泪越掉越多,后面竟然憋着气,弄得小脸发青发紫。
皇上也明白是太过刺激,一时喘不过气,连忙对着太监摆手,将人扶起坐在一边。
喝了两口水,凌琼月总算是缓过来,只是身子还在轻颤。
在座的男子看到她这副模样,都是心疼得不行,只是碍于身份没有动作。
顾元看到这副模样,脸色愈发难看,妄图将凌琼月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陛下还请您不要轻信女子胡言乱语,要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呵!什么时候这话会用在自己夫人身上?”
意识到又说错话,顾元还想要道歉,就听到凌琼月的哭泣声。
心烦意乱下他的脸色更是难看,刚要开口让人闭嘴,就看到凌琼月眼中藏不住的得意。
“你果然是……”
“果然什么,我只想要一个公道,爹娘给我准备的东西,怎么样都是我的,你们不应该随便碰触!”
她不是没有家世的人,凭什么要低人一等。
凌琼月也不再哭泣,站直身子盯着顾元,妄图让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突然爆发,顾元是真的被吓了一跳,一时都忘记刚才要说的话。
对于这副模样,凌琼月可不会浪费时间,自然是再次开口。
“陛下,在侯府下人眼里,我还不如那个外室,若不是爹娘给我准备了不少丫鬟,只怕还要自己照顾自己。”
“后来就更加过分,明明没有人伺候我,我还要给整个顾家家用,带过去的银钱更是如流水般消失不见。”
凌琼月不断擦拭眼泪,让那双眼眸更是殷红,谁看都知道是委屈得不行。
若是让凌父知道,就算是皇上也要掉一层皮。
想到这一点,他脸色更是阴沉,半晌才偏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顾元。
“她说的可有半句假话?”
“臣,臣不知道,此事都是我家老太君管理,并不需要臣操心。”
对于这种话,皇上冷哼一声,扭头看向一边的凌琼月。
对上视线,她是一点也不心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老太君手中有一个账本,管家说会给顾元看。”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
皇上注意到他眼中隐藏不住的慌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但顾元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有一样东西朝着面门扔来。
速度极快,他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机会,硬生生用脑袋接下来。
“唔!还请陛下明鉴,此事……”
“此事什么,还有其他借口不成?”
皇上已经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他的话,视线停留在凌琼月的身上。
对方却不理会其他,只是用帕子继续擦拭脸上泪水。
看着帕子逐渐变深的颜色,皇上的脸色愈发难看,差一点就要起身去教训顾元。
幸好他忍下不满,放缓语气安慰了凌琼月两句。
“不要再哭,眼睛可要受不了。”
“多,多谢陛下,臣女只是觉得太过委屈,明明以前那般威风,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
像是想到什么笑话,凌琼月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随后声音放大。
众人听到,脸色却更加难看,一个个等着顾元。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陛下,臣自认为在府中并没有委屈她,会不会是误会?”
这话落在皇上耳中,就是在狡辩,让他愈发气愤,抓起一样东西砸过去。
这一次用上十足的力气,这让顾元额头多出些许血迹。
“陛下冤枉,此事真有误会,还请您明鉴。”
“在府中那群下人可以不听我的,但一定会听凌琼月的话!”
凌琼月听到这话,脸色更是难看,张了张嘴还是扔出一句实话。
“这还不是因为我嫁妆被用的事情被揭穿!他们知道我才是给他们发月俸的才愿意听我的话。”
“就算是这样,他们还会阳奉阴违,偷偷将我这边的事情说得满府都知道。”
说完这话,凌琼月更觉得委屈,眨巴了两下眼睛看向皇上。
对上她投来的视线,皇上脸色略微变化,但还没有出声而是不动声色地扫过顾元。
那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让他更是气愤,差点就开口将其拖下去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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