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英宗时空。
“情愿当一个暴君,也不愿当一个‘懦弱庸君’吗?”宋英宗赵曙低喃着。
他不敢想象,自己竟然只当了四年的皇帝?也英年早逝?
同时,他也没想到,在秦镇口中,竟然会是这般评价他的。
当一个暴君吗?
可是……
到不是他不想殺那些士大夫。
实在是,国情如此啊。
太祖提拔文官没有错,毕竟,赵匡胤当时也只是把文人的地位,恢复到了唐朝时期罢了。
但是,太宗重用文官,就很有错了。
所以,一切,还得怪到太宗头上。
重用,厚赏,宋朝就这么溜溜达达的走了这么多年。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文官就越发的势大。
已经出现积病之势,尾大不掉了。
他想杀!
可他怕这天底下的所有文人都站出来反对。
或许,原本他是想要有所作为,干点实事,但被人给弄死了,以至于他只当了四年的皇帝。
可要是现在,他要是敢殺士大夫,敢强硬变法的话,别说四年了,两年他都活不到。
被安排驾崩的例子还少么?
“唉……”
他长长叹了口气……
……
而此时,大明洪武时空……
“哎嘿,咱就知道!”这一刻,朱元璋在听到秦镇说,他殺出个‘洪武大帝’的名号后,不由乐了。
嘿嘿!
虽然你说咱是暴君,但咱还是洪武大帝!
文官?
呵呵!
天下文官皆可殺。
是,他的确说过,不得杀害士大夫。
但是,贪官是贪官,士大夫是士大夫。
宋朝的例子就在眼前,所以,该杀就得殺。
他不会心慈手软。
大帝!
嘿嘿!
杀出来的才叫大帝。
……
而此时,问答空间之中……
秦镇呷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开口道:“总之,宋英宗试图变法,但没有成功,最后也只弄出个治标不治本的延缓官员上任的操作。”
“如果给英宗时间的话,这辈子,肯定就与变法杠上了。”
“而大臣们,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乎,一碗药,又给宋英宗送走了。”
“自从宋英宗开始当皇帝,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而他当皇帝之前,宗室录,以及其他人物传记中,就没有提过他身体不好。”
“就算有,写出来了,也是称病,但并不是真的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什么的,以前各种装病,然而,等当了皇帝之后,就真病了!”
“在宋朝时期的‘大礼议’之争结束后,宋英宗也就迎来了自己的落幕。”
“所谓的‘大礼议’之争,其实就与朱厚熜的情况一样。”
“文官们要让宋英宗尊宋仁宗为‘皇考’,就是认宋仁宗为亲爹,但宋英宗就坚持只称‘皇伯’,还是以叔伯相称。”
“嘉靖皇帝朱厚熜最后是赢了,但宋英宗最后却输了,宋英宗最后还是得称仁宗为‘皇考’,也只能认了这个爹!”
“不难想,嘉靖皇帝估摸着也是看了史书,受到宋英宗的影响,最后才强硬的坚持成功!”
“别以为只是个名分称呼,好像没什么大碍。”
“但实际上,这是一场权利的斗争。”
“不管是嘉靖还是宋英宗,一旦妥协,那么,他们此后就只能听文官的,甚至,还要听名义上的‘嫡母太后’的。”
“自古以来,都是以孝治天下。”
“宋朝是这样,明朝也是这样。”
“若是皇帝都不孝,那天下人将会如何看待皇上?”
“孝道,在古往今来的行政体系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所以,朱厚熜据理力争,不管怎么样,都咬死了不放。”
“其实宋英宗也知道这个道理。”
“一开始,他也是咬死了不放的,到最后,他甚至都成功了,然而,还不等他给他亲爹修陵墓,也来不及给他亲爹亲妈上谥号,他就驾崩了!”
“说白了,这大礼议之争,宋朝称‘濮议’之争,就是一场权利的争斗。”
“宋英宗明面上是成功了,实际上因为他的死,算是输了!”
“这濮议之争,也是宋英宗的死亡原因之一。”
“所以,在治平三年,十一月初八,趁着宋英宗还没有给亲生父母上谥号,一碗药就给撂倒,大臣们顺势提出立太子。”
“而这太子刚立,刚册封完,到了治平四年,正月初八,驾崩于福宁殿,享年三十六岁!”
“这位才刚拿到权,刚打算有所作为的皇帝,就被文武大臣,连同后宫一起给送走了!
