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府。
“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始终处于昏迷状态的滕青，滕山声音冷得犹如凛冽的寒风。
“王爷息怒，方才御医来看过，言世子只是气血上涌太过猛烈，安心疗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管理此府一切杂务的孙荣，避重就轻地答道。
“本王问的是这个吗？”
滕山转头，目光好似两柄利刃，横空划来，刮得孙荣头颅又低了几分。
“孙荣，既作为奴婢，当对王爷掏心掏肺才是。”
“世子殿下昏迷的原因你明明知道，为何还要隐瞒王爷？”
林先生脸色严肃，直勾勾地盯着孙荣。
觉察到滕山的目光越发冰冷，孙荣暗骂不已，“这个蠢材！”
没办法，他只好将从聂忠掌柜嘴里撬出来的话，一五一十地告知于滕山。
林先生本就不明不白，这越听越不对劲，额头都沁出汗水来，脑袋不由自主地垂下，不敢分半个眼神，规规矩矩地站立原地。
孙荣亦是如此，说到后边，声音宛若蚊呐，低得可怜。
也正因为这样，两人都没发现，滕山整具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不是惊恐，而是愤怒！
这个称不上秘密的秘密，他努力掩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会暴露？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敢踩本王的脸？！！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本王查清楚，究竟是谁在散布谣言。”
“不然，这些年喂给你们的粮，全都给本王吐出来！”
他声音发哑，恍若一头巨兽撑开血盆大口。
二人身体同时一颤，极为默契地将腰弯得更深。
这话，当然不是对他们说的。
“咔嚓——”
三名戴着獠牙鬼面的死士，叩首将青石板磕出裂缝，旋即离开此处。
徒留孙荣、林先生，惶恐不安地杵在原地。
滕山声音漠然，“那家酒肆，你们知道怎么处理吧？”
孙荣如小鸡啄米，连连点头，“王爷，奴婢定会让他们闭上嘴！”
林先生怔愣一瞬，犹豫片刻，亦是表态，“属下出谋划策，配合孙荣。”
滕山拂袖离去，不愿多给昏迷卧榻的滕青一个眼神。
放在以前，他兴许还能赐予滕青一分淡薄的父爱。
现在...
被人设计，心智瘫软，配做他滕山的儿子吗？
废物，就该呆在垃圾桶里。
来年，战场便是这个废物最好的归宿。
......
将军府。
“什么？”
“滕山的事曝光了？！”
听完陈伯的禀报，顾鸿抚须的动作骤然用力，差点把那留了十几年的胡子都给拔了。
以往的淡定从容，尽数消逝。
陈伯肯定点头，“是的，将军。”
“属下是从二公子嘴里听到的，绝对错不了！”
自打顾全制造了种种奇迹后，他对顾全有了种盲目的信任。
与其说是信任，不如说是...
崇拜？
就好像平民百姓，对佛有一种诚恳到极致的念想，心底也总是不由自主地贴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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