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彪让领班叫来五、六个小姐。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苗条姑娘穿着绿色小抹胸,外套着小马甲,超短迷你裙,稍后面的高个姑娘,一条粉红薄纱掩住大片裸背的衣衫。
丛彪当场吩咐那两个高个小姐分别去到詹恒久、周建生房间,说好服务到位,时间不限,每人一千元,事后结算。然后又给在场每个小姐各发了两张人民币。
“吴老弟,你喜欢什么风格的?”丛彪笑着问。
吴波坐在前厅的沙发上,对丛彪说:“我就算了吧,这两天总感觉很疲劳的。”
“那怎么行?你先坐着歇一会儿。”
吴波斜靠在沙发上,从眯着的眼缝中,看到丛彪先后两次分进到包间里,每次都是拎了只牛皮纸的档案袋,里面是用报纸裹着的板砖样的东西。从形状看不是烟酒,似乎是现金,每份估计不下五万元。吴波猜测,那钱是丛老板打点詹恒久、周建生两位局长的。
丛彪回到吴波身边,点着一根软中华,对吴波说:“找小姐比养情人便宜得多,结识上流姑娘要约会几周或一个月以上,才能发生首次关系,平时要送花,送化妆品,请吃请玩,总的算起来成本很高的,而且当你厌倦她之后,有的还特能缠人,你想甩她还甩不掉呢。找小姐是一次一利索,简单明快。”
“找小姐仅是生理,刚刚还在肌肤相亲,几分钟后分手,再遇到视同陌路,找情人就不一样了,那是有情感和思想交流的,它会使你心灵产生颤动碰出火花,真情能给孤寂的心灵以抚慰,所以我追求的是质量。”吴波思索着说。
“我的原则是,大餐要吃,快餐也不拒绝。”丛彪又去小姐呆的房中,左挑右选地为吴波领来一个女孩儿,看样子像高中生一样的年纪。
“就这个吧,嫩得一掐就能出汁来。”丛彪坏笑着把烟蒂掐灭后,伸手把吴波拉起来,把两人一起推到一个包厢里。
那个穿粉色吊带衫的小女孩拿着自己的小包,跟着吴波的后面。
吴波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小女孩撩了下秀发,弯腰为他倒了一杯茶水,轻轻放到他旁边的茶几上。然后紧挨他,拢了下绿短裙坐下了。
小女孩起身弯腰的瞬间,吴波注意到,她的臀部不大,但形状圆而紧实。
“我们就一起唠唠嗑吧。”吴波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感觉她就像自己的小妹一样,令他怜惜。
她羞怯地一笑,小女孩的模样就完全显露出来了。
她不像别的小姐那样浓妆艳抹,一见面,浑身的欲望像呈喷射状的风骚气息扑面来,这个小女孩没戴各种金饰,她的笑带着一种纯真和亲昵,一脸的单纯幼稚。
“你是正处级吧?”她调皮地问。
吴波笑了笑,未置可否。
“你多大了?”吴波问。
“我十九了。”女孩儿说着,她的小巧的嘴唇渐渐凑近他的脸,吴波甚至感觉到少女嘴唇呼出的香甜气息。他感觉心里一阵迷醉。
“你要了我吧。”女孩儿抱着他的胳臂,发嗲地央求着说。
吴波摇摇头。他心里忽然有些不好受,这么纯洁单纯的小女孩,也出来做这种活儿谋生,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
“你不喜欢我?”女孩儿沮丧地问。
“喜欢呀。”吴波望着女孩脚上穿的白皮高跟凉鞋,那娇小的脚显得秀气玲珑。
“那为什么不做呢。”女孩儿疑虑地问。
“我实在太累了,”吴波装作很累的样子,说着把自己的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女孩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别担心,小费我照付的。”吴波说。
“你们老板已经付了。”女孩露着整齐洁白的牙齿说。
“哈哈,你还挺讲职业道德的,我稍稍歇一会儿,”吴波说。
“好吧,”女孩说着回过身,从小包里拿出一盒摩尔烟,抽出一支,用火机‘啪’地点着,深深吸了一大口,然后吐了一个急速旋转上升的烟圈。
那烟圈在空中渐大渐淡,很快消失了。
吴波觉得,也只有通过那团缭绕上升的烟雾,这个小女孩才有了些许的风尘气息。
过了一会儿,吴波从沙发上起身,与女孩道了别就出去了。
安排妥了詹恒久、周建生,叫了茶水、点心、水果,丛彪把门关上,躺下与吴波聊天。
“老弟,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得过分,有些不高兴了?”丛彪问。
“现在那么多贪官污吏,缘何大多是为情而贪、为贪而亡?说到底情人的后面,深藏的还是一个孔方兄,肉体只是利益交换的符号而已。那些如花似玉的美妇少女们,如果不是冲着官员手中的印把子,又有谁会找这种大腹便便、满脸皱纹的老男人上床呢?”
