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着唐嫣然的脸。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清楚自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整个人说起话来都是手舞足蹈的。甚至有好几次身体都会随着晃动，差点倒下去。果然还是那句老话说的好，每一个说自己没醉的人其实早就醉了。
可我终究是说不过他的执念。
只能起身又去旁边柜子上起了一瓶昂贵的拉菲。
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又给他倒了满满一杯。
好了，刚刚你问的问题，现在该我问了。
我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可以，你请问。
但是这一次唐嫣然想了很久。
而且每次要张嘴的时候表情都显得比较挣扎，甚至一度让我猜不透他到底想要问的是什么问题。
我想问你……不不不，算了算了，换一个问题，我想问的是我。……
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索性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翘起了二郎腿，如果你没有想好最后这一个问题，可以我先问你，因为我已经知道我想问什么了。
不行不行，一定要我先问。我已经也有想问的问题了。但是这一次我想跟你赌这一瓶。如果我输了这一瓶我直接干掉。但是下一个问题，如果你输了，你直接连喝两瓶，行不行？
你真的喝多了。
我真的没喝多。
行，行行。我知道喝多的人脾气都牛。所以也不多与唐嫣人争执，索性点头答应。
在一番争执当中，唐嫣然终于问出了他最后决定问的问题。
唐嫣然盯着我的眼睛。粉唇微起。
江淮，如果我和唐佳妮都掉进了河里，你会选择救他还是救我？
当唐嫣人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几乎控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么低俗的问题。
但这也是世界上每一个男人都逃不过的一个问题。
你真的想知道吗？
曾一人点点头，又继续加了一嘴，我真的想知道，但是我已合同对象的身份命令你这个答案一定要给我你真实的答案。而且你要跟我解释你的理由。
我嗯了一声。抽了一口烟，组织了一下语言对他说道。
如果你和唐佳妮同时掉在水里以目前这个情况，我肯定会先救唐佳妮。至于原因。因为唐佳妮唐总现在是我们晋城的战略合作对象，而且他代表着他的唐朝集团。已经和我们晋城合作成立了一个新的公司，叫江塘精神，所以对于我来说，他的存在是至关重要的，而从某些层面上来说，亲爱的，你的骆驼集团还是我们的对手，所以若是真的你和他同时掉在水里，我可能真的会先救他。
当我说完这些话
房间里的空气不可避免的陷入尴尬，陷入了安静。甚至也陷入了焦灼。
唐嫣然像是喝醉了一样。低着脑袋盯着地面。
看不见他的眼神，只能看着他的黑发。锤子深浅，长发如瀑。
我不想让这个气氛变得如此焦灼，所以我想张嘴安慰他些什么，只是在嘴巴还没张开的时候，唐嫣然突然站起身。站着那一瓶我刚刚打开的葡萄酒一停不停的又全部灌进了嘴里。
而他明显已经喝不下了。
深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不断从他的天鹅颈上滑过，几乎浸透了生前的衣服。他的内搭若隐若现。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诱人的厉害。
行了，不要再喝了，亲爱的，你已经醉的很厉害了。我伸手想要把他手里的红酒瓶抢过来，他去躲闪的比我还要快，压根儿不行，把那瓶红酒给我。
最后咚的一声。
唐嫣然就把那瓶空掉的酒瓶摁在了桌上。
直到这时我才看见他那涂着烟熏妆的眼睛已经泛起了红晕，两个泪珠在眼角边盘旋，时刻都要跌落下来。
我不服。江淮凭什么？我就是不服。当时你给我说过的，你说你和他只是演戏，你们的合同已经过了，他不再是你的，亲爱的，现在我才是你最爱的那个人，凭什么？凭什么？现在明明我们之间才有合同，你却要救他。我就是不服。
发起疯来的唐嫣然拦都拦不住。
他站起身，踉踉跄跄跑到酒柜边，一连开了三瓶红酒。
重新回到我面前，摆在桌子正中央。
现在该你问了。但是问之前我要告诉你，最后还你已经把老娘的心伤透了，现在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只羊呀，你知不知道？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就算你他 妈说爱我，我的心都如死灰一样，跳也不会跳。如果你输了这三瓶红酒，你全部给我喝下去。你问吧，你问？你问啊？
我点点头。
把桌上的红酒稍微往自己这边拿了拿，生怕他一会儿又发起什么酒疯来。
