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中惴惴,先侯爷当年,就是因为跟错人,最终落得丢官夺爵,抑郁而终的下场。
同样的情况出现了,陆家该何去何从?眼看定王以新君的身份,操办国丧,号令群臣,两人慌了。
“母亲,定王如果真坐稳了江山,咱们侯府如果不表态,以后肯定得再次丢爵!如果丢了爵,咱家现在又没钱了,以后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鸣儿在璎王手里。我们这边要表态,你让鸣儿怎么自处?璎王能放过他?”陆老夫人也没办法。
“他当初就不该跟璎王上战场!”沈氏恨得拍大腿,全然忘了肃州打胜仗的消息传回,自己是怎么念佛称好,儿子又立功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母亲,万一不是夺爵,是抄家呢?听说定王手段强硬,当场要处死所有反对的官员,是皇后拦了下来。”沈氏越想越担心。
陆老夫人扶着拐杖的手紧了紧,眉间皱纹拧成深沟。
沈氏的想法不无道理,一旦定王坐稳皇位,而陆鸣是璎王手下的大将,陆飞和璎王妃是间接的姻亲,这可比当年先侯爷的情况严重多了。
沈氏看陆老夫人的神情,更加担忧,“母亲,你得想个两全的法子呀!”
一边是抄家的风险,一边是陆鸣的生命危险。
陆老夫人沉吟许久,最终忍痛作出决定。侯府不能亡在自己手里。
好在鸣儿有后了。没了孙子,自己还有曾孙子。况且花舒对陆鸣毕竟有夫妻情分,应该会保下他的。
陆飞被叫到寿康堂。
陆老夫人让他代表侯府去向定王投诚。
“祖母,母亲!此事万万不可!”
陆飞被陆老夫人的计划吓一跳,“肃州之战大胜,璎王已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一月之内,必定到达上京。五大营只有10万人,璎王大军20万,不日必攻破上京。到时候,咱们陆家可是从龙之功啊!”
陆飞怕两人做糊涂事,语气都变得强硬了。
从龙之功几个字诱惑很大。
陆老夫人和沈氏犹豫,刚才好不容易狠下的心,软了一半。
陆飞接着劝,“璎王和璎王妃是有格局的人,不会计较过去的事。大哥还在璎王营中,以他的才能,必受重用。到时候侯府一飞冲天,上京谁不高看咱家?”
陆飞挠着两人的痒点劝,沈氏果然兴奋起来,“对对,母亲,鸣儿是个有能耐的,这次必定立下大功!”
陆老夫人眉头舒展,点了点头,“说的也是,璎王如果心存芥蒂,不会让他随军。”
陆飞松了口气,“大哥是个有成算的,咱们千万别拖他后腿。”
这个咱们,当然说的是家里两位老糊涂的。
陆老夫人听出了他话里的责备之意,觉得这个孙子近来主意太大了,在自己不同意的情况下,还是将他亲娘,媳妇和妹妹,送出城。
“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陆老夫人摆出了一家之主的脸色。
陆飞告退,在书房坐了会,心神不宁,遂出门找崔文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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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皇后和定王跪在灵前商议对策。
“母后,据探子报,璎王已经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了,不出一月到达上京。咱们该怎么办?”
皇后轻哼一声,说:“他无召回京,就是造反!将璎王造反的消息公告天下,让沿途各州府卫兵,出兵勤王,讨伐璎王。”
定王心定了些,“对,如果沿途各州府起兵拦截,璎王的20万大军,就算闯出包围,到了上京,也没剩几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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