正说着话,忽然电话响了,一看屏上号码,知道是闻姐来的,
吴波拿着电话来到廊,低声问:“闻姐,什么事?”
“你来我家吧,真的很想你。”闻姐在电话中喘息着说。
“阮书记不在家么?”吴波担心地问。
“他去省城开会了。”闻姐的语气很急切。
“那好,你等着我。”吴波果断地说。
合上电话,吴波回到包厢与丛彪道别:“我有点重要事,得赶紧出去一趟。他穿起衣服,起身就走。
丛彪一直陪着送他到楼下,边走边搂着他的肩膀。
詹恒久、周建生两位大员还在温柔乡里沉醉,
吴波一路驾车飞驰,车子开过潢水大街,拐进学府路,再通过那条绿荫幽静的柏油路面,就到了一号首长的别墅。
远远的,距离一号首长那栋青灰色四层小楼有三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处空地,他把车停在绿荫之中,不引人注意。下车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他装作悠闲地踱过去,进了别墅的院子。
绕过楼下小花园,穿过假山鱼池,
推门上到了二楼,走过身边的水族馆,里面的金龙鱼和银龙鱼在悠闲地游动着。几盆米兰,百合,栀子释放着迷人的香气。
闻姐悄无声息地从客厅中出来,将吴波抱住亲着。
吴波感觉闻静呼出的气息急促起来,目光也有些迷离,他的手抖了一下,心跳随之骤然加快,脑子里立即陷入一片空白。
吻了一会儿,闻姐才松开自己的双臂:“来坐下,小保姆春花让我打发上街了,姐给你洗好了水果。”
面前欧式真皮沙发面前的果盘里,放着黄的柚子,红的柑橘,紫的火龙果,白的鸭梨,五颜六色十分抢眼。
吴波拿起一支荔枝剥着皮,里面的果肉白嫩甘甜。
吴波注意到,今天闻姐穿了质地轻薄的雪衫裙,头发是略微卷曲的马尾辫。
“因为爱你新买这件雪衫裙穿给你看,姐要以最佳姿态见你,你看我,脚趾甲都染了豆寇红,”闻姐有些害羞地抬起脚来让他看。
“姐,你真的好看,你身上的味道也让我着迷。”吴波说。
“吴波弟,你走后,姐每一个晚上都在想你。姐不应该这样想你,可是,姐忍不住,”闻静说。
“我也想姐姐。”吴波说。
“好弟弟,晚上我闭上眼,就想到与你在一起的情景,常常睡不着呀。”
“是么,我也是呀。”吴波柔情地说。
“我太喜欢你了,可是,又不能天天约见你,过于频繁见面容易暴露亲密关系的,所以内心常常很矛盾。你是不是笑话姐了?女人是比男人更变幻无常的动物,是吧?”闻姐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情态说。
“我怎么会笑话姐呢,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吴波抚着她的手说。
“我知道老阮去省城并不是开会,而是与华娟约会,”闻静用肯定的语气说。
吴波一惊:“姐怎么知道?”
“我给市文工团的一个朋友打了电话,华娟昨天去的省城。他们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分开来走的。”闻姐表情平静地说。
“闻姐,既然知道了,也别生气,阮书记也不容易的,”吴波说。
“原来我知道老阮在外面有女人,还有一个服装厂女老板,姓姜的女人,好象在机关也有暧昧的情人。我只是信守自己的贞节和操守,我追求一种人格上的完美,自我修炼,可现在我知道了,跟心爱的小男人在一起,是多么地快乐。过去我太亏了,”闻姐说。
“知道了就好,现在认识到也不晚。”吴波抱着闻静亲了她一下说。
“和姐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很踏实,很温暖,有一种家的温馨。”吴波说。
“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方才我看着你走过来的身影,感到全身都有热流在涌动呢。”闻静红着脸说。
吴波注视着女教授那双充满激情的眼睛。
男人天生就有征服欲望。最让男人感到自豪的事情自然是全面占有。尤其是占有一个身份地位高,且有姿色的女人,男人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快感和成就感,价值感。吴波心里在想。
吴波从内衣口袋里掏出那张内存200万元的长城卡,还有写密码的纸片,放到闻姐手上。
“这是天堂崖15公里公路项目的红包,丛彪给的。”吴波说。
闻姐接过那个卡和纸片,并没有细看,接着问:“你的呢?”
