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
三人来到隔壁包间。
顾全四处打量一番，奢侈程度不输刚才的包间。
不谈酒水与艺伎，光定下这个包间，一天怎么着也得上百两银子。
三百六十行中，以青楼牟取暴利，简直易如反掌。
就譬如后世的夜总会。
媚娘拉上门，外边的喧嚣顷刻荡然无存。
顾全眸子微动，还是隔音的？
有意思。
他笑道：“媚娘，你这般谨慎，倒是让顾某越发好奇了，究竟是哪位大人物要见顾某。”
媚娘垂眉拢手，不露声色，答得“顾公子，奴家做出这些举动，还请您莫怪。”
“着实是我家主子不便示人。”
“理解。”
顾全不依不饶，“但不知，你家主子名讳？”
媚娘神色不变，“待您见过她，自然会知晓。”
“这样啊...”
顾全眼神闪烁，盯着媚娘。
媚娘盈盈一礼，“奴家先上去禀报一声，还请您稍等片刻。”
顾全微微点头，“好。”
不多时。
门再次被打开。
媚娘轻声道：“顾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温正忽而道：“既如此，那温某便在此等候吧。”
对于他的识趣，媚娘露出一抹笑容，拍拍手，几名身子窈窕的女子从她后面走了出来。
“都卖点力，别让温大人无聊。”
“是...”
莺燕笑语，尽皆涌来。
‘温大人’低，‘温大人’高的，一声声柔绵，直听得温正的耳朵仿佛脱离了身体，置于云团之中。
“顾...顾兄你快去快回，我可镇不住这些小娘子。”
温正咧着嘴。
顾全摇头失笑：“我看你挺享受的样子，真的需要我帮忙？”
温正立马改了口，“不不不，刚刚口误了。”
“你办正经事去吧，不正经的事我受点累，替你做了！”
顾全一头黑线，我用你帮忙消受？
开什么玩笑？
当我胯下提砖是白练的吗？！！
难得见到顾全吃瘪，媚娘快速掩嘴，一对媚眼都弯成了月亮状。
“行了行了，别笑了，快带我去吧。”
“别让你家主子等久了。”
顾全倍感无奈，摆摆手，道。
“好的，顾公子。”
她这才放下手，但笑意依存。
......
越往上走，包间的数量越少。
就好似金字塔，越靠近尖端处，能让人站住的位置越少、越为狭隘。
媚娘边走，边做着介绍，“这几层的私密性较强，平常都是专门用来招待，诸如三品及以上的官员商讨事情。”
“至于最顶层，自我万花楼创建以来，还从无一外人能踏足其中。”
“顾公子，你是第一个。”
顾全淡淡一笑：“荣幸之至。”
少顷。
“到了。”
媚娘声音很低，步履极缓地靠近房门，好似怕惊扰到其中之人。
旋即抬手，轻敲了一下门，“主子，顾公子来了。”
“进来吧。”
慵懒的话音传入耳廓，顾全心中一动，“果然是女的！”
媚娘让开身位，抬手示意，“顾公子，请。”
顾全颔首，步入其中。
纱帘幔幔，熏香渺渺。
透过单薄帘幕，一道裹着红衣的身影，端坐妆台前，照着镜子，细细地勾勒着眼线。
“你就是顾全？”
那人并未起身，而是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顾全眼角余光，划过那站在角落，如木头般面无表情的女人。
他暗道：“侍卫吗？”
初次与百里沫打交道起，他便不敢再轻视任何一个女人...的实力。
他神色微凝，思忖着自己是否有还手的余地，下意识忘却了那人的询问。
“为何不回话？”
这一下，才令他回过神来。
这口气...
嘶，简直跟那疯狂将他当驴使的女帝如出一辙！
“正是在下。”
他收敛心情，施了一礼，解释道：“方才被美景乱了心智，有失礼数。”
“望阁下，多多包涵。”
“哦？”
“美景？”
那人停了勾画眼线的动作，饶有兴致地看着镜中反射而出的顾全身影，“你倒说说，这里有什么美景？”
“红纱轻笼玉面粉，熏香袅袅透罗帷。”
“美景，不就在眼前吗？”
顾全温和笑着，予人一种春风拂面之感。
那人站起了身，但并未转身，“听着，貌似还有下文的样子。”
顾全回道：“逢合时宜之际，自然会有。”
待那人转过身来，顾全顿了顿，又道：“红衣飘逸似仙子，真容一显众皆痴。”
空兰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司空明月，那抹红晕虽一闪即逝，依旧被她捕捉到了。
不得不说，即便顾全阅女无数，但在见到司空明月那张几乎挑不出一丝瑕疵的容颜时，都为之失了神。
自帷幔后头走出，这一小段的路，司空明月早早平复了心情。
“早闻顾公子才情斐然，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顾全眼神轻扫了两下，暗自感慨：“这女人的腿，是真长啊！”
司空明月柳眉微蹙，感觉腿凉飕飕的，像是被冷风刮到了一样。
她也没多想，浅浅一笑：“顾公子想必也站累了吧？”
“空兰，去外头搬张椅子来。”
空兰没有表情，点了点头，“是。”
顾全将整个房间环视一圈。
偌大的空间里，仅有两把椅子。
一张在梳妆台前，一张在好似琉璃打造的桌子前。
“这女人，平常都是一个人吗？”
不知不觉间，他好似发现了某个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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