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闻过后,立即传各桌负责磨墨的侍女问话,每人的口供都一样,没有为陆侯夫人磨过墨。
其中一位答:“当时程小姐万小姐和陆侯夫人一起来我这一桌的,我当时只给程万二位小姐墨了墨。陆侯夫人自己让丫鬟拿自带的墨条磨的墨,奴婢当时以为,她只是等不及了,才让自己丫鬟动手。”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花舒没有用过长公主府上的墨。
陆芙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辩解道:“谁家来赴宴,自己带墨的,大嫂分明就是心里有鬼,故意混淆视听!”
到了这个时候,花舒几乎可以肯定,事情一定跟陆芙脱不了干系。
“回长公主,妾新开了一家书斋,不日后开张。妾为此专门研制了一款给美人用的香墨,本想着等诗会正式开始,以香墨吸引贵人关注,好为书斋做一波宣传。第一批香墨我一共只做了八条,其中两条作为今天的贺仪,长公主查看礼单便知。”
璎王听到是给美人用的香墨,嘴角抽了抽。
“哦?”长公主好奇起来,立即让人将陆侯夫人送的贺仪拿来。
拆开小锦盒,馥郁的蔷薇花香扑鼻而来,锦盒里赫然是铺在红绸上的两条香墨。
长公主用帕子拿起一条香墨细看,上面有“舒斋”的字号。
“你的书斋叫舒斋?”
“是,妾姓花,单名一个舒字。舒斋就开在贡院附近。”趁人多,花舒刷了一波书店的存在感。
身为贵族,没有不好用香的。长公主被两条新奇的香墨吸引,“香墨是你亲手制成的?”
“是,妾身在家捣鼓了一个多月做出来的。”
长公主点了点头,威严的脸上露出笑容,“手巧是其次,就是这用心难得,市面上也该有一款专为女子做的香墨了。”
事情水落石出,陆侯夫人是被冤枉的。
陆芙见计划失败,忙补救,扯花舒的衣袖,撒娇道:“都怪我一时情急,竟冤枉了大嫂,大嫂不会怪我吧?”
花舒看都没看她,扑通跪下,对长公主道:“长公主,毁人清白与杀人无异,此事一看就是有人栽赃陷害,幕后之人用心险恶,不得不防。”
她顿了顿,将主题升华,“妾身被冤枉是小,幕后之人对长公主不敬是大,若今日事成,恐连累公主府的声誉,让长公主与驸马爷的一段佳话变成笑话,甚至连带参会的才子佳人都会被世人猜疑。”
花舒语气铿锵,跪地一拜,“凶手一定还在会场,请长公主彻查,还在座各位贵人一个清白!”
看热闹的才子佳人们,被她这么一提醒,顿时觉得后怕。大家来,就是为了相看的,如果今天的丑闻是真的,只怕坊间会将诗会传成私相授受,藏污纳垢的所在。
“对,不能放过坏人!”
“求长公主彻查。”
带了女儿来的人家,纷纷表态。
长公主朝驸马爷看了一眼,驸马爷立即会意,下命令:“封闭花园出入口,将今日到过花园的人都叫来。”
这是连府中下人一并查的意思。
至于怎么查,驸马爷没个头绪,总不能挨个贵人审问吧?
这时,璎王走向前,“姑母姑父,我有个主意。能仿写出如此以假乱真的字,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指间必定留下印记。不如先看一看现场所有人的手指,即可筛选出嫌疑人。”
陆芙慌了,脱口而出:“姑娘家的手,岂是能随便让人摸的?”
万芳芳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直接用力一搓,“林夫人,你的手被我摸过了,你这么贞烈,还不去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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