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现在铁了心和离，又怎么肯圆房？”
“呵，那就由不得她了。”
晚上，陆鸣在寿康堂吃饭，饭后，按照陆老夫人的要求，去蔷薇院赔罪。
跟在他后面的，是沈氏的贴身林嬷嬷，林嬷嬷提着一壶桂花酒。
林嬷嬷讲明来意，说是代表沈氏替陆芙赔罪。林嬷嬷让人拿出两个碗，亲自倒酒。
“今天是我和妹妹对不起夫人，请夫人原谅。”陆鸣深深作揖，端起碗一饮而尽。
“夫人，侯爷都跟您赔罪了，你就原谅他吧。”林嬷嬷将剩下的那碗酒往花舒的方向推了推，示意她喝酒。
“谁说对方赔罪，受害者就一定要原谅的？我不原谅。”花舒盘腿坐在绣墩上，手上拿着一册书，看都没看两人一眼。
林嬷嬷有点急了，“夫人，这是老夫人指定要奴送来的赔罪酒，您不喝，老奴可没法向老夫人交代。”
“酒留下，我待会喝，嬷嬷请回吧。”
“这……”林嬷嬷暗暗手搓衣角，“酒刚热过了拿来的，少夫人不如现在喝吧，待会凉了不好。”
花舒终于抬头，目光从眼前二人脸上瞟过。
陆鸣喝了一碗酒，脸色泛红，似乎酒气上头了。他酒量可没这么差。
而林嬷嬷，平时仗着是沈氏的心腹，没少仗势欺人，何曾这么低眉顺眼过？
有诈，酒有问题。
花舒得出初步判断。
“侯爷今日也辛苦了。”花舒语气和缓，喊来烟雨和竹马。示意烟雨，“你先带侯爷下去沐浴吧。”
陆鸣以为她真的原谅自己，要留自己过夜，立即跟着烟雨走，边走边扯了扯衣领。
林嬷嬷心头一喜，劝道：“少夫人既然都原谅侯爷了，就把这碗赔罪的酒喝了吧。”
“嬷嬷这话不对，侯爷只能代表他自己，您刚才说，你是替大夫人代表陆芙赔罪的，陆芙的这碗赔罪酒，得你喝。你不喝，就不是诚心赔罪，那我为何要喝？你喝我才喝。”
竹马立即端起剩下的那酒碗，送到林嬷嬷跟前。
花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嬷嬷眼珠子滴溜转，心思转了数转，最后，接过酒碗，问：“是不是我喝了少夫人就喝？”
“一蓑，再拿一个碗来！”花舒冲窗外喊。
很快，一蓑拿着一个新碗进来，竹马满上酒。花舒端起碗，跟林嬷嬷碰了碰碗。
林嬷嬷深呼一口气，死就死吧，干了！大夫人说了，必须完成任务，大不了回去泡冷水。
林嬷嬷喝完，放下碗。花舒端着碗不动。
“少夫人，我已经喝完了。”
花舒摇摇头，说：“不，你没有。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喝一碗，我喝一碗，我不亏了？你得喝三碗。”
竹马再次满上酒，她倒酒的诚意十足，酒满得要溢出来。
一碗都喝了，不差两碗。林嬷嬷咬咬牙，一连再喝两碗。
三碗酒下肚，林嬷嬷打了一个酒嗝，有些站不住，忙道：“少夫人，我都喝完了，轮到你了。”
花舒忽然放下碗，扯出腰间的帕子，捂着脸呜呜干哭，边干边说：“林嬷嬷，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
你苦不苦干我何事？你倒是喝呀？林嬷嬷头重脚轻，说：“夫人，你要不还是先喝完酒再说吧。”
“不，我娘不在，我心里的苦没处说，你跟我娘差不多年纪，只有你才会懂我。你先听我讲完，我才有心情喝酒。”
花舒请林嬷嬷上榻听她说说心里话。
林嬷嬷摇头，被竹马抱着坐上榻。
花舒从十里亭迎侯爷讲开始，絮絮叨叨地诉说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满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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