“这不是无端猜测。”
“因为到了宋神宗赵顼时,宋英宗的亲爹,也没有个皇帝的名分。”
“而宋神宗一继位,也只能尊曹太后为太皇太后,母亲高滔滔为皇太后。”
“历朝历代而言,很少有追封爷爷的情况。”
“所以,这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宋英宗在位的时候,还能用这利益之争争一争,争的是话语权,也是权利。”
“但宋神宗一上位,那可就是孙子辈了,大礼仪之争也不用争了,一切都听太皇太后的话就行了!”
“而朝中这些文武大臣,那也是宋神宗的叔伯辈,很多东西,宋神宗自然也得听他们的!”
“当时继位,十九岁,不得不说,太年轻了!”
“这文武大臣,就找不到一个十九岁的。”
“整个皇宫之中,除了女眷,想找个十九岁的都难。”
“文武大臣,乃至太皇太后,认为宋神宗小小年纪,好掌控。”
“结果,他继位的第二年,就把王安石给喊了过来。”
“他想做的很简单,就是,变法!”
“是的,宋神宗也想要变法。”
“仁宗想变法,变不成。”
“他爹英宗想变法,被韩琦等人如同傻子一样的糊弄。”
“甚至,亲爹都死的不明不白。”
“他当了皇帝之后,一看国家这架势,特么的,不变法根本玩不下去了!”
“不变法,都可以直接宣告破产了。”
“所以,变法,必须变!”
“王安石这人,在赵顼还没有当皇帝之前,他就听说了王安石的相关事迹,并且,认为王安石的确是个人才,于是乎,就喊王安石过来。”
“当天晚上,就见彻夜长谈,听王安石描述的关于政治、财政、经济、军事上面的改革后,宋神宗认为这简直就是个人才,大才!”
“宋神宗甚至亲自牵头,打算变法。”
“不过,当时的王安石不过是个小卡拉米,放在朝堂上,根本没有什么地位与权势,所以,宋神宗还需要先给王安石造势,让王安石历练历练,镀点金,再进行变法不迟。”
“于是乎,在蛰伏了一年之后,终于,神宗要有大动作了!”
“熙宁命王安石为参知政事,跻身执政之列。”
“王安石当场就提出改变风俗,确立法度,提倡变法。”
“还不等朝臣们反对,神宗直接就表示赞成,都不跟朝臣们商量的,就直接通过了。”
“而王安石变法的主要内容分别有:青苗法、募役法、方田均税法、农田水利法、市易法、均输法。”
“所谓的青苗法,就是在每年的二月份五月份,青黄不接的时候,由朝廷给农民贷款,贷粮,以每半年取二三分利息,分别在夏天与秋天的时候归还!这主要是能够让农民有粮吃,不至于每粮吃的时候饿死,同时,有了这贷款贷粮,也能防止别的什么地主士绅进行高利贷剥削!同时,也能给朝廷带来一部分的收益。”
“募役法,又称免役法,这其实就与明朝时期的一条鞭法很相似,是可以花钱不服徭役的,当然,一条鞭法是不服徭役,花钱顾别人代劳,而这个募役法,是服差役,按照贫富等级,只需要缴纳一定数量的钱,就可以免除差役!这样一来,自然就大大增加了财政收入。”
“而方田均税法,就是需要查清楚田亩土地,并且核实土地所有者,并按土质好坏,将土地划分成五等,而收取的田赋,也依照这五等来收,上等良田,自然要收多点,荒田等,就收少点!这样,自然也增加了政府收入,甚至,部分农民也因此免除赋税,得到实惠。”
“农田水利法:是鼓励垦荒和兴修水利,费用由当地住户按贫富等级出资或向州县政府贷款,目的自然是为了促进农业生产的发展。”
“市易法:在开封设置市易务,出钱收购滞销货物,市场短缺时再卖出,限制了大商人对市场的控制,稳定了物价和商品交流,说白了,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商人等,都不担心东西卖不出去砸手里了,有更大的接盘侠接盘,商人乃至做点农副产品生意的老百姓自然就没了后顾之忧。”
“均输法:设立发运使,按照‘徙贵就贱,用近易远’的原则,统一收购和运输,降低了国家支出,减轻了纳税户的负担。”
“以上这些,还只是民生、财政方面的。”
“同样,针对军事方面,王安石变法之中自然也有相关的调理。”
“分别是:保甲法、裁兵法、将兵法、保马法、军器监法。”
“保甲法:对农民进行编制管理和军事训练,逐渐恢复‘兵农合一’的征兵制。”
“裁兵法:规定,年满五十,必须退役,特别是针对厢军与禁军,还会不定期测试,要是禁军不合格,那就降为厢军,厢军不合格,那就改为民籍!整体筛选下来,禁军还是那个精锐,这样,有利于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和效率。”
“将兵法:废除了北宋初年定下的更戍法,将各路诸军分为若干个单位,每个单位设置将与副将一人,由这二人,专门负责训练军队,这其实就是把士兵与将领绑定,不至于出现兵不识将的尴尬情况,这样,也能闻听的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保马法:由农民负责饲养军马,既减轻了政府的财政负担,又增强了军事力量。”
“军器监法:加强武器制造和管理,提高军队的装备水平。”
“以上,就是王安石变法的大概内容。”
“当然,这些,并不是一股脑全部贴出来。”
“在吸取了之前的变法失败后,这些政策,会分批次的,不间断的,逐渐发放全国。”
“熙宁二年四月,遣人察诸路农田、水利、赋役。”
“七月,立淮浙江湖六路均输法。”
“九月,立青苗法。”
“十一月,颁农田水利条约。”
“而之后,熙宁三年,颁布了颁布募役法、保甲法。”
“熙宁四年,颁布了方田均税法,并改革科举制度。”
“熙宁五年,三月,颁布了市易法!”
