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诚起身过来,坐到吴波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吴波知道,市委书记对一边的来客,是不离开办公桌后的大转椅的,他能来到自己身边坐下,证明主客之间的一种亲近的意味。
他心想,自己是因为跟他夫人的亲近关系,于是跟书记也有了非同一般的亲密关系。
男女之间的暧昧真是很奇怪,这种关系可是造就两个身体融为一体的关系,也可能造成一种不共戴天的仇敌关系,关键在于当事人怎么看待这件事。
阮书记喝了一口茶说:“小吴呀,最近工作怎么样?”
吴波汇报了自己所管理的景区的情况。
阮书记点点头:“嗯,不错,你闻姐老在我面前夸你呢,说你有才华,有开拓精神。”
“闻姐对小弟我是有些偏爱的,其实我这人也是有些毛病的。”吴波谦虚地说。
“上次建委詹恒久扶正的事,你替我了解情况,摸底,事情办得不错,我是内心是把你当可以信任的人来看的。”书记说。
“阮书记,我一个奶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难得书记您的信任,以后您有什么事交代给我,我一定尽心竭力完成,”吴波表着态说。
“我知道,你值得我信任的。闻老师也老是说你是个诚实的男孩。”市委书记说。
“阮书记,我这人虽才疏学浅,但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吴波表白着说。
“是呀,在如今世相纷乱,道德沦丧的社会背景下,难得像你这样可信任的男孩呀,最近谭平山的尾巴又有些翘起来了,”阮大诚皱着眉说。
“是么,这家伙,是不是觉得上次派人进京抓林记者的事,又有些风声过去了吧?”吴波说。
“近一阶段,谭平山为提拔孙富为潢水县长,使了大力气,他在常委中拉拢人,除了林占山和苏民,还在做武德标的工作,为孙富说好话,后又去省里找卢凤安给我打电话,”
“卢省长也为孙富提职的事说了话?”吴波惊异地说。
“是呀,现在省领导连下边乡镇干部的配备都要插一杆子,手伸得太长了,说到底,还不是跟个人利益有关?”阮大诚皱着眉说。
“用人的腐败是最大的腐败。”吴波感慨地说。
“是呀。卢凤安可能也给岳启明副书记打了电话,在这种形势下,我被迫同意,但我心中萌生一口恶气,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呀。”阮大诚咬着牙说。
吴波知道庆父指的是谭平山。阮大诚如今是把谭看成最大的对手和心腹之患,必欲扳倒而后快。
吴波想了一想,说:“我有个表妹叫诗韵,23岁的女孩,在谭家当家政,她原来是潢水镇委办公室的文秘,孙富为讨好谭平山,让她到谭家当女家政的。”
“这个女孩可靠么?”阮大诚赶兴趣地问。
“可靠的。”吴波肯定地说。
阮大诚想了一想,说:“那么你可以通过她,了解谭平山的一些秘密信息。想办法找到谭平山的‘七寸’,‘软肋’。”
“上周,谭公子强暴了女家政诗韵,女孩被凌辱后,哭泣着回到潢水镇的家里,这种强奸罪可以判5至7年徒刑的。”吴波说。
“这件事有没有切实的证据?”阮大诚问。
“证据被孙富拿去了,后来说是弄丢了……我估计很可能是藏匿起来或销毁了。”吴波遗憾地说。
“这就不好办,没有证据,空口无凭的,你让审判长怎么判?再说既使是判了谭小鹏强奸罪,那势必引发谭平山的疯狂反扑,起到了打草惊蛇的副作用,”市委书记沉思着说。
“是呀,”吴波叹了一声。
“所以,我们不动则已,动则给其致命的一击……”阮大诚咬着牙说。
“官场上的事,我还缺少经验,还得阮书记您多指点,多提携呀。”吴波谦恭地说。
“我家闻老师说你人才难得,韩蕙也跟我说过,所以你要好好干,会有前途的。”市委书记的眼里流露出一种神秘的意味来。
吴波心里一跳,他看书记眼里有一种神秘意味,心想书记说的是不是反话呢。难道书记察觉自己跟他夫人的暧昧了么?不会的,他为自己打着气,于是他将身体前倾着说:
“闻老师对我历史知识修养的进步,尤其是对辽史发展脉络的把握,帮助很大,韩蕙是我的中学同学。他们对我可能因为种种个人关系,有所偏爱,我当然愿意进步,这样能为契墟发展尽一份力……”
“我再考虑一下,其实你从水平上,完全够当旅游文化局长的,在官场已经做了几年,积累上不少经验,年龄已近30岁了,条件够,就是目前契墟的官场,矛盾很复杂,得好好谋划运作一番才行,”阮书记斟酌着词句说。
“不管您提不提拔我,我都感谢您对我的关心和爱护。”吴波内心又生出了很多欠疚,市委书记对自己多好呀,可是自己却暗中给他戴了绿帽,自己真是太不讲究了,可是又想起,闻姐说,阮书记对这方面可能很开明,不在乎的,如果是那样,自己就没有危险了。
吴波再进一步想,也许正因为自己跟他的妻子有了暧昧,书记夫人老在他的枕边吹风,让他照顾自己,所以自己才大树底下好乘凉,看来,不乘坐魔鬼的船是去不了天堂的,我这样命运曲折的人,只能通过傍首长夫人而接近权力核心,这是一条类似高空走钢丝,充满风险而又刺激的仕途升迁的终南捷径呀。
临别时,市委书记主动伸出了手,吴波握着一号首长那只白晰柔软的手,觉得这只手虽然像女人的手似的,但是自己却感到很温暧,于是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第二天上午,吴波去财政局见了郑局长,想通过郑再贷一笔款,为景区再上马一条游艇。
郑局长这次很意外,竟然爽快地同意了,他开着车从财政局院中出来,高兴地打着口哨,想到有一周时间没见闻姐了,正好上午还有两个小时,何不去一趟契墟大学,看看闻姐呢?