“我的也给了,内存20万元的牡丹卡。”吴波实话实说。
“应该的,你为我和老阮做了不少事的。”闻姐疼爱地亲了他一下说。
“丛彪在阳光海岸叫了几个小姐招待我和建委詹恒久和交通局田局长,还分别给詹主任和周局分别塞了红包,”
“他打点小詹和周建生多少?”闻姐问。
“估计每个人不下五万吧,我看到丛彪用报纸裹着拿到包间给的。”吴波说。
“那就好,到时候关于工程进度和质量保证,他们俩也要卖力气监管。”闻姐说。
“那是呀。”吴波说。
“那条公路具体有多长?总造价是多少?”闻姐问。
“15公里长的国家二级公路,80公里/小时的设计时速,宽度为16米,1200万总造价。丛彪承诺他的公司先垫付500万元,要求市里把600万启动资金打到丛彪账户上,工程就可以开工做了,到时候请阮书记去参加开工典礼。”
“没问题。”闻姐说着把长城卡很随便地往床上一扔,象扔一张破纸片似的,就又抱着吴波吻了起来。
吴波弯腰一使劲,把闻姐抱起来,上到三楼,进入卧室,他用头拨了一下悬垂的白纱帷幔,轻轻把姐姐放到床上……
就在吴波与闻静在市委书记的豪宅中热烈缠绵之时,一号首长阮大诚也抵达省城。
阮大诚和秘书先到辽河大厦登记住下。
阮大诚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拿出手机,跟省委杨书记的秘书联系。
杨书记的秘书在电话中说:“下午三点半,杨书记在会见澳洲客人后,会有20分钟时间接见你。”
没到两点半,阮大诚就坐车来到省委办公大楼了,他让孙宾和司机在一楼休息室等着,他自己乘电梯上了八楼。来到秘书室等候。还有五分钟到三点半,秘书过来请阮书记过去。
杨书记坐在宽大的写字台后面,身着藏青色西服,背头梳得很亮。表情随和,
“大诚呀,我们有一个月没见了吧,”杨书记握着阮大诚的手,亲切地说。
阮大诚感到杨书记的手很热乎。
“可不是,这一阵子忙晕了,再说没有重要事,也不便老来打扰老领导呀。”阮大诚笑着说。
“你家闻老师和女儿怎么样?还好吧?”杨正午书记拉着老部下,来到沙发上坐下,问起他的家事。
“我老婆闻静还是那样子,在契墟大学教课,我女儿在北京,孩子上小学二年级了,”阮大诚用汇报的口气说。
“哈哈,不错。我去年看你们的年终会,固定资产投资300亿元,今年招商引资成绩怎么样?”做为一方封疆大吏,杨书记很快把话题拉到工作上了。
“还行吧,上半年吸引投资17亿元人民币。有三个超亿元的大项目。”阮大诚说。
“我看了你们市委最近发的简报,我的看法是,原有产业不能降,强筋壮骨做大工业经济总量。风电项目有发展,以煤制气产业,是个重点。”
“我们的城市面貌今年投入不小,力争有一个明显变化。”阮大诚说。
“各地市争先求快的劲头很大,所以你们要有紧迫感,要积极发展旅游文化、房地产、现代物流、电子商务等新兴服务业。尤其是旅游文化产业,是战略性的,你们重点抓它,提升城市软实力,是对的。”杨书记肯定地说。
“我们最近专门成立了旅游文化产业发展委,我牵头。集中财力办大事。”阮大诚说。
“这个举措不错,市委一把手不能光管党,也要站在经济一线当总指挥。不过,你从平山那儿拿过来一部分经济权力,他不会起刺吧?谭平山最近怎么样?”杨书记问。
“这段时间他比较低调,我们配合得还可以。”阮大诚说。
“上次他为了一个地产商,搞野蛮强迁,被京都的网络传媒给暴光了,他派公检法进京抓了女记者,那个事对他是个教训。”杨书记说,
“是呀,从那以后,他收敛多了。我在常委会上说话,他也不怎么硬顶了。”阮大诚说。
“党内有党,党外有派,历来如此,外边很多省市的班子也是有矛盾的,关键是你怎么处理。”
阮大诚望着杨正午书记舒展的眉毛,心想,杨书记跟省长之间也是在暗中扳手腕,看来这段时间,杨书记面临的形势不错。
“要讲策略,讲团结,其实在契墟发展这个总体目标上,你们是一致的,就是从团结的大局出发。尽可能发挥各方面的力量,统一到契墟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大局上来。”杨书记说。
“前一阶段盗墓严重,五龙山有个山坡,到处是盗挖的古墓?”杨书记问。
“经过我们的严厉打击,已经收敛多了。局面基本控制住了,”阮大诚说。
“你们契墟,靠近内蒙,要借助内蒙的畜牧业资源优势,积极发展肉类深加工和皮革业,”杨书记说。
“我们正在与双惠肉类产业集团和黑牛奶业集团洽谈,准备出台优惠政策,吸引这两个产业的知名企业来契墟投资办厂。”阮大诚说。
“好,我期待你们尽快形成新的产业新格局。”杨书记说。
“大诚呀,你是我多年的部下了,我最想同知心老友多坐一坐,只是俗事缠身,一会儿还有一个淅江团,一会我得去迎宾大厦见他们。晚上还有外事活动,我就不能邀你到家吃饭,品茶谈哲学了,”杨书记说着站起来。”
“没事,你忙你的吧,”阮大诚立即起身,与杨书记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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