“熙宁六年,七月,颁布了免行法!”
“这就是所谓的王安石变法。”
“但变法,自然会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
“自然而然也就出现党争。”
“韩琦,这个之前公认的变法派,在青苗法颁布之后,当场就上疏,要停止青苗法。”
“想想看,这多正常啊?青苗法就是给百姓们放贷的,国家给百姓放贷,还只收二三分利钱,你让这些地主士绅阶级怎么活?”
“朝廷这边放贷便宜,那老百姓肯定都跑到朝廷这边去贷款了,没人去找士绅阶级贷款了,那士绅阶级口袋里的钱不就发霉了么?”
“这一政策,直接断了无数人的财路,韩琦只是个代表,他是代表所有士绅权贵阶级的代表。”
“当时反对的力度太大了,这满堂诸公,都是反对的!”
“可以说,从太皇太后到满堂文武,都开始狂喷王安石。”
“甚至,一度把打上了奸臣的标签!”
“可饶是如此,宋神宗与王安石,还是在硬着头皮变法。”
“触及的利益再多也无所谓,就算被称为奸相奸臣,也无所谓。”
“只要变法行之有效就行了。”
“结果,因为一件事的出现,王安石怂了,害怕了……”
“先是他弟弟王安国被陷害,1076年,熙宁九年,死了!”
“然后,也是在这一年,他的长子王雱,暴病而亡。”
“王雱,本来就在京城做官,而且,也是变法派的强力支持者,先是弟弟死,然后是儿子死,王安石怕了。”
“他太清楚弟弟与儿子是怎么死的了。”
“弟弟死了,问题还不大,反正他弟弟多,当然,主要是弟弟也有后,死了就当了全忠义了,说不定将来还能名留青史!但儿子死了,问题就大了!”
“他拢共就两个儿子,要是在变法下去,这是要绝后的节奏。”
“于是乎,王安石宰相都不干了,赶紧跑路了,京城都没待,直接跑回老家躲起来了。”
“王安石走了,但神宗不甘心啊。”
“他就硬着头皮,继续变法。”
“年轻嘛,有冲劲,就算死儿子,死女儿,死这个,死那个,都无所谓了。”
“所以,他就亲自操刀变法。”
“然而,这满堂文武,就没有一个是不反对的。”
“所以,神宗就开始用一些强硬的手腕。”
“但凡反对的,他都严惩。”
“就这么,他一直坚持了七年多,壮烈牺牲!享年三十八岁。”
“等宋神宗死后,高太后当场就全面废除了新法!”
“这就是显而易见的,因变法而死的皇帝。”
“而在这些年之中,宋神宗也的确预料到了自己变法遭受到的阻力……”
“他一生有十四个儿子。”
“其中,长子、次子、三子、四子、五子、七子、八子、十子,全都早殇!”
“有些,甚至是刚出生第二天就嗝屁了。”
“十四个儿子死了八个,这都有一半了。”
“而未来的宋哲宗赵煦能活下来,还多亏了他母亲是个平民出生。”
“既是平民出生,那就没有外戚势力,就好掌控,而且,宋哲宗母亲朱氏,本身也不强势,性子很温和,这就更好掌控了。”
“所以,赵煦活下来了,按照顺序,就成了长子,就这个身份,他几乎就成了准皇储。”
“当然,扯的有点远……”
“继续说宋神宗。”
“儿子的死,并没有动摇宋神宗变法的决心。”
“真正让他动摇的,还是与西夏的战斗。”
“他年幼时,就深知兵事的重要性,想要收回燕云十六州,但‘祖宗数次兵败’,他深以为耻,欲要一雪前耻,想要有大作为!”
