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挣扎着坐起身,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娄绍婉身上。
“绍婉,老四走了,但日子还得过下去,你要坚强些,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咱们这个家。”
娄绍婉闻言,眼眶通红地,跪倒在陈老夫人面前,哽咽道:“母亲……”
陈老夫人见娄绍婉哭,自己也忍不住落了泪,陈泽文小时候调皮的场景像是走马灯一样一一地浮现在陈老夫人的眼前。
她在心里想,是不是自己教导的不好,若是他小时候不学无术不好好念书,到处拈花惹草的时候,她能狠下心来教训,让他跪祠堂,让他抄书,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不是一味的溺爱,结果会不会好一些?
他是她最小的儿子,难免宠的过头了些。
“我的儿,我的儿啊,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小孩子像是能看懂大人的悲伤一样,在嬷嬷怀里的娄绍婉的孩子“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陈老夫人伸出了手,嬷嬷忙把孩子给陈老夫人抱了过去。
陈老夫人摸着孩子的头:“好在他还有孩子,也算是有后了,以后,你们母子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池。”
陈老夫人握着娄绍婉的手:“老四媳妇,你一定要将孩子拉扯大,好好教导他,不要把他教导成老四那个糊涂的样子。”
娄绍婉反握住陈老夫人的手,点点头:“母亲放心,儿媳一定好好教导孩子。”
……
娄钧是在返回京城的驿站附近,听说陈家四爷失足落水而亡的消息的。
他和松勤坐在驿站外的桌子旁歇脚,松勤对于陈家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些,他问:“侯爷,你说,堂小姐,日后在陈家的处境会不会更艰难?”
没有了男人撑腰,妯娌难免要找麻烦,府上的下人们可能也会趁机作妖,做出恶奴欺主的事情来。
娄钧沉吟道:“陈家的几个人里头,大房的陈泽远倒还是有当大哥的样子,不会让家里闹的太厉害,更何况,她毕竟也是娄家的人,旁人怎么也要让三分。”
松勤点点头:“侯爷说的也是。”
娄钧放下茶碗,看了看天色:“走吧,再赶一赶路,争取早些回到京城。”
……
次日,陈泽文下葬。
娄缙虽然没有亲自过来,但让人送了些东西过来,同时表达了对陈泽文过世的惋惜。
在江陵国,女人死了相公,没有强制的要求,一定要给自己的丈夫守丧。
娄绍婉自愿守丧,同时表示在守丧期间吃素,陈老夫人听说了之后,很是欣慰,担心娄绍婉因为吃素身子会变的虚弱,又给她送了好些补品过去。
其中就有很能滋补身体的蜘蛛胶,蜘蛛胶滋阴补肾、养胃润肺、益精健脾、补血理气。
毛氏听库房的人说,老夫人将库房的大部分蜘蛛胶都拿走了,很是惊愕:“这么好的东西,一头就要十两银子,且数量极为稀少。”
“我当年肺出血,为了止血,也就才吃了一头,老夫人如今倒是大方,给四弟妹送了那么多过去!”
经此一事,毛氏对娄绍婉更是恨上了几分。
……
陈泽文下葬的第二日,缠绵病榻的陈老夫人,终究还是没有挺过来,因为儿子突然离世,悲伤过度,郁结于胸而过世了。
陈家人刚给陈泽文下葬,又要忙着料理陈老夫人的后事,陈泽远经过此事后憔悴了不少,命人将陈泽文和陈老夫人的葬礼一起办了。
送葬这一日,陈府来了不少人,个个都是面露悲痛之色。
晚上,娄家的人轮流用饭轮流守灵,因为还需要人去接待宾客,毛氏便给众人分别准备了饭菜,同时让娄绍婉在偏殿休息。
饭菜准备好后,毛氏叫住了前去送饭的丫鬟,在娄绍婉的饭菜中下了药。
毛氏恨恨地说:“那时,她害的我在宗祠跪了好几天,现在我这膝盖一到下雨天就疼!”
“她给老四守丧,不是有个好名声吗?众人都说她贤惠贞德吗,今日我就要让众人看看,她是如何在老夫人葬礼这一日,与人苟且的!”
毛氏盘算着,只要娄绍婉和人暗中苟且的事情被人发现,她就可以暗中宣扬她水性杨花,连带着宣扬她的孩子并不是陈泽文的孩子。
只要运作的得当,她如今又是掌管着中馈,府上的下人们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谁敢多说一句话?
再请来家中耆老,既然娄绍婉的孩子是个野种,陈家或许就会收回原本被陈四分出的财产,到时候,这些财产就又都能回到她的手里了。
想到此,毛氏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
月黑风高,晚风阵阵,今日尤其的冷。
陈家老宅偏殿,娄绍婉从灵堂出来,捶了捶腿跪的酸疼的双腿,坐在桌旁吃饭。
梨儿摸了摸碗碟:“夫人,这饭菜都冷了,夫人先别吃,奴婢去厨房要新的!”
娄绍婉一把拽住梨儿:“今日给老夫人送葬,葬礼也在今日举办,很多客人到府上也是要吃饭的,你别去添乱,去给我倒一杯热茶,我凑合吃一口算了。”
梨儿无奈,叹息了一声出了偏殿,到了茶房,竟是连一口热水都没有,梨儿只好撸起袖子开始烧水。
偏殿里,娄绍婉饿的头晕,身体发虚,她在灵堂守了许久,远远过了换班的时间,毛氏才派人来换她的班。
娄绍婉吃了几口饭菜之后,感觉恢复了些力气,身上却开始一阵一阵的发热,又麻又痒的感觉开始在身上泛滥。
她难受地伸手去抓脖子,扯领口,动作之间,手里的碗筷都掉落在了地上。
伴随着“哐当”几声,一直在外头守着的程烬听到动静一个箭步冲了进来,神情焦急:“夫人怎么了?可是有刺客?”
程烬紧张地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这才把目光收回落在了娄绍婉的身上。
这一看不要紧,他的呼吸一滞。
娄绍婉的衣领扯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胸口处是被她自己抓出来的一块一块的红痕,腰间的腰带也是松松垮垮,外袍就要从肩头滑落下来。
她的脸上,也是隐忍难耐的表情。
程烬虽然没有过女人,未经人事,但其余的侍卫们说荤话,看露骨的话本子,他耳濡目染的,自然能明白她这个动作和表情意味着什么。
程烬忙关上了门并拖过来一个椅子将门顶住,他走到娄绍婉的身边,闻了闻菜:“这菜里竟是下了药,这是要毁了夫人的清白和名声……”
程烬想要帮她穿好衣服:“夫人先把衣裳穿好,我带你回府。”
娄绍婉难以忍受身上难耐的空虚的感觉,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将嘴唇咬出来血来:“程烬……我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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