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芙冷不防被扇了一巴掌,眼泪狂飙,捂着脸说:“我这里庙小,容不下大佛,母亲以后还是少来吧!”
沈氏就这样被亲女儿赶了出去。
沈氏回到家,又被陆老夫人训斥一通,骂她教养出的好女儿,逼她拿出嫁妆。
沈氏没法,心想,侯府的爵位永远回不来了,强撑着侯府的架子也没用,不如把府中大半下人都卖了吧,还能搞来几百两。
于是,沈氏召集下人,直言陆府没钱了,开不出月钱,想走的可以用钱赎身,普通丫鬟小厮1两每人,二等以上2两,其他管事5两。
沈氏都算好了,这些钱抵这个月的月钱,还有剩余。
沈氏的做法,引发众怒。
侯府第一次被夺爵的时候,也放出不少下人,那时直接送的卖身契还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钱,现在月钱没有,还要倒贴银子给自己赎身?
上京就没有这么刻薄的勋贵!这不恶心人么?
连林嬷嬷都忍不住替大家说话,“太太,这样不好吧,都是伺候了多少年的老人,要不放了身契就得了?”
林嬷嬷现在笃信佛法,生怕作孽多了惹观音菩萨不高兴,将她儿子收了回去。
“那这个月的月钱,你出啊?”沈氏翻了一个白眼。
沈氏被李巧娘和自己的女儿背叛,心灰意冷,反正这些人都是白眼狼,共不了患难,要来何用?不如干脆换点银子使。
“我已经给你们优惠了,如果我卖给人牙子,价格还能往上翻一倍不止。”沈氏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五十岁以上和十岁以下的,免费送身契呢。
人牙子都抬出来了,林嬷嬷不敢再说话。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牙,拿钱赎身,心里暗暗咒骂老太婆不得好死,陆家活该抄家灭族。
侯府原有主子奴仆500多人,陆飞一家和李巧娘带走数十人,三年间因婚嫁老病等施恩放出去数十人,剩下400来人。
这些人,经过这么一波赎卖,最后只留下30多位奴仆。
陆老夫人喝完药睡了一觉,得知消息的时候,人都拿了身契,收拾东西走了。
她气得大骂,“糊涂东西!糊涂东西!”
“母亲,侯爵都没有了,撑着个架子有什么用?把人散了,每个月光月钱能省下几百两呢!”沈氏不服气,省下的都是她的嫁妆啊。
陆老夫人抚着胸口,感觉呼吸困难,“你知不知道,凭着这个空架子,旧侯府的体面,还能为鸣儿找一个有钱的媳妇。你这么一搞,坐实了咱家日落西山,苛待下人,刻薄寡恩的名声,谁还敢嫁进来?”
沈氏没想到这一层,忽然被陆老夫人点醒,懊悔不已。
是啊,当初第一次被夺爵,花舒不也带着丰厚嫁妆嫁进来了么?
如果侯府的排场还在,骗骗那些没有见识的商户,还真可以。指不定又碰上一个人傻钱多的,陪嫁数十万两呢!
如今剩下这点人,连商户人家的排场还不如,还能骗得了谁?
沈氏悔得肠子都青了。
陆家让下人出钱赎身的骚操作,再次震惊上京。
勋贵们对陆家鄙夷至极,尤其是落难的勋贵,他们也放了不少奴仆,免费送的身契,被陆家这么一衬托,倒显得自家清正仁慈了。
百姓骂得更难听。
“伺候了几代的老奴,还想发卖了赚钱,青楼老鸨都没这么狠!”
“连这样的缺德钱都挣,活该抄家夺爵啊!”
放出去的那三百多人,恨死陆家,将陆家的隐私到处添油加醋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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