“第一次与西夏对战,是在熙宁四年的时候,因为交趾侵宋,被迫失败。”
“第二次,是在元丰四年的时候,此时,已经变法很多年了,西夏内部又出现了政乱,宋神宗认为机会来了,当场就五路发兵,征讨西夏。”
“一开始,那叫一个顺利,各路都开始攻克州部。”
“经过一系列大战,宋军先后攻取了西夏的米脂寨、石州、夏州、银州等地,那叫一个势如破竹,那叫一个勇猛无前!”
“然而,也就恰在此时,粮草竟然供应不上了!又恰逢大雪,直接损失惨重。”
“而另一边,刘昌祚也是勇猛异常,一路攻到了灵州城下。”
“灵州,是以前西夏的首都,现在大概也属于陪都的地位。”
“这刘昌祚,几乎都要杀穿西夏了,结果,这次,不仅出现了粮草不足,还出现了攻城器械迟迟无法送到前线作战部队手上。”
“毫无疑问,这一场仗败了!”
“败在了没有粮草,没有攻城器械之上。”
“而粮草,乃至攻城器械,是由兵部、枢密院来管理的。”
“兵部负责采购,枢密院负责送到前线。”
“而此时的枢密使,就是文彦博。”
“文彦博,司马光,韩琦,这三人,就是最顽固的反对守旧派之一!”
“当时,变法的时候,韩琦反对的是青苗法,而文彦博,反对的就是市易法!”
“说白了,这要是让神宗在这一战打赢了,那神宗的威望将前所未有的高,他们这些反对派,真插不上嘴了。”
“所以,这一战,不管如何,也得搞黄了!”
“啥?你勇猛无双,以一当百?”
“那有屁用!我直接断你粮草,让你吃不上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管你什么勇猛无双,不给你粮草,饿都饿死你!”
“所以,这一场仗败了,毫无疑问的败了。”
“前面的大胜根本没用,最终决定战争胜负的,往往是最后的一场仗。”
“第二年,宋神宗还打算继续对西夏用兵,结果,毫无疑问的是,又败了。”
“不是打不过,是根本他娘的打不了。”
“将士们在前面流血,文官们在后面让他们流泪。”
“没有粮草的仗怎么打?根本打不了。”
“而且,还损失贼惨重。”
“这一战,宋军将校,伤亡二百多人。”
“损失民夫工匠二十多万!”
“战报传回汴京,宋神宗临朝拗哭!”
“皇帝想打仗,可文官不想!”
“还是那句话,打了仗,占领的地盘,那本该进入他们口袋的钱,就要拨给占领的那些地盘。”
“文官表示:凭什么拿我的钱,去养那边的人?我又不是他们爹,又不是他们娘,我又捞不到半点好处,所以不干。”
“同时,要是攻灭了西夏,那引进使就没办法在每年的赔付中捞取好处了。”
“这么多年,但凡当上引进使,赚的都是盆满钵满,所以,西夏不能灭。”
“甚至,这还不只是文官的想法,一些武将也有同样的想法。”
“攻灭西夏,到时候还怎么打仗?还怎么吃空饷?”
“养寇自重,说的就是他们。”
“至此,宋神宗也彻底看清了。”
“两次打仗,本应该勇猛无敌,本应该一举歼灭西夏的,就因为朝堂之中那些蛀虫,打输了!”
“而且,死亡的人数,在战后一统计,至少有六十万人!”
“简直骇人听闻,简直触目惊心!”
“这可是他坚持变法,硬着头皮改了十多年的革,结果,就以这样的形式暗淡收场。”
“文官们就是想要用这一场惨白告诉宋神宗,变法?你变个球!”
“要是你不变法,那打仗说不定还会赢。”
“可你变法了,那就别怪我们了。”
“元丰八年,正月,宰相等人劝解赵顼立储。”
“宋神宗同意,让第六子赵煦成为太子。”
“而短短两个月过去,宋神宗就死了。”
“不得不说,他的一生,确实充满了坎坷。”
“本该赢的仗输了,本该成功的变法失败了。”
“他一辈子都在变法,想要让国家变得强盛……”
“可他才刚死一个月,他妈高太后,就废了他一辈子的心血,新法,全部废除!”
“也不知道神宗死后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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