亲爱的，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签合同的时候，我说过。你最好不要爱上我。而且我也说过，我们任何一方都有结束这份合同的权利。在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我并不清楚以后我们的事情发展会像现在这样在商业上我们互为敌人，但是现在我却在这个饭桌上为你做饭，又称呼你为亲爱的。可是刚刚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你已经喜欢上了我，对不对？这也是我和你签合同的一大禁忌，我之所以和你签合同，就是希望我们都清楚。我就是为你贩卖情绪价值的，而你也清楚的知道我能为你做的是什么，可明明是这样，你还是对我动了情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所以我想问你的问题是？我们现在结束合约。好不好？这样对我们都好。
我看到唐嫣然扶着桌子的身体，剧烈的幻想。赛季的手腕上的手表又开始发出了阵阵波动。终于他一直停在眼眶里的泪珠不受控制的跌落下来，再一次顺着他的脖颈打湿了他的身前衣服。
我发誓在今天来之前，我真的没有想让这个夜晚变得如此焦灼尴尬。
但事实却总是违心的。
江淮。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呀！这样对我们都好。
可是我压根不喜欢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可笑，真的太可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唐浩天的孙女，是堂堂唐朝集团的千金。是唐佳妮的妹妹。我是现在廉江最大的租房公司。乐途集团的董事长。你是谁？你只不过是一个穷乡僻壤来的野小子，你觉得我会喜欢你吗？我会喜欢你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他也是手臂上的手表震动越来越剧烈。
我不说话。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但起码我的反应是对的。
当唐嫣然说到激动的时候，突然伸手要拿我面前的红酒瓶，可却被我快死的制止了。我这个举动就像是点燃了唐一人某种不能触动的神经。
他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抓挠着自己的头发。
就会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她？明明都是。唐家的人。可凭什么你就对我一点都不动心。我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喜欢上我？你说啊。你把红酒给我，你给我。
亲爱的，你真的醉了。
而唐嫣人压根不听我说的话，疯疯癫癫的跑到酒柜边，打开那一瓶并没有喝完的大瓶威士忌。不断顺着喉咙往肚子里灌。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他和唐佳妮的确是亲姐妹。酒后的他们发起疯来几乎一模一样。
但葡萄酒不比威士忌，那种金黄色的液体，辣的人心发麻。
我放开这边的红酒冲上去想要制止他。
他就在于我的争执中又重新撤回到了桌子，算起刚刚那三瓶红酒，从头顶倾泻而下。
三瓶红酒。打湿了他的全身，打湿了他的头发。
站在烛火中的唐嫣人现在是狼狈的，却更是妖娆的。
做完这一切的唐嫣然又像是突然关上了身体内那个潘多拉魔盒，戴立的站在原地把酒瓶丢在一边。顺势跌跌撞撞的向我身前扑来。
我并没有闪躲，而是把它结结实实的抱在了怀里。
我们之间隔着那层已经湿透了的真丝睡衣。我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腰间的轮廓。还有他身体的温度。
莫名其妙的唐嫣然凑到我的耳边对我说。江淮，你睡过她吗？
我……
唐嫣然的又一个问题，瞬间把我拉回到了那一个和唐佳妮共同度过的夜晚。
那晚我真的醉了。
在她的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我都不记得。
和唐佳妮就是坚定的说那晚我拥有了她。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如何回答？
踌躇之间，唐嫣然坐在我的怀里又笑了。
江淮。
嗯。
你也要了我吧？我就不信。唐佳妮是一个那么优秀的女人。他凭什么在所有的事情上都要比的过我，他凭什么？
就这样说着。唐嫣然突然准备蹲下。
我明白她要干什么，第一时间挽住了他的胳膊，智者的
亲爱的，你真的喝醉了，服你去睡觉吧。
我不要！
听话，好不好？
你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吗？我不要。
在我们争执之间，或许是他最后喝的那半瓶威士忌的酒劲上来了。他整个人像是瞬间失去了主心骨，瘫软在了我的身上。嘴里支支吾吾，说不明白一些话。身体紧接着颤抖了两下，吐出了一摊，暗红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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