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范夫人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发现是在词穷。
范司长重重地冷哼了一身,转身就离开了厅堂。
范夫人站在原地,一张老脸青了白,白了又青,变换了好几个颜色,最后一咬牙,将范蔷的贴身丫鬟叫了来。
范蔷卧室,范夫人仔仔细细地将衣柜和储物箱都检查了一遍,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范蔷真的逃走了。
范夫人气得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她面前,一个丫鬟模样的年轻女子垂着头站着,身体有些微的轻颤。
范夫人此刻不只是生气,她心里更多的是害怕,那种不能掌控一切的恐惧感让她坐立难安。
“说实话,小姐去哪里了?”范夫人突然出声喝道,吓得小丫鬟“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回夫人的话,我,我实在不知道小姐去哪里了,她出去也没有跟我说啊……”小丫鬟吓得边哭边求饶。
范夫人无动于衷,她知道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找到范蔷,这件事范蔷逃走了,所有的责任和后果就只能她一个人承担。
如果范蔷还在,她是自己的女儿,范夫人相信,她也不会拿自己的女儿出去顶包的。
她做不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可是范蔷却先背弃了母女的感情,一个人逃走了,她还拿她这个阿妈当亲人吗?
范夫人满心的失望和痛恨,觉得自己以前对范蔷那么好,简直就是好心喂了狼狗。
“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卖出去,卖了,让你这辈子都过那种生活……”范夫人发了狠话。
她也绝对不是吓唬小姑娘,而是真的气得没办法想了。
小丫鬟一听,吓得脸色惨白,她跪着爬到范夫人跟前,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夫人,我真的不知道小姐去哪里了,我……”小丫鬟边哭边求饶,突然脑海里闪过了一幕场景。
都说人在临死前能激发自身无穷的力量,小丫鬟也是这种情况。
她在这最后危机关头,居然回忆起来,范蔷下午跟人通的一个电话。
她那会在外面擦家具的尘灰,也只隐约听到范蔷嘴里说了那么几句,好像是凌晨坐什么轮船之类的话。
“夫人,我有件事想跟您汇报……”小丫鬟鼓足了勇气说道。
范夫人赶紧示意她快点说:“你从实说来,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小丫鬟含着眼泪点了点头,于是将自己听来的话都一一叙述了一遍。
范夫人听完丫鬟说的,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没想到,原来女儿早就背着她将她自己的一切后路都安排好了,只剩下她像个傻子似的,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玩弄于鼓掌之中。
范夫人整个人僵在那,她心里的悲恸无与伦比,这是她活了这大半辈子以来,觉得最痛心的一次。
蔷儿,她真是一个好女儿啊!
范夫人脸上露出一丝凉薄的笑。
既然她无情,就休怪她这个做阿妈的无义了。
范夫人没有再理会跪着的丫鬟,急匆匆下楼去,她推开主卧室的门。
范司长正准备休息,看到范夫人眼眶泛红地走进来,有些不悦,训斥道:“这么晚了,你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
“老爷!”范夫人突然向范司长扑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眼泪就如雨下来:“老爷,我要向您坦白交代一件事,我对不起您……”
听完范夫人所说的后,范司长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范司长紧紧盯着范夫人的脸问。
范司长的怒意被压着,范夫人跟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又哪里会不清楚。
范夫人点点头,满脸都是泪水,她求道:“老爷,您一定要原谅蔷儿,她也不是诚心要跟您作对的,她也只是一时糊涂啊,您派人将她抓回来交给我处理,我一定好好教她怎么做人,再也不惯着她了。”
范司长没说话,只阴晴不定地盯着范夫人。
范夫人被看得心里发毛,她担心被范司长看出端倪来,到时候麻烦只会更大。
想到这里,范夫人又加把劲说道:“老爷,您别再犹豫了,等蔷儿跟那个男人远走高飞,到时候您后悔就晚了。”
范夫人急切的语气让范司长心里的最后一丝疑虑消失,他朝范夫人骂道:“蔷儿作出如此伤风败德的事,的确全拜你这个阿妈所赐,都是你一直宠着她,宠得她无法无天了,才会这样。”
“是,是,老爷训斥的是,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发誓……”范夫人赶紧举起了手发起誓来。
范司长重重地冷哼一声,披了外衣走到门外边,叫来了贴身的副官,于是细细一番耳语,将这些事都交代下去了。
范夫人跌坐回椅子上,整个人好似虚脱了一般,刚才跟范司长一番编造谎言,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
她告诉范司长,范蔷是因为喜欢了一户大户人家的小厮,这才决定要跟私奔。她这么说,就是看准了范司长最注重颜面,当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跟人私奔,尤其对象还是一个奴役。
她知道自己这么是说,范司长肯定会派人去抓女儿回来,她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范夫人脸上露出一丝担心,要再找不回女儿,她也不用在这个家待下去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范司长派去的人身上,最好是能找到人。
范夫人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
范夫人正在焦急不安地等待着消息,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
她蓦地睁开眼。
难道是蔷儿回来了?
范夫人一急,起身时太猛,闪到了腰,疼得“哎哟哟”地直叫唤。
门外,她的贴身丫鬟听到了,赶紧推开门进来,见范夫人疼得直不起腰来,便赶紧过来搀扶。
“夫人,您怎么样了?要不要叫医生来?”丫鬟担心地问。
范夫人现在只关心楼下的状况,她忙挥了挥手,急问道:“楼下怎么回事?是不是小姐回来了?”
“我也不清楚……”丫鬟一直站在门口等吩咐,对于楼下发生的事情,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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