想到这儿,他在潢水大街上一打方向盘,就拐向上河西区的弯道。
十几分钟后,他的桑塔那2000进了契墟大学,
这是契墟设施最完备的一所综合大学,在省里也算是22所省重点大学了,
他把车开进停车场,然后径直走过运动场,蓝球场上,一群肌肉发达的高个体育生正在生龙活虎的争斗,争着想把那个蓝球投到对方的城堡里去。
走入文史楼,很多教室正在上课,他向一个戴深度眼镜的男教师打听闻静老师上没上课,在那儿上课,
那教师说:“闻教授呀,她正在四楼阶梯教室讲课呢。”
吴波想到,上次来见到闻姐时,看到大学校长对闻静副教授很尊重,跟在后面屁颠的,他心想,因为闻姐是一号首长夫人,学校虽然直属省政府教育厅,可是还是有很多重大事情需要求到市府支持的,所以,校长对闻静总是予以特殊照顾的。
闻教授正在讲座,容纳一百五十人的阶梯教室里,女教授站上台前,正在讲着辽史。
吴波从教室的后门进去,悄悄地坐在最后排的空座上,细心听了起来。
闻教授上身着素净米白色大V领羊绒衫,下边着碎花及膝裙,乌黑的卷曲头发披在肩上,很有女学者的绰约风姿,
她熟练地向学生们介绍着辽代的政治,经济文化慨况,同时跟唐宋等朝代的体制进行对比,她的讲课深入浅出,时而借助多媒体,声光电现代化教学手段,语言幽默风趣,台下众多学生听得很专注,
望着台上自己的情人在讲述着辽代史,吴波心情很快乐,他一时很想再回到大学时代,那个时候多么好呀,每天专心学习着喜爱的历史,研究着辽代的政治强济文化典故,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真是一种幸福。
他眯着眼,望着台上漂亮,端庄的女教授,他想,你们这六千多人的大学,众多师生崇拜的女教授,跟我有那种最私密的关系,你们知道么?这么尊贵的市委书记夫人,你们知道她在床上那种无限的风情么?这个高贵的风韵无限的女人,她的身体秘密你们有权力知道么?可是,只有我知道,我掌握,,一想到自己与她做什么都可以,他心里就涌起一种极大的满足。
下课铃响过之后,闻静夹着教案,出了阶梯教室,
她在走廊正走着,忽然迎面遇见了吴波,女教授又惊又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吴波走近闻姐,小声地说:“学生想老师了。”
闻静马上左右看了看,看到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低声说:“小坏蛋,胆子这么大?”
“闻老师,你有时间么?”吴波问。
“做什么呀,”闻静问。
“咱们出去,到街上找个地方喝点茶或者咖啡吧。”吴波提议说。
“我半小时后还有个座谈会呢,时间来不及了,”闻静为难地说。
“那就在校内找个地方谈谈吧,我有两个问题要向您请教呢。”吴波问。
闻静副教授想了一想:“好的,你随我来。”
出了文史楼,走在花园狭窄的甬路上,旁边弥漫着浓浓的丁香花味。吴波望着第一夫人那穿着花裙的身材,一扭一扭地,很是性感,想到前几次与闻姐在一起时的情景,他的心里有些痒痒的。
吴波左右看看,花丛周边没有人注意,他伸手在闻姐那丰满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闻姐回头瞪了他一眼,低声嗔怪道:“小心让别人看见,小馋猫。”
吴波嘿嘿一笑。
他心里觉得有些怪,每当与闻姐在秘密环境中在一起时,两人裸裎相见,面对的中年女人那双充满激情的眼睛,他都会激情万丈,按说闻姐的姿色并不是像国色天香般的漂亮,怎么就会有那么强烈的快感呢?
