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阁主失踪了,岂不是说……”
华贤歌只觉一团黑影涌上眼前。
烟州最后的保护神失踪,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难道真的只有等朝廷的援助一个方法了吗?
可是他该用什么方式请求朝廷的援助呢?
直说刺月阁阁主失踪了吗?万一朝廷觉得这样以来干脆把烟州收回的话,他就彻底把刺月阁给得罪死了。
墨染之花堂堂神魄境界的修炼者都被剩余的三色给赶出门了,他一个灵丹境界的小修炼者何德何能啊。
他又不是儒将叶良大人,没有一声令下就漫天墨将的本事。
“你们玉门关现在的状况很严重吗?”
对上墨染之花的眼神,华贤歌的脊背都躬了起来。
“丧人内部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他们现在活动的巅峰时间几乎是从前的两倍。”
“我们防备的消耗一下子就增加了一倍不止,可以说已经是走在悬崖前的最后一步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且整个烟州,估计都得陪葬了。”
“情况还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吧。”
墨染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从宴国旧都的极阴之地往外,距离越远丧人的活性就越是低。就算放任他们走,也未必能够走到烟州之外啊。”
“那是从前。”华贤歌的语气颓丧,“现在丧人已经开始变强了,谁知道之后会是怎么样。”
“刺月阁的援手你不用妄想了,他们现在不可能派人去帮助你们的。”
“为什么?真要是玉门关沦陷了,对刺月阁也没有好处不是吗?要是丧人把我们都杀了,你们刺月阁去哪里买补给?”
“是这个道理,但是这个道理你和他们说不通。否则你的求援信也不会最后沦落到我这个从来不管事的人手里。”
墨染伸出手接起一片片的雪花,任由其在掌心融化,带来一股和心里的冷漠相比微不足道的寒冷。
“他们现在三方鼎立,任何一点动作都会成为不必要的变数。”
“你想他们援助你,问题来了,谁该派人呢?谁都不想自己在这个时候手下实力减弱,然后被摆上另外两人的餐桌。”
华贤歌咬咬牙问道:“就不能三方都求援吗?顶多我们玉门关在多准备一点礼物。”
“暂且不说现在几乎是人人眼红彼此的三方势力几乎不存在合作的可能,就算他们真的可以合作,你也凑不出来能够让他们动心的礼物。”
刺月阁,一个掌握着一洲百姓的宗门,什么东西没有见过。
华贤歌,区区一个玉门关的守将,能够拿的出来什么能够让四色都动心的东西?
“那怎么办。”
华贤歌不甘心的将拳头砸在身边的洞壁上,震下来一大团的雪盖。
“我先随你们下山吧。”
墨染沉默了许久,拍了拍华贤歌的肩膀。
“多一个神魄境界的力量,至少可以让你多些时间想办法。”
…………
…………
“阿缚,直到现在你也不能告诉我们到底想要找什么东西吗?”
发型看起来像是一朵橘黄的盛放花朵的男子苦笑着将自己身上一根深入血肉的长枪拔了出来。
他一边问着一边捂住了伤口,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什么血液,而是一朵朵的花瓣。
荒废的城市里,五个人盘坐在一座酒楼的顶端。
破碎了还剩下一般的招牌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来两个字。
迎客。
“不是我不肯告诉你们,而是那个东西具体是个什么状态,我现在也不清楚。我只能保证当我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我可以将其认出来。”
一身素白衣裳的女子平淡恬静的脸上微微释放出温润的佛光,光秃秃的脑后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光轮。
坐在她对面的是个飒爽的女剑客,一根长长的鞭子垂落在她的怀里,一柄看起来已经很是老旧的剑刃被绑在鞭子的尾端。
在她的腰间扣着一柄朴素长剑,可是其中锋锐的剑气让人都不敢直接盯着看,让人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会被剑气刺伤。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沦陷的城池太多了,我们一个个摸过来都花了小半年了。”
女剑客叹了口气,看着远方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除此之外我们别无他法。现在的丧人已经开始变强了,这也就意味着那个东西已经发生了第一次进化。再来个几次,别说是玉门关了,恐怕正片大陆都要沦陷了。”
“可是那只是你的一个梦吧?”
这个声音从酒楼最顶端的点上传来,那里有一个蹲伏着四下张望的男子。
铁血的气质在他身上难以除去,不过难得的,那种铁血不让人觉得压抑或者恐惧,而是让你觉得安全。
就像是看到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士身上杀敌时的鲜血,你不会觉得他们血腥,只会觉得热泪盈眶。
“我说实话不觉得一个梦有什么用。如果不是小姐让我来,我根本不会出现。”
“尉迟叔。”
被他叫做小姐的女剑客低声劝阻了一句,然后向着素衣女子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素衣女子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在意。
然后她第n次和尉迟解释道:“这不是一个梦,而是一个神通。是一种功参造化的表现。”
“但是是你在梦里看到的不是吗?预知未来,我只知道公子说命是自己定的。”
“尉迟叔!”
女剑客的声音抬高了些许,叫做尉迟的男子也是转过了头不再说话。
随后女剑客把眼神移向了一个人抱着双腿坐在一边的女子。
她的身上有一个小小的陶瓷人偶,女剑客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此刻格外的担心尉迟的话会刺激到她。
“不管命是不是自己定的,我们都得保护好这个地方。”
女子站起身,对着那个陶瓷人偶笑了笑,然后将其放到了自己的身侧。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简单的饰品,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很有可能没死,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
“你能确定吗?”
这个时候,尉迟倒是不讲什么道理了,眼睛都瞪大的像是铜铃。
拿着陶瓷人偶的女子也是眼里泪光闪闪。
女剑客扶着剑的手握的更紧了。
一边的花头发男子也露出了惊喜的眼神。
“其实我很早就和你们说过,他当时没有魂魄消散的迹象,而是消失。这两者的区别是很大的,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看错。”
“也就是说,他现在很有可能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努力的赶回来。”
“那我们就更有必要保护好这里。”
陶瓷人偶女子站起身,身边无数的虚影层层叠叠。
尉迟的身上,胆寒的杀意具现化在掌间,凝聚出一把仿佛滴着血的匕首。
女剑客轻轻跳跃到陶瓷人偶女子的身边,腰间的长剑被抽出一条缝隙,锋锐的剑气在周身肆虐。
花头发男子身边绽放出一圈半透明的花海,将所有人都笼罩在内,一层薄薄的暖黄色光膜将每个人的身躯都包裹在内。
阿缚站起身,看着脚下的街道。
一个个行尸走肉一般的身体瑟缩在黑暗的角落里,身躯是不是还像是很痛楚的抖动一下。
然而,光芒之下,也不是所有的丧人都是一副怕光的样子。
就比如说,远处那个肉山一样的大胖子。
“第五个了,也不知道这种东西会不会走到玉门关去。”
尉迟纠结的看了眼那个大胖子。
“现在是不可能的,所有的丧人收到的影响是有限的,如果极阴之地的影响不足以让他们活动,他们就无法行动。”
“可是未来,就很难说了。”
阿缚脑后的光轮随着呼吸一涨一缩,似乎在孕育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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