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处,叶凌天转头望去,只见两个穿着黄色长裙的女子,缓缓迈进。
赫然,便是楚逸然跟楚倩然。
那一刻,叶凌天的心头猛然一震,瞳孔紧缩。
终于,见到他们了。
叶凌天悬着许久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下了。
至少现在这个时候,她们是安全的。
举目相望,楚逸然跟楚倩然眼神之中都是透着惊喜与激动。
下一秒,两个女人都是奋力的奔向叶凌天。
不过这个时候,久违的,除了喜悦之外,更多的,却显得有些慌张。
叶凌天紧紧的拥抱着楚逸然跟楚倩然,两个人的眼泪,都是夺眶而出,落在了叶凌天的肩膀之上,完全将其打湿。
这段时间一来,两姐妹所受的苦,肯定是非常多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或许神女门并没有太过为难她们,但是在二仙姑手中的时候,必定是非常苛刻艰难的。
久别再重逢,欲语泪先流。
这或许就是现在三人最真实的状态,看着叶凌天等人紧紧相拥,西门莲雾开始有些担忧起来。
身为一门之主,她说话肯定是一言九鼎的,叶凌天为神女门所做的事情,也是得到了她的认可,但是这两个天选之子,天赋卓绝,同样是让西门莲雾欲罢不能,想要让她放弃,实在是肉疼。
东方夏雨等人,都是不禁开始羡慕起了楚家姐妹,因为她们能够深深的感觉到,叶凌天对两姐妹实在是用情至深,否则的话也不会费劲了千辛万苦,一定要找到他们,他的眼眶,有些微红,这也是她们从未见识过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叶凌天并没有哭,但是心里,却已经是难舍难分。
“我们……回家!”
叶凌天柔声说道,这一声回家,让两个人,都是浑身一震,对视一眼,缓缓抬起头,看向叶凌天,眼神的复杂程度,是叶凌天从未看到过的,这个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两个女人的眼神有些陌生。
“怎么?你们……”
叶凌天突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当他猛然间回头看向西门莲雾的时候,西门莲雾却是神情冷漠不动如山。
“对不起,叶子,我……我不能跟你回去。”
楚逸然眼神红红的,直视着叶凌天,心酸,痛苦,更多的却是坚决。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她。”
叶凌天指向西门莲雾,斗志昂扬,今天就算是杀出一条血路,他也绝对要将自己心爱之人,带离这是非之地。
楚逸然摇摇头,否定了叶凌天。
“我虽然在她们身上种下了桃花蛊,但是如果可以,我自然会帮她们解开。选择权,在她们手中,但是如果她们是自愿选择跟你离去,我不会有任何犹豫。”
西门莲雾郑重说道,目光冰冷的望向叶凌天,威严如山,不容侵犯。
“桃花蛊就像是女人的守宫砂,一旦被迫,活不过一年。”
东方夏雨紧咬红唇,眼神幽幽的说道。
若不是因为桃花蛊的原因,她也不会被二仙姑强迫将楚家姐妹送进神女门。
叶凌天眼神逐渐缩紧,深深的看了一眼东方夏雨。
她的桃花蛊,已经启动了。
所以,她的时间,只剩下一年了。
“我跟姐姐已经商量好了,我们自愿留下来,与师父无关。”
楚倩然一字一句的说道,她的脸上,也是写满了不舍,可是这个时候,她们已经有了选择的权利,所以更不想被任何人左右。
“你……你们……怎么会?”
叶凌天满脸错愕,心中更是十分的悲伤,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们不爱自己了吗?
叶凌天不敢相信,她们眼中那浓浓的爱意,是不可能抹去的,任何人都是看的出来,但是谁能想到,最后拒绝他的,也是她们。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楚逸然喃喃着说道,拭去眼角的泪痕,那一刻,叶凌天才看到了她眼底的决绝,这个决定,很显然并不是她们现在才决定的,而是似乎经过了很久的商榷,才做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这句话已经让叶凌天感同身受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区区百年,弹指挥间。但是作为修仙者,却可以获得永生,至少可以增加寿元,成为击败乃至上千岁的寿元。而且,还能够青春永驻,哪个女人不想呢?当然,最重要的,你应该知道,我们想的,并不只是如此。
就算韶华易老,我相信你也不会嫌弃我们的,但是我们自己会嫌弃。你是修仙者,你可以活上几百年,可是我们不能。我跟小倩,最终会变成老太婆,被岁月打败,渐渐老去。
我们不想就这样庸庸碌碌,了此残生,我们想要跟你一直在一起。师父说,我们的天赋,五百年难遇,这是她平生仅见。如果愿意,我们修炼有成,至少可以有几百年寿元,那样的话,我们至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跟你在一起。
这就是我们的心思,叶子,我们不想匆匆二十年,容颜衰去,成为老妪,更不想让你看到我们老态龙钟的样子,而你却精神焕起,聊发少年。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也是我们的约定。好吗?”
楚逸然字字珠玑,叶凌天听在耳中,更是振聋发聩。
她说的句句属实,二三十年后,或许他们的爱情可以忠贞不渝,但是却不能一起老去,那对于她们来说,更是无比的残酷,一个女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容颜,但是却不能不在乎自己的男人对自己的模样。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叶凌天听了之后,内心更是久久不能平静,因为这些话,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叶凌天一时之间,竟然无法辩驳。
“爱情可以万年不变,但是我们却不能。我跟姐姐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们不想成为你的附庸,我们也同样有选择的权利,我们想要与你长相厮守,就必须要成就更高的价值。叶子,你有你的选择,我们也有我们的执念。谢谢你,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如果你爱我跟姐姐,那么多年之后,我们还想与你并肩白头。”
楚倩然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伤害了叶凌天的心,不过这个时候,她们却不得不说,不论如何,选择了就不会后悔,这也是她们对自己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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