后来他想明白了,这是因为闻姐的身份是第一夫人,是女教授,地位比较高贵,人又有文化修养,她虽不是国色天香,但一举手一投足,都女人味十足。男人不光是雄性生物,还是社会生物,雌性的社会地位也是性感指数的重要指标呀。
闻静带着他去了一间不大的资料室,大约在十五、六平方米吧。
上午的光线从2米高的小窗子射下来,生成一个45度角的光栅,那小窗子还安有一排铁栅栏,据说文革时,这儿还做过牛棚,被造反派关过被打倒的牛鬼蛇神呢。
那里面书架上放着很多古旧的历史书籍,屋里子飘散着古旧书籍的味道。墙脚还有辽代的一些出土的萨满面具堆放着,显示着牛头马面的吓人模样。
因为是半地下,所以室内还有些潮湿的霉菌味道。
地板上放着做体操的帆布海绵垫子,两人来到垫子前拉着手并排着坐下去。
吴波感觉那垫子倒是既松软又很有弹性的。
“环境挺差的,让小弟委屈了,”闻姐有些报歉地说。
“没事,只要有姐,再苦再差的地狱也是幸福的天堂。”男孩说着,手抚了抚闻姐那卷曲的波浪长发。
“闻姐的头发用摩斯定了型?”吴波说。
“是呀,每次上台搞讲座,都得有些仪表不是?”女教授说。
“姐想我了么?”吴波亲了一下女人问。
“真是很想你的。老这两天没出门,要不就邀小弟去我家了,后来我想这两天就邀小弟去潢水宾馆见面的,没想你今天突然来见姐了,”闻姐说着这话,身体软软的,用那若柳絮般的眉目勾着男孩的魂,轻声撒娇地说。
吴波说:“我刚才突然在走廊拦住你,没把姐吓着吧。”
“刚才真有些惊讶的,可是转过就是喜欢呀。你也是在想着姐么?”书记夫人情意绵绵地问。
“是,晚上睡在床上,老是想着姐笑靥如花的面容,有着无限风情的身体的。”男孩说。
“是么?”闻教授眼睛有些迷离。
“是呀,”吴波也有些魂不守舍地说。
书记夫人边说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男孩的脸,接着纤细的手指滑到他高高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嘴唇,一副万分怜惜的神态。
吴波正要有所动作,忽然传来‘邦,邦邦’的敲门声。
吴波刚抬起的手臂停下了。
“别怕,我已经把门锁死了,别人没有这屋的钥匙。”女教授趴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
门外‘邦,邦邦’的敲门声仍在很固执地响着,
“是不是要上体育课的学生要来抬垫子,做体操用的?”吴波趴在闻姐耳边小声问。
“也可能吧,他们一定是到办公室找我没找到,这直接到这儿来了。”书记夫人说。
“嘿嘿。”吴波做了个鬼脸。
门外‘邦,邦邦’的敲门声又继续了几下,可能是觉得里面没有人吧?接着从外面走廊里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他们走了。”闻姐轻声说。
吴波亲着女教授,两人倒在那张垫子上……
事后,两人都有些疲惫,
闻姐拉过男孩的手,低下头仔细看吴波手掌上纵横的纹路,
“你这围绕大拇指的命运线又粗又长,你以后仕途大有前程的。”闻姐说。
“是么,那么我的情感方面呢?”男孩问。
“你的爱情线中间断了,而且有分岔,你以后会有不少女人的。”女教授拉着男孩的手说。
“你们要开个什么座谈会呢,”吴波把话题叉开问。
“省教育厅来个厅长,在校长的会议室,主持讨论初高中历史教学课改的课题。参加的有教委领导、中学校长和中学历史教师等,”女教授说。
“因为高考内容中,历史知识考得少,所以初高中历史处于可有可无的位置,学生不重视,学校也不重视,”吴波说。
“其实中学历史对学生构筑一生的人文素养,都有重要意义的。”闻教授说。
两人稍稍休息一会儿,闻教授看看表,“呀,时间快到了,我得去参加会了,”
“你去吧,”吴波说。
“谢谢小弟来看姐姐,”闻姐说。
女教授整了整衣衫和发型,又问男孩:“我的头发乱不乱?别让他们看出来呀。”
吴波又为她理了理鬓角长长的发丝,左右看看:“还行,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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